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心中好奇,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確實是星星點點穩(wěn)定的光芒,不似以前看見的飄飄忽忽的光芒,反正也睡不著,班主索性回頭吩咐了一聲:“睡覺都警醒著點,我去前面看看。”
說完抬腳朝光源處走了過去,一路走去,光源越來越近,細看之下,果然遠處一個村落的輪廓在黑夜里影影綽綽,班主大喜,加快了步伐,又走了十多分鐘,發(fā)現(xiàn)果然是一個村落。
雖說村子不大,但家家戶戶點著油燈,可見是不缺糧食,可這大旱之年,怎么這么突兀的冒出這么一個村落呢?
想來想去沒有頭緒,索性就進了村,敲開一戶人家的門,開門的是以為貌似有六十歲左右的老人,班主就開口詢問村子的名字,老人回到:“這個村啊,可是有歷史的,存在了很久了,叫過崗村,不知道你是打哪兒來啊?”
班主忙跟老人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老人聽說班主是帶著戲班來的,當下臉上露出了笑容,急急忙忙的朝屋里喊道:“老婆子,趕緊起來,去找三大爺去,咱村來了戲班了。”
班主很好奇被六十多歲的老人喊三大爺?shù)臅嵌喔邏鄣囊晃焕先耍刹槐汩_口詢問,這時候老人很客氣的請班主進門歇歇,班主也就邁步走了進去。
進門后看得出來老人很激動,拉著班主的手不就松開了,嘴里連連說道:“哎呀,這村子可好好久沒來戲班子了,好久沒熱鬧熱鬧了。”
正說著呢,里屋走出來一個小腳老太太,好像剛剛起床的樣子,此時看班主已經(jīng)進屋了,忙打過了招呼,急乎乎的朝外面走去,像是去通知老人嘴里的三大爺了。
老人讓班主坐在了正房里的椅子上,自己忙忙叨叨的倒來了一碗熱水,正好班主渴了,一口干了。
接著就跟老人聊了一會兒,老人不停的打聽戲班這會兒在哪,班主見老人熱心,也就實話實說了。
一會兒的功夫,老太太跟著一幫人進門來了,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的老人顫顫巍巍的,身旁還有人攙扶著。
班主知道這應該就是老人嘴里的三大爺,趕緊起身作揖,打過招呼后,三大爺一揮手,好幾個小伙子套上了牛車,要去接來戲班子,連夜熱鬧熱鬧。
班主就跟著牛車朝戲班已經(jīng)睡下的位置趕了過去,到了地方,自己班子里的人已經(jīng)都睡下了,班主趕緊把人都喊了起來,收拾家伙事。
大伙一聽找到了一個富裕的村子,都來了勁兒,立馬就起身開始收拾,一會兒的功夫就收拾好了,一幫人正準備要上路的時候,戲班拉車的馬卻癱在地上爬不起來,之前也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所以班子里的人都沒在意,過一會兒就好了。
可等了五六分鐘,馬無論怎么抽都不起來,來接的人著急了,最后班主決定把家伙事都搬到牛車上,留倆人在后面等著馬起來。
商量了一下,留下了兩個學徒的小伙子看著馬車,剩下的
人都跟著牛車朝村里走去,班主還特意囑咐了倆小伙好幾遍,順著路一路朝前走就行。
一會的的功夫,牛車就進了村,三大爺已經(jīng)吩咐人搭好了臺子,臺底下擺上了好幾個大桌子,桌子上放滿了吃食。
大家伙看到這香氣撲鼻的吃食都邁不動腿了,停好了車,三大爺吩咐大家伙先吃飯,吃完了飯好好唱幾出戲,讓大伙兒好好樂一下。
班主這時候其實已經(jīng)心存疑惑了,這年景不好,怎么這個村子里這么富裕?
