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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復置上郡

長安城內(nèi),大司馬府中,裴該正在書齋里雙手按著桌案,仔細研讀一份才剛從洛陽送過來的文書。

這座大司馬府原本屬于索綝,其規(guī)模宏大、結(jié)構(gòu)復雜,僅次于小城內(nèi)的宮室,而用料考究、技工精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裴該就想不明白了,正當朝廷播遷之際,人、物兩缺之時,索巨秀是怎么造出這么一座大宅子來的?即便說是在原有的某棟或某些建筑基礎(chǔ)上臨時修繕的吧,一眼望去,很多部件都還半新,絕非陳年舊物啊。

索綝有這個精神頭,用在國家大事上不好么?有這些人力物力,用來鞏固長安城防不好么?

他自入朝秉政以來,原本居于別處,后來朝廷東歸洛陽,長安城內(nèi)瞬間就變得空曠起來,裴嶷等乃建議,大司馬留臺關(guān)中,不可不居廣室以增威儀,裴該這才遷來的此處。

但他真是從來都沒住過這么大的房子——不算這具軀殼前二十年的經(jīng)歷——前世身處某二線城市,地價、房價都不甚高,還有父母留下不菲遺產(chǎn)的前提下,住家也不過才六十多平而已。而這座新的大司馬府,大致估算一下,占地面積起碼超過了六千平——一百倍!而且內(nèi)外居室近兩百間,還附有一座小小的花園……

裴該在徐州,不過七八名仆役罷了,即便加上荀氏陪嫁過來的,也不超過三十人。自入長安秉政,又多秘書、警衛(wèi)二十余名,一家子不足百人,這六七千平的豪宅,可該怎么住啊?

干脆,將前院置為辦公場所,還分了二十多間屋子給暫時無家的幕府從吏當集體宿舍;裴該一家則只住后院,內(nèi)外八十余室。

其實在裴該想來,我要求不高,只需一間書房、一間臥室、一間客廳就夠了,有了保大以后,再加一間嬰兒房,此外仆役、婢女、廚娘、園丁等所居,撐死了也就填滿四十間屋子,這還剩下一多半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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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荀灌娘也是豪門大族出身,初進大司馬府,尚覺寬敞,等裴該把前院劃出去以后,反倒感覺有些擁擠、逼仄了。她曾經(jīng)勸說裴該,如今長安城內(nèi)人口不繁,很多房屋都還空著——更多是從前兵燹時燒失了,唯余廢墟、空場,始終未能修復——不如把西面幾所院落也合并進來吧——

“夫君貴為大司馬,留關(guān)中以主行臺,自當居于廣廈,才見威儀。且目下雖勉強敷用,也要考慮到將來——夫君若納妾室,保大若有弟、妹,恐怕居室不足啊。”

裴該對此笑笑,回答說:“我無納妾之意,至于保大的弟、妹……且待有了,再籌謀不遲。”借口關(guān)中初復,國家尚且貧弱,人、物不足,且自己身為重臣,不宜廣居室,以示屬下有奢靡之意,給敷衍了過去。

但他雖然沒打算再把房子往大里建了,卻也一度起過重修的想法。關(guān)鍵是這年月人慣席地而坐,即便墊以榻、枰,總體起居高度還是比較低的,因而除某些特定用途的房間——比如宮殿、議事大廳等——外,室內(nèi)普遍凈高也就兩米出頭。可是裴該習慣于垂腿而坐,先是增加榻高,繼而干脆“發(fā)明”了交椅,再住這種屋子就顯得相對逼仄,難免有些氣悶了。

因而他打算把書齋、臥室、客廳等幾間屋子的頂給掀了,增高墻壁,重新鋪瓦,誰想事下徐渝等屬吏,卻被塞回了一份近乎天文數(shù)字的預(yù)算案來。裴該覽之大驚,急召屬吏們過來質(zhì)詢,才知道他們并沒有趁機上下其手,圖謀貪污——好比清朝太監(jiān)糊弄皇帝,竟說一枚雞蛋要賣二兩銀子。

主要原因,一是規(guī)制問題,二則相關(guān)于建筑技術(shù)水平。首先說規(guī)制,大司馬府邸,勢不能茅草蓋頂,而必須用瓦,其次所用梁木的材料,也有一定之規(guī),不可能隨便從野外伐幾棵木材來就頂上了。其次這年月富家建筑,主要是土木結(jié)構(gòu),而且越高級,所用木料越多,用土、磚則相對較少。索綝這套舊宅,所用都是好木料,不可能在上面多加一截,也就是說,若要增高,基本上只能推倒重來……

