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緒南,做人……自我感覺還是不要太良好。起碼……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會看得上你口中那些所謂‘大把多的項目’?”
莫長安就這麼嘲弄地看著他,說完這句,就自顧自地朝著別墅正門走了去,全然不顧站在身後江緒南的表情。
另一頭,沈伯言一路朝著郊縣趕。
林澤宇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當下在電話裡就嚷嚷起來了,“這江緒南是不是瘋了?我馬上讓我家老頭給江家老頭打電話。放心吧,沒事的,緒南不是傻子,不會對長安怎麼樣的,無非是不想讓她去參加投標會罷了,這個項目肯定是能做出成績的,他就是不想讓緒北有成績,他們兩兄弟鬥了這麼幾年了,無非就是這事兒。”
“我知道。”
沈伯言在電話裡頭應了一聲,語氣中都是冷。
林澤宇聽著他的聲音都知道這下事情大了,伯言生氣了。
伯言最近,讓他覺得,簡直脾氣好得不得了……
對白野也沒有生氣,對沈長恭,似乎態度也沒有特別憤怒。
而現在,是真的生氣了。
莫長安,就是沈伯言的逆鱗……不,是沈伯言的死穴。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我現在也出發了,朝著郊縣過去,我知道緒北的住址,他應該不會把長安帶去其他地方的,我直接過去,你是在郊縣等我和我一起過去還是怎麼的?”
林澤宇問了一句,這事兒還不敢讓九兒知道,不然她還指不定要怎麼鬧呢。
“不,你過去吧,長安就交給你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沈伯言聲音中的凜冽讓林澤宇不敢小視,“你要去幹什麼?”
“江緒北動了我的人,我自然要去做一些,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沈伯言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袋,手指忍不住攥緊了幾分,那些憤怒又這麼竄了上來。
“你要去投標會?”
林澤宇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沈伯言想做什麼。
“當然,這也是長安的意思,她哪裡是會被人欺頭上臉的人,我想,江緒南怎麼都不可能知道,我手上有長安的全部授權。”
沈伯言說完這句,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我現在過去應該正好可以趕上投標會,我要辦這件事情,長安,就麻煩你了,平安把她帶回來,別出什麼岔子了。”
林澤宇在那頭微微笑了笑,應了,“還有什麼指示?”
“還有?那江緒南你多少有點交情吧?還有江家那邊,和你們家走得應該也近。等你見到了江緒南,轉告他一聲,請律師吧。”
沈伯言說完,已經直接掛了電話。
的確,沈伯言一趕到郊縣,就直接去了投標會。
還算挺順利的,沒什麼麻煩就成功拿了下來,沈伯言將所有收尾工作都讓齊鳴處理了。
他則是火燒火燎地就趕了出去。
而另一頭,江緒南心裡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莫長安太穩了,淡然得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什麼事情都成竹在胸一般的態度。
讓江緒南有些無來由的慌,他眉頭皺著。
就有電話進來了,聽著電話那頭的消息,江緒南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手指不受控制地攥緊了幾分。
莫長安就遠遠站在餐廳邊的吧檯旁,吧檯上放著一杯果汁和一些點心。
這江緒南還算是服務周到的。
只是遠遠看到那男人接了電話之後,就迅速變幻的臉色,和緊緊攥起來的手。
莫長安垂眸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脣角淺淺勾了起來。
看來,事情已經辦好了。
伯言果然是懂她的。
想到這裡,長安忍不住脣角弧度擴大了幾分。
就聽著那邊腳步聲匆匆過來。
江緒南身上的怒意,隔著這些距離,她都可以感覺得到了。
“莫!長!安!”
江緒南一字一句地叫她的名字,伸手就扣住了她的肩膀,用了幾分力,讓她忍不住皺了眉頭。
“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江緒南說出這一句來,喬氏的莫豹子,怎麼可能會是任人擺佈的?
щщщ⊙Tтka n⊙C 〇
江緒南咬緊了牙關,還沒來得及再多說上幾句什麼。
就看到莫長安的表情陡然就變了,她眉頭皺著,腰已經微微前傾幾分,臉上的表情難掩痛苦。
一手輕輕搭上腹部。
先前那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
“你……你怎麼了?”
江緒南眉頭皺著,看著她面色不妥,問了一句。
莫長安緊緊抿著脣瓣,沒有做聲,只察覺到自己腿間有些黏膩的液體逐漸滲透出來。
她沒有說話,又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擡起眸子來,定定看著江緒南。
“我奉勸你……你最好……最好馬上送我去醫院……我……”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陣突然的疼痛從腹部從腰間蔓延,“啊……!”
她忍不住痛呼了一聲,渾身都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
沈伯言從投標會一出來,就直接鑽進了車裡,已經從林澤宇那裡知道了江緒南的住處,他打算直接過去。
上車就先撥通了林澤宇的電話。
“澤宇,我現在直接過去江緒南那裡,你到哪裡了?”
他問了一句,就聽到那頭林澤宇半天沒有出聲,停頓了一會兒,才說道,“伯言,我跟你說個事兒,但是你得保證你要冷靜一點。”
只這麼一句話,就讓沈伯言的心沉到了谷底,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心更是猛烈地在胸腔裡頭跳動起來。
“出……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是不是長安,出什麼事情了?”
沈伯言問了一句,聲音都顫抖著。
生怕從林澤宇口中聽到什麼可怕的答案來。
但是林澤宇已經馬上說道,“你別擔心,不是什麼壞消息,只是不是什麼恰當的時候罷了。伯言,長安要生了,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她已經開始陣痛了,緒南有些慌張,不知道怎麼辦,我現在也在朝著他那裡趕,應該能和你碰上,你現在直接過來吧,你別緊張,開車慢一點,長安纔剛陣痛,你要當爸爸了,你別慌,開車穩點,長安現在很需要你,你一點閃失都不能有。”
林澤宇並沒聽到那頭的聲音,只是,沈伯言坐在車裡,眼睛已經紅了,睫毛微微溼潤。
張口,就是帶著些許哽咽聲音的一句,“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