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頜面頸部刀傷,刀尖從左側眼眶下區進入左側鼻腔,看這個出血量深度至少有十釐米了,傷到大動脈了,”宮野大小姐伸手衡量了一下傷勢,點評了幾句。
“這種情況就算刀子沒有拔出來,及時送醫,還是得是名醫,他的活命機率也不高,腦內的大血管可能已經破裂了,”宮野大小姐從旁邊暈過去的甲谷廉三身上搜了搜,摸出來一包冰毒,朝著毛利那把丟過去,“給他用點,減輕痛苦吧,這個出血量就是這裡所有的棉布都止不住。”
宮野大小姐看了看禿頂胖子的傷口,刀子至少刺入頜面部六七釐米了,眼瞼閉合不全,露出白色的鞏膜,出現了部分口角歪斜、口角下垂的現象。
“鼓腮,”宮野大小姐示意禿頂胖子嘗試一下,手試了試,“漏氣,多半已經刺傷了他的面神經分支。”
“壓住傷口周圍的部位止血,運氣好的話,只是傷到小血管還能止住,如果再過十分鐘還不能止血就只能等死了,說明他也是刺到動脈了。”
“柯南,”毛利小五郎渾身都是血,身下的夏侯惇似乎減輕了一點痛苦,看向打電話的柯南,“醫院怎麼說?”
“沒辦法了叔叔,”柯南遺憾的放下電話,靠著沙發旁邊,滿臉疲憊,“救護車和警車都還過不來,現在的風雪太大了,要清理道路至少到明天早上了。”
“這樣啊……”
毛利小五郎看了看錶,試圖繼續搶救了一下。
夏侯惇的想象:“我覺得我還能在救救……”
撲哧就是一大口血。
“走吧。”
宮野大小姐擦了擦手上的血,看著某人乖乖坐在原地等著她,滿意的點點頭,扶著一副不痛的真佑乖乖仔上樓。
…..
二樓宮野大小姐的房間。
“呲……”
“啊……輕一點,好痛啊。”
房間裡的一個套著深紅色女士長襯衫的人影不斷的輕聲呢喃。
“忍忍,一下就不痛了,很快就舒服了。”
“剛剛那麼長的一下進去了,都沒看見你叫一聲,現在還受不了?”
真佑小朋友在宮野大小姐的幫助下,擦了擦身上的血,又換了一件乾淨寬鬆的女士衣服,邊換邊抽搐的喊叫。
“爲什麼是你的衣服啊……”
真佑,死魚眼,看著偷笑的宮野。
“誰讓你的衣服都是緊身的,偏偏給我挑的都是些寬大款式的,”宮野大小姐坐在牀邊,將染紅的毛巾丟進盆子裡,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剛剛可沒看見你喊痛,現在叫的這麼大聲,是覺得我的手比刀子還痛嗎?”
真佑傻笑了一下,儘量讓自己智商靠近裝傻充愣的柯南,咧著嘴:“剛剛在他們面前肯定不能讓他們知道啊,還是表現的不痛一點她們才放心,在你面前又沒什麼,痛了肯定要說啊。”
因爲是你啊,所以把羞恥丟到腦後沾滿了泥污的樣子也不是很好嗎。
“下次不要自己擋上去了,”宮野志保眼裡流過一抹憂傷,靜靜的看著他,“幹嘛要爲那些認識了沒幾天的人犧牲自己的性命呢?那根本就是蠢人才有的行爲。”
“嗨嗨,我下次會看見威脅就躲的遠遠的。”
羽賀真佑看著宮野有些悲傷的神情,將腦袋一下就抵到她額頭前,面露笑容的看著她的眼睛。
“安心吧,我是不會死的,說好了要保護你和姐姐,就不會讓自己死在你們前面的……”
“晚安。
”
宮野大小姐食指堵在真佑的嘴脣上,笑盈盈的看著他,順便擋住了他試圖下牀的動作。
不吉利的話可少說一點,笨蛋。
“病患就給我乖乖的躺在牀上,”宮野大小姐像照顧小孩子一樣“轟”小孩在牀上睡下,看著原本是之前真佑給他自己鋪好的牀鋪,嘴角上揚,關上燈鑽了進去,感受著被窩的溫暖。
怎麼形容呢……
或許是習慣他鋪牀鋪的柔軟,睡起來並不是那麼舒服。
巴噶吶(笨蛋吶)
原本的牀頭是靠近門的方向,不過因爲牀上某人的右臂受傷,強烈要求調整了一下方向。
爲什麼呢?