夯土須用大量人力,而且需要較長時間晾干;燒磚、燒瓦,以這年月的技術(shù)水平而言,也非廉價之物。關(guān)鍵如今長安城內(nèi)外,土好找,缺乏的就是人力啊,倘若強征,恐誤農(nóng)時,影響民心,若是招募,這花費就大了去啦。

裴該無奈之下,只得暫寢此議,仍舊住矮房子。

故此為了不覺得氣悶,他在書齋辦公的時候,除非刮風、下雨,或者天氣太涼,都習慣于敞開門、窗。自己端坐在新制的靠背交椅上——為了方便挪動,不用木而用竹,好在這年月即便關(guān)中地區(qū),竹資源也不匱乏——面朝桌案。

順便一提,這年月尚無“桌”字,而只有“卓”,其意為高。裴該特制這張案子,比一般跪坐時所用的幾案也確實要高得多了。

此桌案不但高,而且還大,方便堆疊公文。此刻桌上正有一份文書,從洛陽傳來,是就裴該此前請復上郡之事,給出的允準答復。

后世的陜西省北部、甘肅省東部,以及寧夏回族自治區(qū),是從秦代才開始被納入中國版圖的,此前則為諸戎所居。秦自滅義渠,便大規(guī)模向西北方向擴展,郡縣化后,即在此地設(shè)置了上郡、北地和九原三個郡——九原郡已經(jīng)深入后世的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位于河套地帶了。

漢初,這片土地為匈奴所占據(jù),其后武帝屢伐匈奴,直至河套,在此地設(shè)置了朔方刺史部。逮至東漢,其地分屬并、涼二州——東面的上郡和北面的朔方、五原等郡,歸并州,西面的北地郡則屬涼州。

漢末大亂,西戎趁時而起,無論其后的曹魏還是司馬晉,國家在西北方向的疆域都大幅度南縮,不必提朔方和五原了,東部甚至被迫放棄上郡,退至馮翊,西部的北地郡則縮水了一半還不止。

如今這片河西北部的地區(qū),仍為氐羌所占據(jù),其中勢力最大的便是虛除部了。虛除部在晉朝國勢尚強的時代,也曾接受羈縻,恭奉晉之正朔,但其后胡漢崛起,其酋權(quán)渠便開始左右搖擺,兩頭押注——乃有與劉曜合兵南犯之事。

只是虛除權(quán)渠很快就跟劉曜翻了臉,繼而劉曜放棄高奴,東入平陽秉政,使得虛除部勢力更大。對于裴該的關(guān)中政權(quán)而言,劉粲敗退,胡漢被迫采取守勢,暫不為患,西北方向零星勢力,也有涼州張氏牽制,他唯獨需要擔心的,就只有南面的成漢和北方的虛除了。

雍、涼隔祁山對峙,無論巴氐北出,還是晉軍南征,都受限于險山狹道,裴該若是只求防守,難度并不甚大。但北方的虛除等氐、羌就不同了,倘若分道而進,勢必難以處處封堵——游牧民族就是這點討厭,即便其力不足為中國之大患,三天兩頭地小股入境騷擾、搶掠,也足夠中國政權(quán)頭疼啦。

況且虛除部還不是小股,據(jù)說統(tǒng)合各部,勝兵不下五萬之眾……

因此裴該希望能夠重新羈縻虛除部,使他們先安分一陣子,以待自己于關(guān)中從容積聚。此前他就曾經(jīng)派游遐跑過一趟,責問虛除權(quán)渠因何黨附胡寇,侵擾關(guān)中——當然啦,這是因為權(quán)渠已經(jīng)跟劉曜鬧翻了,裴該又曾大敗劉曜,游子遠故此才敢跑去,假意問罪,其實是給權(quán)渠一個臺階下。

虛除權(quán)渠也不傻,當即表態(tài),說我遠方戎狄,不明中國之情,還以為晉已亡,漢復興呢,則從漢討逆,順理成章啊——后來才明白,敢情我被劉曜那混蛋給騙了啦!既知晉朝仍在,且有復振之意,我自當歸從王化,臣服于中國的正統(tǒng)王朝——但是,是不是該封我個官兒做,才方便宣示部眾,凝聚人心啊?

封贈戎酋官職,又不需要支付俸祿,也不需要裂土分茅,不過是承認你對舊有領(lǐng)土的統(tǒng)治權(quán)而已,這般惠而不費之事,裴該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呢?只是他垂涎于漢代的故土,仍然幻想著有朝一日,胡氛靜息,國家強盛,我會把失去的土地再拿回來!

