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什么地方,早出晚歸的。”康易見江晏吃的狼吞虎咽的,想必是餓壞了,問道。
“凌兒……”他還要繼續(xù)說下去,卻被康易用饅頭堵住了嘴。好在這里除了自己和江晏就只有康言芷了。康言芷知道白生,卻以為那本就是白生,也不曾見到她的真面目。不過對于林凌,自己卻絕口不提,連康言芷也不知道。
“老康,你想噎死我啊。”江晏不滿的看著康易抱怨道。
“師父你怎么了?凌兒,那是誰?”康言芷看到師父如此失態(tài)的時候還是不多,頓時好奇起來。
“沒事,我就是怕江晏餓著,你看他吃的,我怕他吃不夠自己還不好意思拿。”
“我看他根本沒有不好意思啊,這一桌子基本都被他吃掉了。”康言芷明顯不是這樣就會被康易糊弄過去的。“凌兒,我知道的凌兒大概就是林凌了,不過她不是十年前已經(jīng)死了么,師父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她不是大王的……”
“言芷,你怎么也這么多話,食不言,寢不語。”康易故意擺出了微怒的表情,每次只要自己一這樣,康言芷肯定就不會再繼續(xù)問下去了。不過康言芷很乖巧,雖然有些小孩子的心性,卻也不常這樣,康易也不忍心對她這樣。
“原來是林凌。”江晏恍然大悟的樣子,只聽到那個人叫她凌兒,原來名字應(yīng)該是林凌么?看到康易的態(tài)度,向來是八九不離十了。可是十年之前就死了是怎么回事?難道自己撞鬼了?可是康易不是也見到了么,難道還能兩個人一起撞鬼?白天的時候,背著她,雖然瘦弱,卻也沒那么輕。所以一定是瞞著別人假死,所以連出去看大夫都不肯,還偷偷地看著那個人上墳,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把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
“你見過她?”聽江晏的語氣,還真見過她,康言芷不禁又好奇了起來,不過看到了師父看自己的眼神,也就不問了,繼續(xù)低下頭吃飯。
“江晏,跟我出來。”康易拉下了臉,語氣不容置疑。
“誒,我還沒吃完呢,你要說什么在這里說不行么?”雖然一千個不愿意,卻還是跟著康易出去了。
“你去找她了?”到了僻靜處,康易一臉嚴(yán)肅的問江晏。
雖然抗議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但是江晏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覺得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道她為什么要躲躲藏藏。
“是啊。”江晏并不否認(rèn)。
“你是怎么找到的?”康易盯著他的眼睛看著,好像要把眼前這個人看透。看來,這個人絕非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了。藏了那么久的秘密,被突然回來的離煜發(fā)現(xiàn)也許還情有可原,畢竟他手下還是有不少細(xì)作的,不是離堯可以全部鏟除的。那么江晏呢,又憑什么回去找到林凌。對于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這樣的熱心可不正常。那次他們相遇的時候,康易確定江晏沒機(jī)會去跟蹤林凌。
“想找個人還不容易?我想找就自然可以找到。”江晏說的自信滿滿。
“甚至連一個名字都沒有,你怎么去找?”
“老康,難道你找一個人都是用名字找的?難怪你覺得找一個人那么難。名字當(dāng)然是可以隨便改的了,可是樣貌就不那么容易了。那天要不是我裝醉,估計也不會看到她樣貌,那樣可能就真的找不到了。但是偏偏就被我看到了。”
“如果我沒記錯,你說過這是你第一次來室翼吧,怎么就有朋友替你找人?還這么神通廣大。你可知道,在這之前,她藏了足足十年,這城里想找她的人可不止你一個,都比你有權(quán)有勢,卻都以為她死了。”
“有權(quán)有勢有什么用,手下都是飯桶的話照樣找不到想找的人。話說回來,她到底是什么人?”雖然一直覺得林凌很神秘,卻除了名字還是什么都不知道,不過聽著康易所說的,倒是大有來頭的感覺。
說到這,康易覺得自己失言了,“你不過是這里的一個過客,就算你有些自以為可以保命的能耐,我勸你也別再問什么了,如果你還想平安離開這室翼。”康易這么說,算是勸告,也算是警告。
“知道了。”江晏笑了笑,轉(zhuǎn)過身了還背對著他揮了揮手,回了自己房間,看樣子明顯不會聽康易的話。