帶著疑問,班主悄悄湊到了一開始敲開門的老人身邊,說出了自己的疑惑,老人聽完哈哈一樂,道:“這周圍村子收成都不錯,因為這祖宗上留下來了一件寶貝,水車,地里的糧食沒斷了水,自然就長得好,村子里的人都勤快,不受餓。”
班主提出要去看看那水車,可被老人攔住了,道:“這水車就在那兒放著,你們先吃飯,熱鬧完了,明天一早我就到你去看。”
班主聽老人這么說,也不好再說什么,一班子人就落座開始吃飯,好久沒碰到這么多好吃食了,一班人甩開了腮幫子。
酒足飯飽,三大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說道:“鄉(xiāng)親們那,咱們村子可是好久沒來戲班子了,今天是趕巧了,大家伙都好好熱鬧熱鬧,來,大家歡迎這戲班子給咱唱幾出好戲昂。”
底下村里的村民就鬧騰起來,一個勁兒的起哄,班主把班子里的人叫了過來,商量了一下,排好了次序,開始上臺。
這一開鑼,到結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村民們倒是都很有勁頭的聽著,可這戲班可是趕了一天的路,都乏了,班主找三大爺商量能不能今晚先這么著,讓班子里的人先休息,明天再接著唱。
三大爺沉吟了一下,答應了,站起身來道:“鄉(xiāng)親們那,這戲班也趕了一天的路,得讓他們歇歇,這樣,明天一早大家伙再來,再接著熱鬧。”
說完吩咐人安排這戲班住宿的問題,由于戲班里的人太多,所以有地方的人家都把人領回去在自己家里住。
班主看都安排好了,就跟著一開始碰見的老人回到了村頭,開始安排的時候老人就一個勁兒的邀請班主去他家住,班主看老人熱情,不好推辭,就答應了。
到了家,老兩口特意把西屋收拾了出來,老太太還點著了火,燒炕,老人就拉著班主聊天,聊著聊著,班主困了,可炕還沒燒好,班主只能強打著精神有一搭無一搭的跟老人聊著。
正迷迷糊糊的時候班主猛的想起一個事,開口問道:“大爺,我戲班里還有倆孩子在后面看著馬車呢,他們來了嗎?”
老人道:“來了,來了,早就來了,看你們唱的盡興,就沒跟你們說,倆孩子還小,不經(jīng)熬,來了一會兒就讓他大嬸子領回家睡覺去了,你看,這馬車不還拴在村頭呢么。”
班主這會兒其實已經(jīng)困的不行了,心道:再跟這老人聊下去就得睡著了
,要知道這主家沒睡客人先睡了可不合規(guī)矩,再說哪能擾了老人的興致呢,可眼下實在是困的不行了。
萬般無奈之下,班主只好開口道:“大爺,這茅房在哪呢?多喝了兩杯,我想去方便方便。”
老頭:“不遠,出了大門左轉,一拐彎就是。”
班主就朝廁所走去,出了大門涼風一吹,略微清醒了一點,抬頭一看,那馬車果然就放在村頭,可拉馬車的馬不見了,借著月光遠遠看去,馬車扶手上好像還裹著兩塊黑布。
班主沒往心里去,心里想著可能是這村人太客氣了,怕馬拴在村口不安全,給拉回家去了。
迷迷糊糊的朝茅房走去,到了地方痛痛快快的方便一下,轉身回了屋,老頭還在等他呢,一見班主進門,就招呼班主早點休息,原來此時的炕已經(jīng)燒的差不多了。
班主上了炕,一挨著枕頭就睡了過去,可剛睡著,肚子里的腸子就較著勁的疼,班主火急火燎的披上件衣服下炕拖拉著鞋就朝茅房跑去,可能是這肚子長時間沒吃著好東西了,乍一吃油水,還有點經(jīng)受不住。
回來時候看老人的屋子里還亮著燈,班主有心上去打個招呼吧,又怕打擾了兩個老人休息,只好回屋繼續(xù)睡。
這這肚子一點兒都不消停,一會兒就得去一趟茅房,跑到第四趟的時候,班主腿都軟了,出來時候不扶墻都站不住。
可肚子里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該來的還是得來,跑到第六趟的時候班主蹲著差點兒就沒起來,努力怒勁兒,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扶著墻嘴里喘粗氣:要了命了這肚子。
歇了好一會兒,班主可算有了點力氣,正要回屋,卻被人猛地從后面捂住了嘴。
班主嚇了一跳,這大半夜的,不會是碰上山匪出來害命來了吧。
那時候饑荒年,有餓的受不了的機緣巧合之下就會尋個山頭立山為王,專門以搶劫富裕人家為生,大多都是把富裕人家的子女或是重要的人綁到山上去,再派人下山送信兒,要是富裕人家不配合,他們也不會第一時間撕票,而是尋一個窮人殺了,放到富裕人家的門口嚇唬一下,大部分富裕人家都會害怕,乖乖的付贖金。
可來人捂住了班主的嘴把班主按蹲在地下后,沒有進一步動作,反而在班主耳邊兒悄悄說道:“你們是怎么來這兒的?”
班主心里雖然害怕,可不敢不回答,就老老實實的小聲跟后面的人說了一遍自己來這個村子的過程。
來人聽完沒有說話,而是駕著班主朝茅房后面走去,到了地方,班主可算見著了來人的真面目,是一個背著一個黃色布包,手里拿著一把木頭劍,一身粗布短打的中年人。
這班主不明所以,不知道這人把他劫到這茅房后面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在這兒動手?
想到這班主腿肚子都有點抽筋,膝蓋一軟,跪了下去,嘴里說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