什么收西域而逾蔥嶺,攻波斯而向羅馬,這又不是玩兒《成吉思汗》的電子游戲,根本無謂空想;但盡我余生,只要有機會,秦漢故土是一定要恢復的。

因此上奏洛陽朝廷,建議復置上郡,其范圍就包括故漢上郡及北地郡的北部地區(qū),恰好是虛除等部游牧之所。雖然暫時可不安置流官,但等我將來力量足夠了,北逐氐、羌而占有此地,就算是先有了大義名分啦。

關(guān)鍵是他看這年月的官僚,多數(shù)已無秦漢時代拓土萬里的雄心壯志,則你命他們收復國土,比命他們開拓邊疆,阻力總歸要來得小一些。

洛陽方面有梁芬、荀崧主政,對于裴該的上奏,絕大多數(shù)都是當即允準的,難得的是這回連祖約也不加阻撓——可能是祖逖已歸洛陽之故吧——很快就給出了滿意的答復。即置上郡,任虛除權(quán)渠為上郡太守,并且還給他加上平北將軍、都督上郡戎部諸軍事、奢延侯的頭銜。

——奢延為故漢上郡置縣,如今當然是沒有的,但咱們可以先在地圖上標出來。

洛陽方面并沒有頒發(fā)制書,而命長安行臺制詔,以招撫虛除權(quán)渠。

裴該仔細閱讀這份文書,確定其中沒有什么隱意——他怕祖約給自己下套兒,同時也尋思著,祖納怎么還不從建康北上呢?這年月的交通水平真是太落后啦——這才署上自己的名字,事下長史裴嶷,由民部核發(fā),再轉(zhuǎn)司馬陶侃,由行部擇人前往頒詔。

雖然必須兜這么一個大圈子,但為了避免自己過于獨斷專行而導致政事有誤,該有的制約還是要規(guī)定的,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一道的。

才剛把這份文書移至一旁,忽聽腳步聲響,轉(zhuǎn)眼一瞥,原來是裴熊捧著一張托盤,上置茶水,躡手躡腳地走將進來。

本來裴該是想把裴熊當警衛(wèi)員使的,但裴熊卻仍執(zhí)著于主奴之義,堅持要相助服侍裴該的起居——一如在胡營中時。荀灌娘曾經(jīng)問裴該,這個裴熊究竟是什么人哪——“粗手大腳,實無奴仆之才。”好比說這回他端茶進來,故意放輕了腳步,但身量和習慣擺在那兒,仍然跺得地面震響,裴該當即便察覺到了。

裴熊執(zhí)意為奴,裴該也不便拒之于千里之外,而且不知道怎么的,有裴熊在身邊,他會覺得安心許多。

裴熊來到桌案前,放下托盤,隨即雙手端起茶杯來,遞給裴該:“主公,請用茶。”

這年月奴婢慣稱主人為大家(不分男女),或稱“郎”、“郎君”(男性)和“娘”、“娘子”(女性),裴該雖然覺得別扭,卻也不得不遵從禮俗。原本在胡營中,他沒想太多,就命裴熊等人稱呼自己為“主公”,渡江之后,這個稱謂逐漸在親信部曲中流傳開來,甚至及于屬吏,便不宜再施之于奴婢了——否則怕有人會胡思亂想:你這是把我當奴婢使喚么?但裴熊還是按照老習慣,仍稱裴該為“主公”——恰好也對外表示,裴該沒把他真當奴仆看待。

裴熊敬給裴該的,是一個漆杯。這年月杯分兩種,一種較淺,瓷器或玉器呈圓形,漆器則為橢圓,旁有雙耳,主要用來盛酒;熱酒傾入淺杯,片刻即能沾唇,不至于燙嘴,更類似于后世的盞——只是尚無“盞”字。另一種則較深,用來盛開水,其中的漆杯往往有把手還有蓋子,有些類似于裴該小時候還能見到的搪瓷缸子,為其飲茶之慣用。

茶本植物之名,沸煮后名之為“茗”,此際才剛從藥物轉(zhuǎn)化為飲料,但裴該還是喜歡稱其為茶,并且非常厭惡如王導等人一般,把茶和以它物,甚至下鹽,熬成稀糊狀。他特命郁翎等商人從江南、蜀地購得新茶,入釜炒熟后長途販來,直接用開水沖泡。前世他就不是一個講究人,不懂得什么茶藝、茶道,不會使功夫茶具,從來都是大缸子泡一滿杯,反復加水,可以支應(yīng)一整個白天……

當然啦,其實他更喜歡咖啡(速溶的),可惜沒地方掏摸去。

當下裴該接過茶杯,掀開蓋子來,略略吹了一口,便即開始啜飲。趁著這短暫的歇息的功夫,他展開關(guān)中地圖,注目凝神,思緒不由得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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