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覺得鬼鈞平時見什麼人,真的就都會在鬼堂裡面那間屋子?那豈不是根本避不開鬼堂裡面其他人的耳目。即便是鬼鈞根本不怕鬼堂裡的人發現他跟什麼人見面,可是總有他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那他就一定會把見面的地點約在外面。不過隱蔽安全的地方卻又不多,肯定都是每次都在一個同樣的地方。這樣一來,只要把那裡弄得安全一些也就行了。反正你也知道我之前就是鬼鈞的眼線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如果他就在鬼堂裡面見我,自然早就被師姐發現了。其實那個地方離著鬼堂也不遠,那一次正好鬼鈞在見我之前見了那個女人。我去的早了一些,所以就看見了他們見面。不過他肯定是不希望其他人看見的,所以我就一直遠遠的躲著,等著那女人走了一會兒我纔過去。”
對於逸隨的質問,漓歌顯然早就想好了說辭,一點都不閃躲,並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問題。
“可是你根本就是什麼都沒聽見對吧,別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蘇洛身上。那人不是逸隨的妹妹麼,可能他們在一起是商量著逸隨的事情,這又跟蘇洛有什麼關係。”
康言芷聽著漓歌所說的似乎就是認定了鬼堂那些人的死也是因爲蘇洛而起似的,不高興的上前搶白漓歌。
“你也不過就是逞一時的口舌之快罷了。你們這在做的哪一個人心裡不明白,這件事情是跟蘇洛有關的?這女人也是聽著那個男人的指示的吧,肯定是這其中忽略掉了什麼事情是鬼鈞做的。而這件事情他們又不想暴露,所以才把鬼堂的人全都殺了。蘇洛根本就是一個禍害,誰跟她走得近些都會倒黴。我要是你們,就離著她遠遠的,趕緊離開這裡。”
就像是捕快抓到了犯人似的,漓歌指著蘇洛,說的言之鑿鑿。
“是福是禍,也不用你來這裡說些什麼。念在鬼堂的人也沒剩下幾個,我就不爲難你了。”
不願意跟漓歌去計較,逸隨只是想著她早些離開就好了。
“你敢說蘇洛是禍害?我看你纔是禍害,大晚上的跑到別人家裡來妖言惑衆。我看你不僅是禍害,還是包藏禍心呢。你就巴不得別人都過得不好你才滿意,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才真真的是天大的禍害。”
康言芷知道蘇洛本就是心裡面很在意這件事情的,大家都不敢說出來。可是這個女人卻跑過來胡亂的說了一氣,還不知道蘇洛心裡現在到底會多難過。
這件事情怎麼能怪蘇洛,她根本就是什麼都不知道。是陌辰一直不肯放過她,蘇洛又有什麼錯?
反正自己是不怕那陌辰的,他要是自己找上門來倒好了。自己可真是要好好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把這裡所有的人都殺了。
邊說著,康言芷邊上前推搡著漓歌,把她直接的推出了門外。
“其實漓歌說得對。”還未及門口,蘇洛低著頭說道。“我留下來,只會拖累你們每一個人。”
“蘇洛,你不用聽她的。她那根本就是見不得咱們一羣人一起,就她自己孤零零的所以才故意來挑撥。”
見蘇洛果然是聽著漓歌一說就很介意的樣子,康言芷趕忙過來勸道。
“言芷,這樣的話,你自己難道就相信?你也不用安慰我,其實這些事情,大家的心裡都是清楚的。又何必非要帶上我,讓我拖累你們呢?”
對於康言芷的好意,蘇洛沒有領情。看來事態比自己料想的還要嚴重,陌辰的心思比自己預料的要狠毒的多。那自己又怎麼還能這樣欺騙自己?
這些話,本就是早該說出來的,大家不過都是礙於情面纔沒有說明罷了。大家的好意,自己知道便也罷了,卻不能一味的依賴著大家這份好意,害慘了他們。
“蘇洛,你怎麼就把漓歌說的話那麼當真。她自己現在突然闖進來,說什麼都是沒有對證的,誰又知道她是不是騙人?我看啊,這些都是她自己編造出來的。反正無論是陌辰,還是逸靈的事情,大家說的時候她不是都在場麼。萬一咱們說者無心,她聽者有意呢。”
如果真是因爲怕蘇洛拖累,就把她拋下了,那自己算是什麼人?康言芷雖然平常的時候膽子很小,遇到這樣的事情,卻是不怕的。反正只要跟著大家在一起,跟著康易在一起,她就什麼都不怕。現在她最怕的只是所有人一個個的離開,再也回不來了。
“不錯不錯,蘇洛你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沒想到你自己居然也站在我這邊說話,要是換了別人,肯定早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說我在胡言亂語了。這樣看來,你還真是也沒那麼討厭了。可惜啊,我剛纔說的都是真的,你就是跟誰熟絡一些就會害了誰。你想想唯夜,好端端的一個人,就因爲你,現在生死不明的。恐怕現在早就死了,還沒人給他收屍。還不知道是餵了魚蝦,還是豺狼虎豹。下一個你想害誰?難道你想讓逸隨和唯夜一個下場?還是你希望這裡所有的人都是那個下場?”
