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勿要憂心,江氏這樣的出身低,生的皇子也是低賤沒有繼位資格的,成不了氣候。”
太后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江氏不成氣,還有毓妃,婧貴人這些,不但有寵愛,還有家世,自己拿她們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些虎狼之輩,難道也能隨便叫到長樂宮打死?
當年爲鄭昀睿選正妃,是太后認爲的這輩子最大的錯誤。那孩子就看著上官家的好,自己一時動搖,想著不能一再地拂鄭昀睿的意,怕這孩子生出嫌隙,就順了他一回。沒想到……就這麼一回,就誤了日後的大事。雖然這些年皇后沒了姿色,早就不受寵,淑妃也有了不小的地位,但皇后就是皇后,後宮大權握在外人的手裡,她心裡無論如何都不會順氣。
“稟皇上,太醫去瞧過了,江寶林無礙,只是皮肉傷,調養半個月就會痊癒。”
乾清宮內,王雲海回稟著。
“好。還有,不會留疤吧?”鄭昀睿問道。
王雲海是鄭昀睿年幼時就跟著的,十分親近。當下狡猾地一笑,上前恭聲道:“皇上,太醫說了,寶林定會恢復如初,不會留疤的。皇上,您是不是對這江寶林……”
鄭昀睿擡眼一看他,佯怒道:“就你敢問朕這個。”
卻又笑道:“江氏美貌,哪有男子不喜歡的。她出身不好,朕現在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女人,毓妃她們,家裡勢力太大,就算陳家垮了,也會再出來個姚家。不過你還真說對了,論男女之交,江氏確實符合朕的心意。”
敬事房的太監端了牌子進來,皇帝掃一眼,翻了寶妃的。
“從來沒和紫衣這麼久不見,朕實在想念得緊。”皇帝微笑著,每次提到寶妃,鄭昀睿都會放下平時的威嚴,換上這樣愉悅溫馨的笑容。王雲海心道,江寶林大約只是一時新鮮,還是寶妃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這寶妃實在太過受寵,唉……都快趕上商紂妲己了。不過還好自家皇帝是明君。
縈碧軒
“都是奴婢沒用,害的小主這樣……”花影跪在牀前一味抽泣著,反而是江心月在勸她:“你家小主身體好,這不是回來了麼,又沒傷到筋骨。好了別哭了,快把我扶起來。”
花影這才止住眼淚,輕輕攙起江心月,讓她側倚在軟墊上。
江心月臉色略蒼白,虛弱地倚在牀上,美目向下一掃,卻是凌厲頓生。
牀前,跪著十多個下人,僅花影一人伺候著江心月。
“柳絮,你說,我命你出去喊菊香回來,你到底去做什麼了?”
柳絮被點到名,渾身篩糠一般,抽噎道:“小主明鑑,奴婢真的去了緋煙閣(樑采女居所),可菊香姑姑不肯出來,樑采女的宮人也說菊香姑姑根本沒有來過。”
江心月狠厲地撇向菊香,菊香卻是神色平靜至極。
這時,門外的小福子回稟道樑采女求見。
“請進來。”江心月說道。今日之事,樑采女必定是不乾淨的,也正好問個明白。
“嬪妾給小主請安,嬪妾是來看望小主的。不知小主可好?”樑采女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