因爲左臂或許會在無意間垂下去。問原因的話,嘛,誰知道呢?
羽賀真佑看著天花板,嘴角上揚。
能進入他世界當中的人不多,哪怕只是淺淺涉及,他也拼盡全力。
你問不去躲在一邊不可以嗎?
不去他也會死啊。
他的體內啊,有個器官比心臟更重要,雖然看不見,但確實在體內從腦袋一直貫穿到胯間,就因爲有它,才能這樣站得直坐得正…就算腳步搖晃也能筆直地向前行。
在那裡退縮的話,那東西會折掉的。
靈魂會折斷的啊。
或許未來他會改變吧,但是現在。
他還活著呢。
…..
窗外的陽光打在房間。
少女漸漸的睜開眼睛,感受著被子上有個謎之物體。
死魚眼,盯~
某人的睡覺不怎麼老實的手臂,不過她也滾到了牀邊就是了。
半斤八兩。
感覺他買的衣服還是鬆鬆垮垮的,雖然穿的很舒服,不過是不是太鬆了。
她怎麼感覺馬上就能走光的那種程度。
胳膊抵在額頭,試圖擋住陽光,瞧了瞧自己。
她用出了死魚眼。
原來是她“縮水”了啊。
看來是半夜睡覺的時候身體恢復的,不過沒有記錄準確時間真是不怎麼好。
還好有一個喜歡喝碳酸飲料的小白鼠。
“羽賀,”灰原小小姐半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的看著牀上那位睜開眼睛試圖朝著自己這邊瞄的傢伙,“我要起來了,敢偷看就讓你再也用不了眼睛哦。”
灰原小小姐撇了半天發現他甚至直接整個把腦袋埋進被子裡了,才從被窩裡爬出來,死魚眼,比劃了一下自己鬆鬆垮垮的衣服胸口。
總覺得她失去了魅力獲得了輕捷。
瞪著被子怪物。讓她不禁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少女拉上窗簾,從衣櫥裡取出買好的雪白棉衣、白色毛衣、白色圍巾,還有……?
怎麼全是白色的。
扯了扯,彈性不錯?她瞪著死魚眼換上了白色內內。
她突然有些好奇,買衣服的時候,服務生會怎麼看這位穿的跟黑道一樣的傢伙,面無表情的說要買一大一小內衣的傢伙。
表情多半會很微妙吧?
……
告誡過甲谷廉三之後,叮囑了柯南幾句,他把一切都推到甲谷廉三身上。
那個男人爲了綠川的名譽和安全,什麼污名都敢背。
這是他們相互妥協的結果。
組織的事情不能曝光,不然他們的注意力勢必就會到了毛利小五郎身上,注意到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他廢了很大力氣才敷衍一行人先走一步,藉口宮野大小姐在賴牀不想起來。
小蘭和園子她們倒是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宮野大小姐,冷漠無情,賴牀機器。
聽起來有些反差萌的感覺。
蠻可愛的。
不過得小心不讓灰原小小姐發現,不然非得讓他知道什麼叫家暴。
誒不對,是暴力。
兩個人慢慢悠悠地等到了五郎開車過來,趁著其他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溜走了。
順帶著取走了柯南心心念唸的組織情報,要不是昨天他受傷了柯南不好意思纏著他,可能會一直追問是什麼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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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房間。
“抱歉哦,真不是江戶川良心發現了。”
宮野大小姐一襲深紅色長裙,微笑著端著咖啡盤腿坐在作者的牀上。
“是我昨天威脅他敢多嘴騷擾我家病人,就讓他等到明年情人節在去和小女朋友見面吧,看來起來很有用。”
“嗨嗨嗨我知道了哦,小志保,”作者搓了搓手,學著魯邦式空中脫衣服,笑嘻嘻的試圖飛到自己的牀上,“夜深了哦。”
“砰!!!”
羽賀真佑吹了吹槍上的硝煙,踩過作者的屍體,背對著笑盈盈和大家招呼的宮野大小姐,露出笑容。
“所以,就是這樣,再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