即便被康言芷推出了門,可是漓歌卻又走了回來。言辭越發惡毒的說著這些話,刺激著蘇洛。
“就算是死,也不關你的事情。你只要走的遠遠的,那你就可以平安無事了。你現在又何必非要湊上來,跟我們在一起,難道你就不怕下一個死的會是你?”
見漓歌陰魂不散的,康言芷刻薄道。
“爲什麼是我走,而不是那個害人精走?你們還真是奇怪,我來這裡好心相告,你們就非要趕我走,沒一個對我有好臉色的。蘇洛害了一個又一個的,你們卻都像個寶貝似的看著她,生怕她自己走了。有些人啊,就是不是好壞。眼睛沒瞎,心卻盲了。”
鐵定了心要賴在這裡,無論康言芷怎麼羞辱自己,漓歌就是不生氣,也不走。
看見漓歌這個樣子,康言芷真是氣的說不出話來。反正自己就算再怎麼說,對她來說也沒有意義,真是白費自己的口舌。
“漓歌姑娘,你這樣強求又是何必。”看出了康言芷已經被漓歌氣的夠嗆,康易終於開口。依舊還是以禮相待,沒有冷漠或者是厭惡。
“我強求?這裡哪個人沒有強求過?不過是因爲你們是一路的,所以你們就都看我順眼罷了。”
漓歌真的很想跟著他們一起走,可是明知道這裡的人都不喜歡自己。自己就算是放下了尊嚴又能怎樣,他們恐怕還是不會帶上自己的。
其他人或者還好說,不過康言芷和逸隨是肯定不會讓自己留下的。康言芷就不用說了,一直以來都懷疑自己和逸隨有何居心,現在倒是相信了逸隨,獨獨的討厭自己一個。
至於逸隨,和自己想的一樣,當自己說出了真心話之後,他反而離著自己越發疏遠了。這就是愛與不愛的最大區別。即便是蘇洛心裡始終想著唯夜,他卻也還是願意守著她。
“我們的事情,自己自然就會解決了,也不用你在這裡說三道四的。”本來康言芷還想繼續擠兌她幾句,可是被康易制止了。
這樣無休止的爭吵,根本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還不如平心靜氣的問出她想要的。
“那漓歌姑娘究竟是想要個什麼樣的結果?”
“我想你們帶著我一起走。”康易問的清楚,漓歌也答的直言不諱。
“你休想,帶著誰都不會帶著你的。”一聽到漓歌這樣說的理直氣壯,康言芷氣不過就直接搶白了她。
“漓歌姑娘剛纔說了,跟著我們在一起,很可能就被蘇洛牽連。難道漓歌姑娘不怕死?在下還真沒想到漓歌姑娘對我們這一羣人如此的情深意重。”明知道漓歌心中所圖的是什麼,康易還是笑著說道,彷彿全然不知真相。
“你也不用揣著明白裝糊塗,在這裡充著好人。一開始我就說的很明白了,我是要跟著逸隨的。無論他去哪裡,我都會跟著。死不死的我倒是不怕,總之他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覺得剛纔康易那樣說著,全是對於自己的諷刺,所以漓歌回答的也並不友善。
“如姑娘所見,如果與我們同行,恐怕多有不便。一起出行,最忌諱的就是一羣人裡彼此心懷芥蒂,所以依在下所見,姑娘還是另謀生路爲好。”
“師父,你幹嘛對她這麼客氣,我看啊就是要把趕出去,然後咱們趕緊上路,甩的她遠遠的才行。我就不信咱們走遠了,她還能找到咱們?”
看見康易又是這樣慢條斯理的說話,康言芷看著就很著急。
“蘇洛和逸隨不見了。”適才三人說這話,衆人也都只注意到了這三個人,根本沒有注意蘇洛和逸隨的去向。還是斯曜見三人說的煩了,打量著屋子解悶,才發現少了兩個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