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經過我的敲打,終于不鉆牛角尖了。
我做了早餐,大龍沒有叫憶思起來,我也是覺得再讓她睡一會,吃飯的時候兩個人說起來賠償的事情,大龍說他去找宋江,卻被我攔住了。
“憶思需要你照顧,齊琪他們回去了,小周肯定不能請假,我去就行了,至于錢,我先墊上,回頭從廠子里出,這樣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吧?”我說。
大龍聽我這樣說才作罷,吃完早點我就出了屋子,按照宋江給的地址找到了宋氏公司。
宋氏公司在B市規模很大,之前那對夫婦說幾千萬的資產,我估摸著是說宋江個人的,這么大的公司就宋江那樣的人物是建立不起來的,一看就是家族企業。
果不其然,那前臺小姐聽到我找宋江,先是上下打量了我兩眼,隨后露出嘲諷的笑容:“小姐,您有預約嗎?”
“預約?我沒有,但的確死宋江叫我來的。”我解釋道。
誰知前臺小姐說:“小姐,對不起,沒有預約不能上去。”
“宋江的未婚妻在我們廠子死了,我來賠償的,你確定不讓我進去?”前臺小姐言語上的意思我自然明白。
“這……那我打電話給你問問?!彪S后就看到她拿起電話,小聲詢問了幾句。
我聽著電話,勾起微笑,答案可想而知,宋江讓我進去,從她口中我才得知,宋江是一個經理。
等我到了宋江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看著文件,我敲了敲門,只見宋江抬起頭來,看向我,露出微笑。
“你好,請坐?!彼谓f。
我走到他的辦公桌前,然后坐在他對面:“宋江先生你好,我是來談賠償的?!?
“賠償啊,好好!”宋江連說了兩個好字。
我不解:“宋先生,您要多少?”
宋江說:“其實要多要少,還得看你?!?
“怎么說,我說賠多少都可以嗎?”我問。
宋江點頭:“不賠都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蔽铱粗谓桨l色迷迷的眼睛冷笑。
果不其然,宋江突然站了起來,指向我:“你,當我的情人,我給你一百萬,然后B市的一套房,怎么樣?”
我露出驚訝的表情,嘴上卻說著猶如刀子的話:“哇塞,我實在是太窮了,但是姑奶奶我告訴你,我是窮得很,但是我窮的只剩下錢了?!?
宋江一臉得意:“那就陪五百萬,宋氏集團未來兒媳婦死了,五百萬還是值得?!?
“是嗎?你確定宋氏會讓這樣的*流出嗎?到時候宋氏損失的可不是五百萬了,那時是偶哭得也不是我?!蔽依湫?。
宋江頓了一下,隨后拍手:“不錯,分析的夠透徹,但是那是害怕宋氏虧欠的人,我可不怕,告訴你,我是個壞人,我和我的家族不和?!?
我一陣無奈:“你和你的家族和還是不和,真的和我半點關系都沒有,我今天來就是賠償的,如果你不需要我陪你可以不要,給句痛快壞,死了人,我們也很傷心,但是并不是我們的錯,是T臺不平了還是怎么著了,我們賠,只是按照合同法賠,如果你有特殊的要求,我可以起訴你。”
說完,宋江顯示愣了一下,說著好商量,我一陣惡心,這樣的男人,真是喪到家了。
隨后談不攏,我只有往外面走,卻聽里面宋江說道:“裝什么裝,其實內在就是個婊子,裝的這么純潔,你以為你還十二歲?”
我搖了搖頭,隨后就出了宋氏公司,出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給張蔓秋打電話,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張蔓秋竟然掛了我電話,顯然在忙,昨天方白和張蔓秋沒有找到線索,說是今天繼續的。
我沉默,隨后給方白打了過去,想了好幾聲,那邊才傳來方白的聲音:“阿瑤?!?
“小白,你和蔓秋在一起嗎?”我問。
方白說是:“在一起呢,有什么事兒?”
我和事情的發展經過和方白說了一遍,當我說讓張蔓秋接電話的時候,張蔓秋給我來了短信,說是剛才正在忙,我恍然,然后將事情重新復述。
張蔓秋想了一會,給出了最明確的答案:“對于這件事兒你們根本不用害怕,也不用起訴他,畢竟你們沒有留下證據,起訴就得需要多少天?你說要起訴女傭的這件事兒還沒落下來,法院審核就得幾天,所以沒有那么大的必要。”
“那就聽你的?!蔽一貜?。
我和方白還通著電話,聽到這件事兒,方白說讓我自己看著辦,我笑方白老了,不會幫我拿主意了,方白只是笑著說,總有一天得自己飛。
對于這樣的話題我是不愿意聽得,我覺得自己夠堅強了,但是我從發白的話里聽出來的是我不夠自立,對此我只能報以百分之十二的無奈。
聊了一會就掛了電話,又過了幾天,這宋江的提賠償款的事情就像是石頭落入大海,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但我卻不能掉以輕心,原因便是菲兒的法院傳票下來了。
本來我是想替孫俊說話的,但是蔓秋說,那樣不太好,畢竟我是被誣告的,孫俊的家人還沒有出面替自己的孩子出氣呢,我聽著倒是也有道理,所以幾個人最后商定的是,以誣告罪名起訴了女傭菲兒,菲兒一到法庭的時候,我正在原告席位上坐著,她看到我并沒有驚訝,顯然早就聊到了起訴她的人是我。
張蔓秋坐在我身邊,看向女傭菲兒:“這個可是難斗的?!?
