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珍樓的歌妓們象往常一樣迎來送往,一派笑語盈盈歌舞升平。
“顏公子為什么這幾日不來看奴家?我還以為顏公子另有相好不要我們了。”小仙居然還掏出帕子擦眼睛。這些娼妓們對誰都這么一套,我在牢里這幾天她們還不是一樣笑迎天下客?
但是象我們這些人要的就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兒,我抬起她的下巴輕浮地問:“小仙說的可是真心話?”
“哎呀,顏公子好沒良心,害得奴家吃不香睡不好,還這么問奴家。”背后的香云伸出玉指點我的腦袋,“姐妹們還沒跟你算賬呢?還有臉問!”
我笑嘻嘻地親小仙的手一下,把香云拉在懷里,“我這不是來看你們了嗎?”想起來一件事,“媽媽呢?叫她快點來!”
老鴇來了,屁眼里都是笑。“顏公子有什么吩咐?這幾個丫頭不稱心?”
“鶯鶯怎么還沒來?”
“我們這兒新來一個思思姑娘,才色雙全,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來。我叫她來陪您?”
“少來這套,我點的是鶯鶯。怎么著,拿別人來搪塞我?”
“這……這個鶯鶯病了。還是叫別人吧。”當我土鱉,我瞪她。
老鴇吱唔半天才說實話。原來當初鶯鶯看好的那個窮小子高榜題名中了探花,被皇上親點任賜進士出身,十年寒窗苦沒白受,一朝榮華富貴到了手。那個窮小子有今天全靠鶯鶯資助,她以為這下苦盡甘來,終于可以和心上人遠走高飛,說不定以后還能當個誥命夫人。
誰知道這小子是個白眼狼,著人送來5000兩銀子外加書信一封,鶯鶯看完就背了氣。那還用說,當然是讓她另尋佳偶,別誤了這小子的前程。老鴇兒看不好,讓人看著她別尋了短見,誰知道她夜里趁人不備上了吊,從此香銷玉謝。老鴇兒一棵搖錢樹沒了,一下病了好幾天。
我聽完了看小仙香云在抹眼淚,這回可是真情流露,不比才剛的虛情假意。
我也嘆氣,“好好的人兒,怎么就想不開呢?”這話一半是對這姐妹說的,一半是對自己。總不能讓她們覺得我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吧?
小仙哭得難受,“這種沒良心的王八,將來娶個老婆一定當烏龜!”我哄她,心里卻不以為然。
婊子動了真情好比做官的講良心,等于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和二人調(diào)笑了一會兒,我對老鴇說要見新來的思思,老鴇親自送我到思思的香閨。我進來一看,果然是個美人兒,蜂腰柳肩,粉面含春,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睛勾得我魂兒都飛了一半。
她對我更是熱情如火,幾句話不到就給我除衣服。我巴不得呢,等她幫我脫了外衣又來解我月白細紗小衫的扣子時,就聽老鴇兒在外在喊:“王爺,思思真病了,她正休息呢。”就聽一個年青男人低沉的聲音:“媽媽,你是第一天做生意?這些話哄別人也就算了,弄到我頭上了?”又聽幾個人嚷嚷:“來人,進去把那小子揪出來打斷他的腿!。把這里砸個稀八爛!不知死活的東西!”
哐地一聲門被踢開,我衣襟半開,忙拿手捂住,思思嚇得縮成一團在我懷里,我更害怕。
門外為首的錦袍金冠的少年臉色鐵青,一雙眼全是殺氣,后面站著幾個氣勢洶洶的錦衣侍從。我認得這是靖王趙彥,人稱冷面無情小霸王,從這綽號就知道人如何了。家世顯赫,人才出眾,平日里喜歡掄槍弄劍,一身好武藝。
雖然和他有交情,這小子是有名的不認人,權(quán)勢又大,誰敢惹他?
趙彥大步走到我面前拎起我衣襟,掄起拳頭,我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誰知轉(zhuǎn)眼一雙含剎鳳眼早換成了一副笑容。
“原是玉卿啊,我當是哪個。”說完對在門外的老鴇兒說:“媽媽,你怎么不早說。”
老鴇兒本來臉色蒼白,聽他一說,忙道:“我哪敢啊?既是熟人,就別鬧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趙彥聽了看看我又瞅了瞅思思,對著思思冷笑,“這種姿色也值得春宵……”說到一半住嘴,順著我我的脖子往下看,看到某處停住不放,一雙俊眼象出火一般。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原來大半個胸膛露了出來。連忙扯起衣襟,將衣服系好,系衣服的時候總覺得胸前火辣辣地,抬頭一看,果然這家伙一雙眼睛死盯著我。注意到我看他,連忙扭頭向一邊。
我恨不能挖了他眼珠子叫他立刻就滾,“靖王爺還有事討教嗎?”
趙彥轉(zhuǎn)過頭,朝我笑道:“如此我就不打擾二位了,玉卿,今天是我莽撞了,先在這里陪個不是。”他行了一禮,又說:“我在樓下等你,明兒個我請你吃酒陪罪就是,我先走了。”大模大樣領(lǐng)著人出去了,臨走他的家人還幫我把門輕輕關(guān)上。
等房里只剩下我和思思,思思依在我肩上“奴家好怕。”,我看著她一雙秋波春情含怨撒嬌,推開嫩藕般的手臂,哪還有什么心情同她歡好?
慢慢穿上衣服,氣死我了,我逛個窯子怎么這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