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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在王公,而在令兄

王敦自然是不肯從華的,雖然裴該給開出了“大將、輔國將軍、使持節(jié)、江荊湘交廣五州都督、彭澤縣公”的價碼……

然而王處仲原本就是晉之鎮(zhèn)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江荊湘交廣五州諸軍事、江州刺史,封漢安侯(在原本歷史同期還要更高),則除了爵位稍增外,職務上不可能再提升了——換言之,華朝拿不出,也不想拿出更大顆的桃子來引誘他。

于裴該,這也是無法可想之事。想司馬炎初受禪之時,為了酬答抬他上位的世家豪門,就一口氣八公并置,其后因為連年動亂,洛陽朝廷(也包括后來的長安朝廷)更加濫封名爵,因此而竊居高位,或者驟賞顯爵者比比皆是。

于是最終丞相也出來了,相國也出來了……司馬越秉政后,曾經要求罷免宿衛(wèi)中有侯爵者,誰料想殿中武官全都封過侯,出者略盡,他只好派何倫、王秉領東海兵數(shù)百人以實宿衛(wèi)。這種爛攤子,華朝雖受晉禪,也不可能捏著鼻子全盤接下來。

好比說華朝開給張寔、張茂兄弟的價碼,其實就未必超過了原本歷史上張家的榮顯。

且裴該也勢必不可能為了羈縻割據或半割據勢力,就讓他們的名爵超邁過祖逖、陶侃、裴嶷等人啊,否則豈不冷了中朝將吏之心么?之所以他在改革朝廷架構、新置官署的同時,把品級制度和很多舊有名號也給變了,多少是因應此等現(xiàn)狀而作的考量——讓你們不好去比較。

不過,裴該把王敦和周訪并列武品第三,且周訪論加號還在王敦之上,就不能不說暗藏著兇心惡意了。

當然,王處仲雖然驕橫,也不至于因為名位稍挫便拒絕裴該假模假式伸出來的橄欖枝。他之所以最終毀書絕使,自然也有相關形勢方面的考量。

其一,我于晉為重臣,與裴該卻少私交,而且一直游離在裴、祖集團之外,北伐也沒出過什么力,那么一旦受了華職,必然不會被放入權力中心,甚至于還會逐漸邊緣化。所謂“寧為雞口,不做牛后”,這點傲氣是必須秉持的。因為王敦不能僅僅為自家考量,他還需要考慮到家族和部屬,我若只得虛名而靠邊站,那些人能夠落著好嗎?

其二,華朝方關注于河北,對于江南是無力伸手的,則南軍固不易北上與中原騎兵爭鋒,恃江而守,應不為難。終究北方未定,誰也料不到最終的結局將會如何,江南說不定還有北伐的機會,即不能成,也可保著司馬睿做孫權。

于此結局,裴該自然早有預見。在他本心,是打算多等幾年,待徹底平定北方后,利用祖逖和周訪壽數(shù)皆不算高的機會,并吞其部,然后再建新朝,乃可一舉滅蜀,復順江而下直向建康。只是時局把他逼到了必須提前篡位的地步,那么黃河流域尚未底定之時,司馬睿、王敦就有很大的可能性不肯低頭稱臣。

況且正如裴嶷等人所勸諫的,倘若不急代晉,等到那個時候,江南一稱臣,我家就沒有借口伐滅之啦,恐怕六州之地,將成羈縻藩屬!

反正我在中原奮戰(zhàn),本就完全指望不上江南的支持,能不多方掣肘,還是因為我把他們探出來的爪子先給剁了的緣故。那么即便司馬睿、王敦不服,導致南北分立,以江南目前的狀況,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北伐的,彼自保守,跟原本又有什么區(qū)別了?

而當我底定北方后,自可明命進討,發(fā)兵平定長江流域。到時候就能夠將最為腐朽的那票士人階層徹底鏟除嘍——因為“永嘉之難”而南逃,且當洛陽規(guī)復還不肯北歸的,如瑯琊王氏等,你們就都別回來了吧!

