這黑風(fēng)山的朝光懶懶散散的散開來,云朵清晰的映在藍(lán)色的天空,夜色已經(jīng)退隱干凈,腳邊的露水正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道絢麗多彩的光,一群土匪匆匆繞過了山林,來到了那至關(guān)重要的位置。
于山頂之下還在霧氣在繚繞著,顧空梨細(xì)細(xì)的看了良久視線落在那一塊巨石上,扯了扯蘇恒醒的衣袍:“一會人全部進(jìn)來的把這個巨石給撬下去,還有那些箭上綁著的粉袋子我都讓人綁上了迷藥,一會直接散下去就成了。”
蘇恒醒點(diǎn)了點(diǎn)頭:“來了。”
遠(yuǎn)遠(yuǎn)的一大隊(duì)人馬老護(hù)著十幾輛馬車緩緩而來,那沉重的行軍腳步聲在山谷里格外的清楚,顧空梨看了看頭頂快到正午的太陽,蘇恒醒一把將臉蒙上,手里的折扇緊握著,顧空梨扯了一把大刀給他,將他手里的折扇奪了過去:“你先別輕舉妄動,也許這是他們掩人耳目的法子呢?前面那幾輛未必就是真的有東西。”
顧空梨扣著蘇恒醒的手,搖了搖頭。
蘇恒醒捏著手中的刀,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那一隊(duì)馬車長長的走過,朝顧空梨小聲道:“我事先便讓人將那一片地灑了許多水,地自然是濕的,若是裝了黃金珠寶與天兵神器這樣的東西,馬車自然會壓出深深的痕跡來,前面七八輛馬車?yán)锩娴妮喿佑∫瓷盍耍礈\了,定是有問題。”
顧空梨按著身后的人,目光嶙峋的瞧著那已經(jīng)走過去了的人,死死的握著拳頭,一旁的人小聲道:“姑娘,再不動手那些人可就走完了。”
“是啊,再這么下去,可就錯過了最好的時機(jī)了。”
顧空梨微微擰眉:“慌什么?再等等,回你的位置上好好呆著。”顧空梨緊握著拳頭,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個出口,大約等了半個時辰,就在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開始蹲不住的時候山谷那邊突然響起了馬蹄聲。
眾人頓時又縮回了原地,這一次運(yùn)過來的東西比上一次的還要沉重許多,顧空梨細(xì)瞧了瞧,又細(xì)數(shù)了數(shù),據(jù)消息傳報(bào),應(yīng)該是十四輛馬車,里面裝有各種各樣的東西。
顧空梨緊握著拳頭,直到那十四輛馬車徹底過來之后她手中的旗子猛的揮了下去。
轟的一聲響,那巨大的石頭被撬了下去,那條山谷大道徹底的被亂石給堆住了,夾雜在亂石堆里的昏迷粉四處飛揚(yáng),沒過一會那邊的人就全部昏了過去,顧空梨揮了揮另外一面,這些土匪站起身來,手中的劍上綁著昏迷粉,那粉沫朝著下邊的飄散而去,沒過一會那些人便紛紛倒了地。
顧空梨領(lǐng)著一群小嘍啰直接將這些大箱子打開來。
“哇!!!發(fā)財(cái)了,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金銀珠寶。”
“還有這個劍,你看看,天哪,還有這個武器,怎么這么厲害!”有人抽出一把匕首來,朝著那鐵制的馬車輕輕劃拉了一下,那不鐵瞬間被削斷,頓時一大群人驚喜了。
顧空梨朝眾人朗聲道:“別墨跡,將東西全部抬回去,后在收拾的,不要留
下任何腳印。這里的馬車和馬不要動,東西用事先準(zhǔn)備的吊車吊進(jìn)山里面再說。”
顧空梨做了一個小小的東西吊著,好幾個吊車迅速放了下來,那些箱子迅速被吊起,朝著山里就拖了去。
顧空梨等十二個箱子都被吊了上來之后望向一旁眸光微亮的蘇恒醒,蘇恒醒笑道:“為什么我覺得,對于當(dāng)土匪一事,阿梨做起來更加得心應(yīng)手。”
“你們幾個,將這些地方檢查一下,將這些地方全部弄出破綻來,我就是要讓他們無從查起!好了,可以轍了。”顧空梨拍了拍手,拉著蘇恒醒朝山里面奔去。
一群人鬧哄哄的將十四個大箱子抬回了大廳里。
那邊黑風(fēng)與黑煙兩兄妹這個時候還沒回來,顧空梨等了一會,覺得這個時間好像有些不大對勁了,走出去要去找人,蘇恒醒將她拽了回來:“你這個時候要去哪里?”
