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不是這裡傷就是那裡疼的……”
沈伯言垂眸看著她臉上的傷就這麼說了一句,莫長安微微笑了笑,“不然,怎麼騙你的心疼?”
“不用這樣我也已經夠心疼了。”
攬著她走到了車子去,一路開車送她回了家。
看著她臉上的腫,張媽眼淚都快下來了,又是忙出忙進地伺候著。
知道她連飯都還沒吃過,陳姨就忙出忙進地給她張羅吃的。
直到守著她吃完了東西,拿著冰袋敷著她的臉,守她上牀睡午覺。
沈伯言坐在牀邊,手中拿著冰袋,貼著她臉上的紅腫。
“你下午還要去公司忙的吧?事情處理得都還好嗎?”
莫長安瞇著眼睛問了一句,沈伯言就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嗯,等你睡著了我再去,上午事情忙得差不多了,喬氏建設的人也馬上過來開會了,你不用擔心,公司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就安安心心吃好睡好就行。”
“養豬麼?”
莫長安有些困了,眸子半睜半閉的,聽了他這話,脣角勾起一絲笑容來,眼睛睜開了看他一眼,這麼說了一句。
沈伯言微笑著俯首在她脣上吻了一下,“是啊,就是把你當成小母豬在養了,乖乖睡吧,困了就別說話了。”
莫長安沒再做聲,眸子閉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沈伯言臉上的笑容還掛在脣角,垂眸凝視了她一眼,擡起冰袋,看了看她臉上已經漸漸消下去的腫。
眸子裡的光已經從暖,漸漸變成了冷。
金,文,翰。
沈伯言心裡頭一字一句地叫出了這個名字來。
目光冷得像是冰一樣,就這麼一語不發地站起身來,走出門去,輕輕帶上了門。
如果……
我還是那個沈伯言的話,她不會受到這樣的對待。
如果,我還是沈氏的沈伯言的話,她不會受到這樣的對待。
而現在呢?
沈伯言還是第一次感到那麼的懊惱,那麼的無力和自責。
走出臥室去之後,張媽就已經走了過來,淚眼婆娑問了一句,“先生,小姐睡了麼?”
沈伯言點了點頭,“已經睡了,張媽,你別擔心了。”
“能不擔心麼?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小姐從小到大,也算是被寶寶貝貝養大的,雖然莫先生和太太的感情算不上特別好,但是也都寵愛小姐,她從小到大,連一個手指頭都沒被碰過的,哪裡被人這樣打過耳光……我怎麼能不擔心啊。”
張媽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她是真心實意對待莫長安的。
沈伯言輕輕抿了抿嘴脣,想要安慰張媽幾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是我沒照顧好她,沒保護好她……張媽,你放心,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張媽點了點頭,擡手抹掉了自己的眼淚,這才伸手握了握沈伯言的手,“好了,是張媽太囉嗦了,你要是有事要忙,就先去忙吧,我會照顧好小姐的。”
沈伯言放心地應了一聲,也就出門去了。
司機穩穩地開著車子朝著喬氏過去,齊鳴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一路上,都不怎麼敢說話,察覺到了車裡頭的低氣壓,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開口比較好。
直到車子開到了喬氏樓下的時候,齊鳴纔沒忍住,問了一句,“BOSS,老闆娘還好吧?”
沈伯言擡眸看他一眼,“齊鳴,你說,如果我還是沈氏的沈伯言,會有人這麼欺負她麼?”
“BOSS……”
齊鳴的眉頭皺了皺,叫了他一句,但卻是說不出什麼其他的話來。
車子已經在喬氏門口停了下來,只是剛停下來,一個人影就已經從旁邊衝了過來,速度快得猝不及防的,直接就扯開了沈伯言的車門。
下一秒,一隻精壯的手臂就已經伸手進去,扯出了沈伯言來。
喬氏集團保衛科的人已經趕緊出來了,“住手!快住手!”
但也只能這麼說一說而已了,這都不是能得罪的人啊,一個是自家姑爺,一個是自家大股東,個個都不能得罪啊,於是只能嘴上說著住手住手罷了。
沈伯言只覺得自己被扯住,光是這力道都能感覺對方的暴怒,擡眸,看到不速之客的同時,就已經聽到了他冷冷的憤怒的聲音,“沈伯言……”
沈伯言眉頭輕皺,沒有做聲,站在了他的面前。
是蘇鹿。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蘇鹿臉上有這樣冷冽的憤怒。
沈伯言原本皺著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不用蘇鹿說話,他就已經知道蘇鹿是爲了什麼而來了,也知道他臉上的憤怒是所爲何事。
齊鳴已經衝了上來,剛想伸手扯開蘇鹿,蘇鹿旁邊一個黑西裝的中年男人已經馬上出現,冷冷地盯著齊鳴。
正是老何,他的任務就是守著蘇鹿,保護他的安全。
沈伯言擡了擡手,側目看了一眼齊鳴,“沒事。”
齊鳴眉頭皺著,站在一旁。
“我有話要說,讓你的人先退開,趁我還好好說話的時候。”蘇鹿冷冷說了一句,目光掃了一眼齊鳴。
шшш? ttκǎ n? ℃o 沈伯言側目看了一眼齊鳴,頭輕輕偏了偏,示意他退後。
齊鳴有些不放心,但還是退出去幾步,站遠了一些。
而老何還沒等蘇鹿發話,就已經自動退遠。
“今天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有什麼要說的,你就說吧。”
沈伯言看著眼前的蘇鹿,等著他想說什麼。
蘇鹿的目光就已經如同冰一樣凍了上來,“沈伯言,這是我最後一次忍你,最後一次,如果你照顧不好她,就讓我來。如果你保護不好她,就讓我來,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哪怕一次,我就算不擇手段,也會搶她過來,你可以當做忠告,也可以當做警告。卓白野,的確是手段不錯,但是我蘇鹿的手段,你還沒見識過吧?如果你不能保護好長安,對付不了卓白野,那麼,到時候我來。這是最後一次,你記清楚了。”
蘇鹿說完這一句,轉身就走。
“等等。”沈伯言叫住了他,“不管怎麼樣,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最好是這樣。不過你不用謝我,原本,也就不是我出的手,但我已經快要忍不住了。沈伯言。論保護她,現在的我比你有能力,論愛她,我不比你少半分。你最好,快點找回你自己的資格來。”
蘇鹿靜靜說出這一句來,語氣中冷而堅定。
卻沒有注意到,在喬氏大門另一個方向的石柱後頭,一個一身黑衣黑褲帶著帽子的年輕女人,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