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君已是十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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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願君心似我心
二十八歲生辰快樂。
沈伯言的眼神頓住,定定停在錶盤背面的小字上,眼神中有著不確定的情緒,覺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所以又湊近了幾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沒有錯,的的確確就是這麼一串字。
也的確是在他二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收到的禮物,她送的。
只是,第一句話,讓沈伯言有片刻的震驚,並且,沒有頭緒。十三載?十三年前,他纔多大?她又纔多大?
那時候的自己,不過就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罷了,而她,只是十歲的小女孩……
那時候,自己甚至和她連面都沒見過吧?
沈伯言還記得,自己高中上的是封閉式的高中,住校的,所以回家的時間不多,那個時候也已經沒有什麼時間陪爺爺去參加什麼宴會了。
學習很忙,和朋友相處也很開心,以至於也沒有閒暇去顧忌更多。所以,似乎也沒有見過她,只是在她還很小的時候,一兩歲的時候,在一些宴會中見過她一兩次。
那時候的她,還是很小的姑娘,已經學會走路和說話了,只是都不是非常利索,走路的時候步子蹣跚著,說話的時候,一句話還會結巴很久。
那時候那樣子的她,很可愛,小時候就長得漂亮,所以特別討人喜歡,大人們都特別喜歡她,所以她總是被大人們圍著。
而他那時候,其實自閉得很,因爲從小就見證了父母之間僵硬得近乎冷凍的關係,所以沈伯言從小就是沉默寡言的人。
也不會去湊這些熱鬧,總是默默地坐在一旁。
所以甚至和莫長安的交流都沒有。
那麼,十三年是怎麼回事?
沈伯言手指摸著錶盤背面,然後就將手錶重新戴到了自己的手上。
卻是沒辦法開車了,目光總是時不時想往手錶上看。
“哎……這女人,還真是會勾起人的好奇心。”沈伯言無奈地自語了一句,此刻,先前低落的心情,已經完全煙消雲散,一個星子的低落都不剩了,滿心的好奇,和……喜悅,不管這手錶上的刻字,究竟是什麼他不知道的緣由。
但是他知道莫長安的,她不會用這種事情來說謊,並且,他生日那個時候,他們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和睦到她會說出這種話的地步,所以,這十三年,很有可能是真的。越是知道這個可能,就越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
時間也不早了,沈伯言這才啓動了車子,只是在朝沈氏去的路口之前,他眉頭一皺,被好奇心折騰得自己一陣懊惱,於是拍了一把方向盤,忽然就拐了方向,朝著另一個方向開了過去。
……
“景醫生,下午的那場動脈瘤的手術,請問你要找誰做首席助手呢?”
負責寫手術公告板的器械護士是景哲最得力的手術護士,敲開辦公室的門進來就這麼問了一句。
景哲正在寫病歷,擡起眸子,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我的首席助手一向都是朱醫生的,怎麼會問這個?”
景哲眉目裡有些不解,看著器械護士,這護士表情有些爲難,“呃……是這樣的,我剛剛去問了朱醫生,她說……以後都不會再做你的助手了。並且醫務科那邊說,朱醫生已經申請了調科,骨外科和普外科都是朱醫生的選擇,看下哪邊有空缺能收她,只要一批下來,她就會調過去了。”
景哲臉上的表情一愣,“你說什麼?”
“朱醫生……在準備調科的事情,所以現在在做她手頭上那幾個病人的病歷,說是沒辦法給你做助手。”似乎是察覺到了景哲的情緒,器械護士臉上的表情更加爲難了。
自己這是犯了什麼罪啊,怎麼就夾到這兩人中間當一個類似傳話人似的尷尬位置了?
景哲眉頭緊皺,“知道了,那……先隨便安排一個吧。”
器械護士聽了這話趕緊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景哲也沒辦法繼續好好做事了,放下了手中的鋼筆,眉頭緊皺,坐在那裡。
一直知道,從許穎之出現之後,在沈老壽宴上碰著了之後,這幾天和朱丹陽之間,一直有些奇怪。
她像是刻意避開他,這種刻意,一點都不難察覺。
莫長安被蘇家帶走,而後被沈伯言接回來之後,大家一起去他們家,朱丹陽也沒有出現。
在醫院碰上了,她也沒有什麼多話,沒有脾氣,也沒有友善,就是這麼不溫不火寡淡的平靜,反而更讓人窒息,心裡頭難受。
景哲站起身來,就直接朝著住院醫辦公室走了過去。
沈伯言正好從外頭走進科室來,看到景哲,剛想叫他一句,就注意到他匆匆的身影。
沈伯言沒做聲,只是默默跟了過去。
住院醫辦公室不像主任和副主任辦公室那樣,都是單間的辦公室條件設施也好。
住院醫辦公室就是一大間,整個科室的住院醫,都一起使用這個辦公室,裡頭有各自的辦公桌放在房間的四周靠牆位置,這大房間的正中一個大大的會議桌,是科室開會討論病例時候用的,放病歷的檔案櫃,就放在房間的一頭靠牆,幾乎一整面牆壁都擺了檔案櫃,裡頭密密麻麻地碼著病歷夾子。
此刻午休時間剛結束,所以辦公室裡人不多,朱丹陽一身白大褂,看上去幹淨斯文,靜靜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認真地寫著病歷。
臉上表情很平靜,手邊還放著一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顯然就是她的午餐了。
景哲眉頭皺著,走進了辦公室,直接走到了她辦公桌的面前。
原本辦公室裡頭還有另外一個男住院醫生在的,只是看著這氛圍,景哲算是他的上司,看著上司這麼走了進來,他趕緊逃之夭夭地從辦公室裡出去了。
朱丹陽擡起眸子,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辦公桌前頭的景哲。
已經猜到,他自然是有話要說的,所以就放下了手中的筆,等著他開口。
“爲什麼要調科?”
他這麼問了一句,聲音低沉語氣嚴肅,朱丹陽聽了這話,只是默默地微笑了一下,“答案,不是很簡單麼?想離你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