是以雖然裴該在情感上是不希望再打南征之戰(zhàn)的,希望天下可以盡快穩(wěn)定下來,希望司馬睿、王敦等肯于俯首;但在理智上,一則就此而收江南的可能性并不甚大,二則即便收了,也難免留下一大癰瘡,要去絞盡腦汁慢慢地割——還不如你們不服,以便我將來犁庭掃閭,更易風俗更化。

……

因為路程有遠近,所以王敦最先接到華使,他在與錢鳳等人商議,復又深思一夜后,便即毀棄詔書,驅逐使臣,同時行文向建康方面匯報。比他稍晚兩天,建康也已得信,當時王導正在和庾亮對坐飲茶,得報不禁一恍惚,手中茶盞竟然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王茂弘素來鎮(zhèn)靜,即便風雷大作而其心不搖,則如此失態(tài)實屬罕見。庾亮不禁蹙眉問道:“王公何所見而驚愕若此啊?”

王導隨手便將手中書信遞給庾亮,然后召喚仆役過來收拾殘局,他自己起身告退,入內更衣。等回到案前的時候,庾亮也已經把信給讀完了,正在手捻胡須,俯首沉吟。王導不禁苦笑道:“適才失態(tài)了,元規(guī)倒比某要鎮(zhèn)定……”

庾亮緩緩地一搖頭:“若非王公先動容,使亮有所準備,乍見此書,想必更為不堪……”隨即嘆息道:“此事也在情理之內,預料之中,奈何太急!”

王導也長嘆道:“天下事大抵如此,若不防微杜漸,而由其自發(fā),以為緩者必然疾生,使人措手不及……我方使紀思遠(紀瞻)整頓揚州軍務,未見起色,便聞此信。據傳華使不日將至建康,當如何應對啊?”

庾亮便道:“唯看令兄處仲如何向背了。”

王導注目庾亮,一字一頓地說道:“聽元規(guī)之意,是欲絕華,而奉丹陽大王紹嗣晉祚了?”

庾亮揚聲道:“不然如何?難道王公甘愿俯首不成么?!”

王導尚在思忖,就聽庾亮分析道:“江南六州(揚荊江湘交廣),地方廣袤,戶口雖然不蕃,也有百萬之數(shù),昔日孫氏據此,拮抗北方亦歷四世。況乎孫氏不過土豪割據,何如丹陽大王為宣皇帝子孫,紹繼晉統(tǒng),名正言順哪?

“且昔魏武南征之時,孫權唯揚、江而已,逮北方大定,魏文再來,則荊、湘亦得,仍足拮抗。今裴文約之勢,未必可比魏武于赤壁前后,江南六州卻俱在我手,豈有見一紙書狀便拱手臣服之理啊?恐怕千古史筆,丹陽大王難逃一個‘怯’字,而我等亦將與郤令先(郤正)并列——試問王公,可甘愿否?

“或云孫吳之成事,為劉氏在蜀,候劉氏滅,武皇帝命將出師,旬月間便即平滅,而今巴氐之勢遠不如蜀漢,且并為叛逆,不可為援——雖然說,諸葛亮為興漢室,亦隱忍于孫吳,我晉未必不能籠絡巴氐……

“然而炎漢之亡,尚有昭烈繼業(yè),葛氏支撐,難道我晉就不如漢嗎?曩昔魏文篡漢,專注東吳,以為昭烈既崩則蜀不為患,唯使群臣致書葛氏,申明大義,候其往降。孔明皆不肯答之故,一則受昭烈隆恩,不忍遽棄先主之業(yè),二則曹氏群賢畢集,即往歸,豈有他容身之處啊?以比今日,王公若攀驥尾,還至洛陽,必受散職,還能展布平生志向么?

“王公年僅不惑,難道甘愿就此悠游林泉,以盡余生不成?”

王導先是點頭,隨即便道:“然又豈能因我之私心,而置大王于險地呢?”

庾亮微微一笑道:“大王的安危,不在王公,而在令兄啊——以是亮才云,要看令兄向背如何。”

“五馬南渡”之初,是沒有什么成建制的武力的,全靠王導贊輔,拉攏江東大族,才勉強得以在建康立錐。但其后司馬越任命王敦為揚州刺史,王處仲南下后,幾經奮戰(zhàn),平華軼、滅杜弢,復罷陶侃、逐周訪,逐漸把整個江南地區(qū)全都捏在了手里,乃雄踞武昌,雄兵十萬、戰(zhàn)艦千艘,控扼中游——這才是江南最主要的軍事力量。

王敦曾被任命為六州都督,當時司馬睿雖掛陜東大都督號,其實完全空頭銜,手下根本就沒幾個兵。其后裴該掌握中朝,為了壓制王敦,就降其為五州都督,而把揚州空出來給司馬睿自在展布。可惜司馬睿用刁協(xié)、劉隗施行新政,壓制豪門,尚未起效,就被王敦煽動周、沈謀叛,給徹底壓垮了。

