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兒,你別總是苦著臉呀。”
她微微一愣,臉上的那種苦澀再次蔓延,她也不想的,但願那個男子可以施行他的承諾,真的稱霸一方,到時候她定然也會在京都站住腳,然後兩個人在再一起相聚,是不是也是一副美景?
到那個時候,她是不是就可以好好的生活在某個指定的地方,然後一輩子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四個人慢慢的走出小鎮,離開了那個原本繁華的地段,驛站雖說裡面有人,但是也止不住那種冰冷的擴散。
剛剛靠近,裡面的人就走出來了幾個,問他們要幹什麼,她原本就處在低潮期,對於這些人的問話,她撇開眼睛,不願意說一句話。
也不清楚當時到底小逸和那個人到底說了些什麼,她站在那個地方,只是覺得頭暈暈的,最後被帶到了一個房子裡面,在這裡面很多的馬車,小逸看著她似乎想讓她選擇,她看了好久好久。
最後看上了一個裡面空間很大的,她不想再晚上縮在一起睡覺了,整個人可以平躺在那個地方,其實才是最佳的選擇,那個驛站的人看了她一眼,然後帶著他們去看馬,對於馬這類型的東西。
她著實不是很瞭解,所以也沒有她什麼事情,覺智站在她身邊,允兒和小逸在裡面選馬匹,馬兒的糞便味道依附在附近的空氣中。
“你說到最後,文彬會變成什麼樣子?覺智?”
覺智沒有說話,一直看著前方,她不明白這個和尚是什麼意思,但是終究她明白一個道理,所有的東西,都有一個前因後果,文彬日後到底會怎麼樣,都是他自己的造化,只是一點她明白。
如今回去,文彬定然沒有什麼好事情,至少一頓毒打是不會少的了,日後怕是這個男子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什麼時候我纔可以去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覺智,你覺得有可能嗎?”
對於這個一問三不知,或者說就算是知道也不願意說的人來講,她不求這個人的回覆,她只是缺少一個傾訴的對象而已,在這場亂戰中,她不知道誰纔是最後的贏家,或許明天或許後天,她就會是的很悽慘。
沒日沒夜的趕路,也終究躲不了時間的糾纏,慢慢的她總是會在這一路上發生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對於如今而言,她就是要快些離開,快些準備好一切,不可以讓別人認出她來。
“紀小姐若是用心變強,又怎麼會不可能。”
聽完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她反應太慢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看向身邊的人,卻發現這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用心變強?是說她還能重新變回原來的體質嗎?突然間她抱有了一絲的幻想。
想著有一天她也可以像小逸那樣,不用靠別人的保護,至少自己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那樣該多好,她的眼中終於不再是那種脫離的傷痛,而是那種對未來的憧憬。
“茶兒,你的行禮。”
從幻想中被拉出來,她看了一眼小逸,終於到了付錢的時候了,不知道這個地方可不可以討價還價的呢?行禮放在小逸的手上,然後小逸並沒有去那那些銀兩,而是從最下面拿出了一塊銀色的牌子。
那個人拿著銀色的牌子看了看,然後皺著眉頭,把東西還給他,出去的時候,那一輛馬車依舊被他們帶了出來。
她有些不解,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腦子裡面開始慢慢的分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牌子都是那些官員身上的,難道這個牌子就是到驛站換馬用的嗎?突然覺得自己帶著這些東西就是對的。
“今日趕路嗎?茶兒?”