看到這個樣子,康易真是覺得頭疼。似乎,自從唯夜他們這次到來之后,頭疼的事情就一直沒斷過,并且一件事比一件事頭疼,自己都沒有頭緒,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處理了。唯夜那脾氣,自己是知道的,估計勸也勸不動;看看眼前的江晏,摸不清路數(shù)和底細(xì),從現(xiàn)在看來,卻也知道不是個好對付的主。林凌那邊現(xiàn)在看起來情況還真是一團(tuán)糟。離煜,離堯,還有離堯的大婚,加上這突然攪進(jìn)來擾人安寧的江晏。想著這些,還真是覺得自己老了。
“師父,你怎么了?”看到江晏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康易自己站在院子的一角,一會著急,一會懊惱的,覺得有些好笑。因為師父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沉穩(wěn)睿智的感覺,這個樣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自從唯夜他們來了,還真是覺得師父也有些變化呢,這樣的變化自己覺得蠻好的,怎么說呢,應(yīng)該是更有人情味了。
“啊?沒什么。”看了看康言芷,果然自己是老了。把她帶回來的時候還只是個襁褓中的嬰孩,因為小時候生的太小,害怕她長不大,自己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才把她救活。沒想到現(xiàn)在都快長成大姑娘了,而且個子也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矮。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是康言芷老去的那天,自己也還是那個樣子吧。到那個時候該怎么解釋呢,可能自己在這里也不能停留多久了。不過在自己走之前,怎么也得給康言芷找個好歸宿,這城里的年輕人,似乎也沒什么中意的人選。都怪自己一直覺得言芷還是個小孩子,所以從來也不留意這些。等明天去找陳媒婆問問,她可是這城里最好的媒婆了。
“師父,你想什么想的這么出神?”看到康易又在很認(rèn)真的想著什么,康言芷輕輕問道。
“陳媒婆。”康易脫口而出。
“什么!”康言芷直接用聲音的大小表明了自己的震驚和不滿。雖然是個媒婆,不過陳媒婆也算是很有姿色的了,年紀(jì)也就三十出頭,為人圓滑,長相不錯,身段婀娜,估計這城里垂涎她姿色的比指望她說媒的還多。
“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啊……”康易真是覺得自己今晚說什么都是錯的。
“哼,那你就慢慢想吧。”康言芷難得的發(fā)脾氣,尤其是對著康易。
“誒,你這又是怎么了。”連康易的好脾氣,都禁不住要惱了,看來以后每天起來都要給自己算一卦,看看這一天到底順不順了。
走了也好幾天了,這一路很少遇到什么可以投訴的地方,所以大多都是在馬車上過夜。馬車并不是很寬敞,不足以兩個人都躺著,所以只能一人在一邊坐著靠在車廂囫圇睡去。
“唯夜,我餓了。”睡得不舒服,蘇洛卻也能睡得很香,還不忘了說夢話。
慕承睡得很輕,有一點聲響就會醒,自然聽到了蘇洛的話。的確,這一路她也沒吃什么,一直嘴硬著說不餓,估計是醒著的時候沒胃口。算了,等明天估計可以到下一個鎮(zhèn)子,到時候再帶她去好好吃一些東西吧。將蘇洛蓋在身上的衣服又給她好好蓋了蓋,便打算睡去。
“陌辰,別走。”蘇洛帶著哭腔說著。
慕承皺了皺眉,輕輕地拍了拍蘇洛的肩膀。“蘇洛,醒醒,醒醒。”
“陌辰,求你,別跟她走。”蘇洛似乎睡得很沉,完全聽不到慕承在叫她。
“蘇洛,蘇洛……”見叫不醒她,慕承變稍微用力的搖了搖蘇洛,直到加大了力度,蘇洛才朦朦朧朧的清醒起來。
“慕承?”臉頰上還帶著淚水,只是慕承并看不見,在他看來,所有都只是模糊的影子。“你哭了?”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又看了看離自己這么近的慕承,還以為是慕承哭了滴到了自己臉上。
看來蘇洛明顯不記得自己剛才怎么了。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眼睛澀澀的,揉了揉眼睛,還是濕濕的。“難道是我哭了?”
“你可能是做惡夢了,夢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還提到了一個名字,罷了……”
“什么名字?”對于剛才的夢,蘇洛還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只是夢里隨便出現(xiàn)的名字而已,我也記不得你剛才說的是什么了。”慕承敷衍道。
“真的?”看著慕承的眼睛,卻看不出任何東西,而他的表情也一直都是沒有波瀾的,自己根本看不出任何事情。如果哪一天,慕承真心想去騙一個人,大概沒人能識破吧。蘇洛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