王敦旋退兵而歸武昌,王導得以再次執(zhí)政,并且通過將庾亮之妹嫁于丹陽世子司馬紹,重又援引庾元規(guī)入幕。其實王茂弘也有助司馬睿振興王權之愿,但他的手段比較溫和,于南渡世家和江東土著,主要以拉攏為主罷了。則欲振興丹陽王之權柄,不可能沒有直屬武力作依憑啊,否則中游的軍隊啥時候再來一次“清君側”,他王茂弘的多年心血,同樣會化作流水。

不要以為王敦就徹底跟自己是一伙兒的,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何況兩人只是堂兄弟而已——前次王敦謀劃起兵,事先何曾跟王導商量過啊?不過是以勢相逼,硬把王茂弘拉上賊船,迫其不得不順水推舟罷了。

所以王導就請紀瞻去統(tǒng)合建康周邊的武裝力量,爭取組建一支足以用來守城的王家軍隊。只可惜行才半途,尚未見效,北方就突然間來了這么一出……則若華軍自徐州南渡,建康城幾乎等于不設防,唯有向長江中游的王敦求救。

故此庾亮才說:“大王的安危,不在王公,而在令兄啊……”若是建康想要紹繼晉祚,而王敦卻從了華,那么根本不用從徐州派兵南下,武昌直接就放船過來了;而若是建康愿意歸從,而王敦不肯從呢?照樣會分分鐘東向建康,“兵諫”丹陽王。

庾亮因此總結道:“若華使來,不可使大王與之相見,王公可遣某先款待之,置之別舍。且候武昌有信來,再助大王定策不遲。”

……

果然,華使來方三日,王敦的使者也到了——正是那位錢鳳錢世儀。錢鳳面見王導,詳細闡述了王敦的想法,主要內容包括:

一,華軍暫時打不過來,咱們只要同心一意,沿江布防,先取守勢不難。二,應當請丹陽大王紹繼晉祚,以正視聽,以安民心。

于是王導便親往吳興王府,拜會吳興太妃裴氏,希望吳興王可以領銜具表,率群臣上尊號,請司馬睿踐祚。

他到的時候,裴嗣、裴常父子正在拜別裴氏。

這一家初聞裴該在洛陽建國之訊,便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我裴家還有這么一天,竟然轉身而化國姓,則我等雖然血緣疏隔,終究也是姓裴的,且投效甚早,即便王公不敢想,侯爵總能撈著一個吧?憂的則是——早知道我等便先期遷往中原去了,如今身陷江南,一旦丹陽王不奉詔,南北將成敵國,則腦袋都未必保得住,遑論富貴啊?

于是急向裴氏辭行,打算趕在司馬睿還沒有正式表態(tài)前,混過長江去。至于裴氏本人是不必擔心的,她終究是司馬睿的叔母,又是司馬睿第三子司馬沖的祖母,且按照禮法,女子既已出嫁,便當從夫,是不大可能被娘家所連累的。

與其擔心司馬氏會對裴太妃不利,還不如擔心將來兩國交戰(zhàn),華軍殺進建康,裴該會不會對這個已經是別家人的姑母不利了。

聽說王導來拜,裴嗣父子急忙辭去。隨即裴氏請王茂弘入內相見,寒暄既畢,王導就問了:“令侄裴文約于洛陽篡……建國之事,太妃可曾聽聞啊?”

裴氏點點頭,說:“自已聽聞。”隨即問道:“不知丹陽王于此,作何打算?王公等又將如何向丹陽王進言呢?”

她的表情很平靜,語氣很平緩,不喜不怒,無憂無嗔,使王茂弘難以窺知其心意。于是王導就多試探一句:“一于太妃為本姓,一于太妃為夫家,則不知太妃于此事有何建議啊?”

裴氏答道:“此非兩姓之事,而是國家大事,我婦人何敢置喙?”頓了一頓,沉聲問道:“難道王公此來,是受丹陽王之命,來問我罪的么?我司馬家一老婦,自然殺戮由心。”

王導急忙拱手:“不敢。”他心說聽話中之意,裴太妃還是比較傾向于司馬家的,則向她懇請具表勸進之事,或不為難——終究司馬沖還是個孩子,得聽他祖母的話,而若隔過老太太直接或誘或逼司馬沖署名,實在非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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