小逸看著她,她點點頭,如今已經有這樣的一個牌子了,根本就不用擔心馬兒累死這樣的事情,畢竟隨時到下一個驛站就可以換掉了。
馬車裡面格外的寬敞,她坐在裡面的時候,觀察著整個馬車的結構,比原先的那一個打了幾乎快打一倍的距離,趟她一個人完全綽綽有餘,然而今夜終於可以睡一個問號無缺的夢了。
掀開那個車簾,那輛馬車在這塊地上滿滿的行走,小逸依舊在裡面坐著,那兩個人還是在外面趕著馬車,並不是她偏心,畢竟現在這個時候,也就只有這兩個人可以在外面趕路的了。
外面的東西都在向後走著,她多麼希望,現在的一切都是夢境,有一天,她從夢中醒來,然後站在鏡子面前回想著現在的一切,那應該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吧,不過她不知道那個時候是不是還有那樣的心情了。
離開驛站以後,馬車就開始奔跑起來,她放下車簾,然後躺在座椅上,到了晚上大不了躺在下面睡覺,其實也是不錯的,閉上眼睛讓自己進入那種睡眠中。
紀茶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的按揉她的太陽穴,她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只是讓這雙手繼續的按著,她似乎也太累了,偶爾來這麼一兩下也不足爲過,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小逸,更不用在乎了。
舒適的感覺,讓她的神經一點一點的放鬆下來,伴隨著自己的心跳聲,她也感覺到了疲倦,或許是因爲今天那些人給了她太大的震撼了吧,她原本緊繃的心在這樣的情況下慢慢的恢復下來。
躺在那個地方,慢慢的也就沒有了什麼感覺。。真的很困。。
這麼兩個月以來,她第一次做夢,夢到她還是小孩子,天空中下著雪,似乎她的腳關節處受了傷,她坐在牀上看著傷口,愣愣發呆。
然後門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小男孩,他的手裡面拿著一個藥瓶,然後小心翼翼的關上了大門,走到她的身邊,兩個人那時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只是知道那個時候身上很痛,但是心裡是甜的。
換面一轉,她穿著厚重的棉衣坐在屋頂上,過了一會兒,一個胖嘟嘟的人也爬了上來,然後遞給她一個烤熟了的紅薯,她撇成兩半一個一般,坐在那麼高的地方,那麼寒冷的冬季,他們至少有對方。
幾年後,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地方,她站在那裡,和這個人一同種下了一棵樹,他們喜歡梅花,不知道是因爲彼此的習慣,還是因爲最開始就是那種喜歡,站在那個地方,兩個人的臉都是模糊的。
兩個了的對話,也在遙遠的天邊聽不清楚,轉眼,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她已經長大了,一個人站在那棵還是很小很小的樹旁邊,手中拿著一個什麼東西然後掉落在地上,她趴在地上痛哭。
夢中的她究竟在哭些什麼東西?她不知道,但是夢中的那個她哭的很兇,掉落在地上的東西,被她抱在懷中怎麼也不肯放下,最後埋入了那個土地。
當紀茶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都是淚水,這個夢裡面都是桂柱,這是代表著什麼嗎?還是因爲太久沒有想起這個人了?
“茶兒。”
她睜開眼睛坐起來,看著已經睡熟了的小逸,是誰在叫她?
遙遠京都。
“茶兒,什麼時候纔可以再次相見。”
秋季裡,落葉飛灑在空中,他一個人站在那個空蕩蕩的地方,思念著心裡面思念了幾年的人,懷中的那個手絹,已經變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託。
如今已經在穿那種有些厚重的衣服了,前幾日他看到了何藍表妹,卻沒有見到茶兒的蹤影,問了表妹太多次,但是表妹一直都不願意說出,他一真不知道爲什麼表妹和她的關係會差到這個地步。
不過,只要茶兒不喜歡的,他都不會去喜歡,手中的手絹,塞進胸前的衣服裡面,轉身離開了那個地方,往日裡,若是非常想她都會來到這裡,從這裡,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宮外的一切。
在這深宮後院裡面,他既想要茶兒快些來,又不想茶兒出現在這裡面飽受折磨,她的一切都應該屬於自由,但是在這金絲籠裡面,茶兒不會得到幸福,就算每日都有定時的食物,都不會。
他親眼看到那些人因爲一句話,一個小錯誤,而被杖斃,被斬首,他很怕茶兒那種心思會被這樣的折磨死,不過好在,他的茶兒現在應該也長大了,日後的路,他也終究不能陪茶兒走到最後。
馬車依舊在路上顛簸著,小逸睡的很香,她安靜的躺在了下面,在這裡睡覺至少沒有那麼多的約束感,她閉上眼睛,還沒過兩分鐘,她就感覺原本有些寒冷的天氣,現在變得有些沉悶。
然後填上突然一閃而過的電光,她還未作出相應的反應,雷聲突然響起,小逸被這雷聲驚醒,然後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那個地方,下意識的跪下來,把她摟在懷裡,然而此刻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雷聲響起的那麼一瞬間,紀茶就覺得有千萬中密密麻麻的東西朝著她撲過來,一瞬間眼睛一片漆黑,直到放映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呆在小逸的懷中。
突然馬車有些奇怪的向前奔跑,馬車震得她感覺很不適應,卻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她本來想起來去問問的,這個舉動生生的被小逸攔住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逸隔著車簾問外面的人,覺智大師的呼氣有些奇怪,她緊張的看著小逸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馬兒受驚了。”
允兒突然冒出的這一句話,讓她都覺得這根本就是上天子啊折騰他們,一個好好的覺多不讓人好好的睡一會兒,馬車突然向後已仰,她的頭重重的敲在馬車的座椅上,疼得她咬牙切齒的。
她不顧小逸的反對,打開一點點車簾,然而外面的景象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覺智站在馬背上,馬兒的前蹄高高的舉起,一聲馬叫聲穿透了整片森林,然而天空中的雨水把這兩個人打的全身溼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