“找人啊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出事嗎?我覺得他們肯定以為第一批走過去的是我們沒有劫成功的,所以我們還是去看看安穩(wěn)一些。”顧空梨的推測并沒有錯。
他們下去打了這一車東西的主意,好好的信任就在這里出了差錯,以至于這一群人被那幾千軍隊(duì)圍了起來。
蘇政華從轎子里走了出來,瞧著這一群山賊,危險(xiǎn)的瞇了瞇眸子:“只要你們將先前劫走的那一批盡數(shù)歸還,本宮可以既往不究。”
黑煙裝傻:“你說的什么東西?我們只劫這一批就是這一批,沒想到你竟然還玩陰的!呸。”
蘇政華慢條斯理的轉(zhuǎn)著手中的板指,冷笑道:“將這些人給本宮腿打斷,活捉。”
“是!”嘹亮的聲音在山谷里回蕩,她手里一方霸王槍,朝著那些將士揮舞而去,她的戰(zhàn)斗力相當(dāng)強(qiáng),幾千將士在她的手里一瞬就倒了一片了,她手執(zhí)長槍,臉上還蒙著一層黑色的紗布,粗粗的黑眉斜飛入鬢,其實(shí)要不是顧空梨將她的眉給削了這姑娘還是蠻好看的。
“弓箭手。”蘇政華站在馬車邊,轉(zhuǎn)著手中的玉板指,薄唇無情的勾起,那張溫潤的俊顏里泛起了冰冷的殺氣。
太子妃從馬車?yán)镒吡顺鰜恚浦钦趹?zhàn)場上以一敵百,敵千的姑娘竟然生出幾分羨慕來,曾幾何時,她也有過如那姑娘一般的向往,也曾渴望過站在哥哥的身邊,手執(zhí)長槍與他一起并肩作戰(zhàn),可是這么多年,她終究敗了,敗在一個蘇恒醒的手里,再也回不了頭。
“玄姬,你出來作甚?快進(jìn)去。”蘇政華微微擰眉,帶著幾分不悅。
鳳玄姬垂眸緊握著拳頭朝蘇政華輕笑道:“馬車?yán)飷灥没潘猿鰜硗竿笟猓钕拢@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會有人前來行刺?”
“行刺?只怕他們盯中的,是本宮箱子里面的東西!那后面的那一箱子?xùn)|西,被劫走了!”蘇政華冷冷的凝著眉,瞧著眼前的這位姑娘面露殺氣。
鳳玄姬垂眸,來到蘇政華的身旁,取了一件披風(fēng)替他披上,溫
聲道:“深秋了,天冷,殿下莫著涼了。”
“區(qū)區(qū)幾個賊子,還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心,愛妃回馬車?yán)锶グ伞!碧映读伺L(fēng)披在鳳玄姬單薄的身子上。
那手執(zhí)霸王槍的黑煙突然一劍朝著馬車刺來,那凌人的帶氣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蘇政華自己堪堪躲開,她一只手捏上了鳳玄姬的脖子,冷斥道:“都退開,否則,我就掐死她!若是太子殿下不信,大可以試一度我的手道快,還是你的這些殘弱兵速度快!”
鳳玄姬被她掐得闖不過氣來,目光灼灼的瞧著蘇政華,眸子里溢著驚慌:“殿下,殿下救我…”
蘇政華冷冷的嗤笑道:“本宮是太子,什么樣的美人沒有?你以為本宮會因?yàn)橐粋€女人而放過你們?呵,癡人說夢!給本宮放箭!”他猛的一揚(yáng)手,幾個白色的袋子從上空扔了下來,瞬間粉抹四處飛揚(yáng),顧空梨自那半高不高的懸崖上跳了下來,扣著黑風(fēng)的手朝著那山頂竄了上去,許多的繩子拋了下來,顧空梨將這些人綁在繩子上,然后逃之夭夭。
鳳玄姬捂著脖子,目光安靜的瞧著那消失在漫天白色粉沫中的人,頭一暈,朝著身后倒了下去。
蘇政華慌亂的將她攬?jiān)趹牙铮抗饫锬┊惿瓉恚]有想象中的那么愛這個人,所以才會在她面臨生死的時候,如此淡然。那么,他想要的終究又是什么呢?這些年但凡是蘇恒醒所愛的,他都要搶過來,可是如今他才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毫無意義,因?yàn)椋殡S著時間的挪移,有些愛的東西,會莫名的就不愛了,有些想念的東西,莫名的就會被身邊新的人給取代了。
顧空梨拽著黑風(fēng)一路爬上了懸崖,黑風(fēng)撐著雙腿沉重的呼了兩口氣,甩去腦袋里面混亂的粉沫味才清醒了些:“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蘇恒醒沉著一張臉,將顧空梨拽到身后離黑風(fēng)遠(yuǎn)了些:“她不放心,來看看。”
“多謝,不過,你們怎么知道他們的貨不在第一批車馬上,而是在第二批?”他抹了一把干燥的臉,疑惑的望向顧空梨。
顧空梨拍了拍衣服上面白色的粉抹,其余的人也跟著將身上的粉抹拍干凈。
顧空梨朝他笑道:“第一批包裝得太華麗了,又跟著那么多的軍隊(duì),擺明了就是讓你們?nèi)尩膯幔堑诙筒灰粯恿耍驼{(diào)很多,但是身邊的守衛(wèi)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要是沒有個心理準(zhǔn)備,肯定就會被他們算計(jì),行了,我們先回去再詳談。”
顧空梨一行人匆匆趕了回去,有土匪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朝眾人大聲道:“不不不不好了,得知大當(dāng)家與二當(dāng)家出事了,師爺他,他昏過去了,這會大夫還在那里看著呢。”
顧空梨與蘇恒醒對視了一眼,顧空梨微微凝眉:“我們沒有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是誰傳的?”
蘇恒醒垂眸理了理衣袍,站在大廳里拿著箱里的神兵利器掂量,淡道:“自然是這里面出了內(nèi)奸,想抓出來,簡單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