我說:“證據才是王道。”
我說完,張蔓秋也是點頭,法院很快就開庭了,我們的證據就是那一盤錄音,當我以為她會驚慌失措的時候,沒想到,她竟然很淡定的回擊著。”
“我沒有請律師,我家里條件不好,長大了找了份工作,給夫人當傭人,我就是看不慣這個害人的害死我們夫人?!狈苾哼€擊著。
那邊沒有律師,對我們是有利的,這邊張蔓秋站起來說:“我方今天起訴的并不是孫俊的死,而是起訴你誣告。”
“我誣告什么了?”菲兒激動的說道。
“當時孫俊沒死的時候,你突然不見了,等我們走了,你又回去了?然后就告訴警察,我們殺了孫俊,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要告你誣告?!蔽艺酒饋碚f。
“肅靜?!狈ü偎坪鯇τ谖覀兊暮鷣y發言,很不喜歡。老人家嘛,總喜歡懂規矩的,
我收斂了下行為:“法官大人我,我可以繼續說嘛?”
“說吧。”法官大人說。
我點了點頭:“當時是這樣的,我得到消息,有警覺同志說我殺了人,然后就將我和我的朋友關了起來,到了最后也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只能放人了,那天,我抱著懷疑的態度就去問問這個叫菲兒的女傭,當時我用她的主子嚇唬她,就是裝鬼嚇唬她,誰知道他什么都說了,但是轉天就去告訴警察我威脅她,如果這也算威脅,那么她所有的行為都叫誣告。”
“原告,你說被告誣告你,還提到了那寫話,但是你又證據嗎?”法官問道。
這下我沒有說話,反而是張蔓秋將東西拿了上去:“法官大人,這是當時被告的錄音?!?
法官點頭受理,隨后將錄音放了出來,聲音倒是清晰,只是那菲兒聽完面色如常:“法官大人,這確實是我說的,當時原告說如果我不說這些話,夫人就會化成厲鬼來找我的,我膽子很小的,也不知道鬼啊神的是什么,但是就是莫名的害怕,所以我就說了,當時說完之后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然后才去的警察局說的,我說的都是實情啊,難道說實話也叫誣告?”
“果然牙尖嘴利的?!蔽倚÷曕洁熘?
張蔓秋壓低了聲音說:“難斗吧?我看今天的案子沒有進展,我和方白正在聯系孫俊的家人,到時候應該會有些關于她表姐的情況?!?
我點頭,果不其然,法官宣布,我敗訴,當然我可以再提取訴訟。
出了法院,我和張蔓秋分道揚鑣,隨后打算溜達著回曾家,璐姐出現在我身邊陪著我一起走:“阿瑤,這個女傭可真夠精明的啊,要不要我再幫忙去嚇嚇她?”
“不用?!蔽艺f,“除非你能變成孫俊的樣子現身在她面前,她才會有可能懺悔,或者說出實情?!?
“今天?”璐姐疑問,“但是那個女人回來找你嗎?”
“當然會,她知道我能看到鬼,我等著她。”我笑著。
等回到曾家之后,老爺子正在看電視,桌子上放著一盤棋,黑白相間很是好看。
我叫了聲爺爺就要往樓上走,卻聽老爺子說:“阿瑤,你過來。”
“什么事兒?”我說。
“阿瑤,你看看這盤棋?!崩蠣斪雨P了電視,這時王媽一瘸一拐的將白開水放到我面前,喊了聲大小姐。
其實對于王媽又在曾家供職這件事兒,我已經默認了,主要是王嬌現在的態度,這點面子給她倒是沒什么,畢竟兩個人都是假態度。
我看著老爺子指的棋盤,笑道:“爺爺這是要給阿瑤講道理了?黑白棋子不就是太極嗎?您是要告訴阿瑤,剛柔并濟?”
老爺子搖頭:“你看著其中的變化,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是行家看不出來里面的門道,如果剛入門的人想?;樱驳玫嗔恳幌聞e人對此的精通?!?
我心里戈登一下,暗叫不好,老爺子這番說辭,定然是發現了我所畫的傳承是假的。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但是面上卻不動聲色:“爺爺說的有道理,那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可是爺爺,關公也有先人啊,那關公萬一自以為聰明,在先人面前耍大刀呢?”
老爺子哈哈一笑,似乎是明白了我要表達的意思,然后就盯著棋局不說話了,我不知道他是在想辦法如何將我剔除,還是在想我說的話的真假。
他姑且想著,我也樂得自在,只是告訴老爺子我不吃飯了,讓王媽別叫。
回到了屋子我就開始到頭大睡,一覺睡的飽飽的,我也為會連夜的,沒想到看了一下時間才十二點。
突然門咯吱一下響了,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璐姐在床上飄著,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的頭發,看到我醒了露出笑意,剛想說話,卻見她的眼睛看向門邊,似乎凝住了一般,驚恐。
我詫異的回頭,只見一個披散著長發的女鬼在門口飄著,身上的衣服全都爛了,沒了半截子腿,低著頭,卡不清楚臉。
“孫???”我才想起來,十二點過了,那么今天就是孫俊的頭七,我打起精神來,問道。
只見那女鬼聽到我說話,將頭抬了起來,只見那蒼白的熟悉的臉映入眼簾,只是眼珠處只剩下黑漆漆的兩個孔,眼球竟然是被人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