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你所說是第三天就死了?”方白突然說道。
我點了點頭,不想搭話茬,只聽方白嘲諷的笑了一下:“自從第一天看見你,就沒有好事兒,你是我的災(zāi)星嗎?”
我抬頭看著他,看不出真假:“以后學(xué)乖了,離我遠(yuǎn)一點。”
方白搖頭:“我一直覺得鬧鬼是無稽之談,自己親眼見了還是不想相信。”
誰想相信?早晨打的電話,晚上剛吃完年飯,大龍、齊琪、小周,劉瑩就趕到了。
“怎么會懷疑我們?”齊琪是個炮仗脾氣,進(jìn)了屋子就對著龍吉大哥有些不客氣。
我害怕尷尬,連忙過去拉住她:“龍吉大哥擔(dān)待點,她就是這狗脾氣。”
小周明顯臉色不好看:“先回屋休息吧,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的,下了飛機(jī)直接打車過來了,太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說。”
龍吉也知道他這樣做有失偏頗,便安排了房間。
看到小周我卻莫名的心安,想起師叔的話,警察案子破的多了,身上帶著正氣,此時在我眼里小周就是紙荷包。
又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龍吉大哥又給我們騰出了一間房,并且嚴(yán)肅的告訴我們晚上別出來。
本來是三個女人一間,三個男人一間,我卻制止了:“干嘛分開睡啊?你們是不知道昨天多恐怖!”
劉瑩看著我,笑得莫名其妙:“你害怕了?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怕的!”
“那就一起睡吧,打地鋪!”小周是知道我能見鬼的,聽我這么說他趕忙拍板。
于是一個小屋子就睡了六個人,我實在是太困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著睡著,我突然感覺有人摸我,我煩躁的拍了一下,但是卻愣住了,入手冰涼的觸感,冷到人的骨子里,我猛地坐了起來,看向身后,卻什么都沒有。
“呼……”我長舒了一口氣。
“咳咳……”一聲蒼老的聲音從耳側(cè)想起,我猛地轉(zhuǎn)頭,定睛一看。
佝僂的身子,雙手僵直的舉起,喉嚨里咳咳的,一口痰上不來下不去,骨碌骨碌。
當(dāng)時我就麻了半邊身子,所有的人都在睡覺,老爹又起尸了,我慌亂的看向窗外,返現(xiàn)并沒有火光,許是燒盡了。
“駭!”我利落的直竄到門口,當(dāng)時的想法就是必須把起尸的老爹引出去,我剛一跑,那僵硬的老爹便跟著我,我扭頭看向他,卻不小心撞到他的眼神里。
“該死的!”我跑到院子里,腦子里不斷浮現(xiàn)著老爹滿臉痛苦,顫抖著將盒子藏在枕頭底下,然后僵直的死去的場景,到底要告訴我什么?那個盒子是重點嗎?
“龍吉大哥!”我大聲音的叫著,“救命!”
緊接著龍吉的屋子里開始嘰里咕嚕的響,顯然很慌亂。
老爹一直追著我,那僵直的手干枯不堪甚至有了一些臭味。
只見龍吉大哥沖了出來,手里哆哆嗦嗦的拿著一個小盒子:“阿瑤妹子,快讓開!”
我一聽,連忙往龍吉身后跑去,說時遲,那時快,龍吉將手里的盒子打開,將一個黑黢黢的小蟲子一拋,只見那老爹的尸體疑似抽搐了幾下,嗡的倒下了。地面與骨頭的碰撞聲,讓人心涼。
“呼!”我驚魂未定,看著龍吉。
此時大家伙聽到動靜都跑了出來,龍深和寧靜嫂子看著我很愧疚。
大龍罵了句街,顯然這次是真的相信了。
我抬頭看向龍吉,卻發(fā)現(xiàn)龍吉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阿瑤妹子,是不是你下的蠱?”
我當(dāng)時就懵了:“為什么會這么說?”
只見龍吉指了指老爹的尸體:“為什么每次我爹都去找你?”
尼瑪!我心里頓時有了火,我怎么知道?
“你這人怎么這么說話?”我聽著是劉瑩的聲音,平時不溫不火的她也急了,“你倒沒問阿瑤驚著沒有!”
“劉瑩我沒事兒。”我阻止了劉瑩,“龍吉大哥,明天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只是這老爹不會起尸了吧?”
龍吉看著我點頭:“不會,我用了家傳的定尸蠱,就這一只,沒了。”
我點頭,卻看到老爹的鬼魂從身體里起來,顫顫的走向我,我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拉緊小周:“你們都去睡吧,我有事兒和小周說。”
齊琪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兒不能明天說?”
我知道齊琪想歪了,剛想解釋,方白拉住了我:“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齊琪狐疑的看著我和方白,才安心回去睡覺。
龍深哥和龍吉大哥將老爹的尸體放到棺材里,讓我們也早些休息,我看得出龍深哥和寧靜嫂子也是懷疑的。
“怎么了,什么事兒?”小周正色的看著我,“齊琪就那脾氣,你別計較。”
我點了頭,然后伸出手只像棺槨旁邊站著的鬼魂:“小周,老爹在那里。”
小周看向棺槨,笑了一下:“我知道啊。”
但是這話一落,不知道小周想到了什么,看著我的臉色煞白,忽的回頭看向棺槨睜大了眼睛。
我知道他懂了,看向他:“我需要你幫我。”
小周吞了口唾沫:“怎么幫?”
我聳了聳肩:“只要寸步不離的陪著我就可以。”
我看向老爹,鼓起勇氣:“老爹,我們幾人在此打擾,我們感謝,但是你不能因為我能看的見你,就這樣纏著我。”
只見那老爹,雙腳離地,向我飄來,然后似乎顧及小周,停下,看著我。我當(dāng)時似乎要崩潰了,連忙掏出電話打給了師叔,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超乎了我的想象,我想不到絲毫的線索,不明白為什么想逃離這里,卻被老爹的魂魄跟著,為什么偏偏是丟了紙荷包之后。我并不相信有鬼,但是鬼卻是存在的,我不相信尸變,今天老爹又給了我一個現(xiàn)世報。
電話嘟嘟的半天沒有人接,當(dāng)我感覺快要失望的時候,那邊傳來了師叔的聲音:“丫頭,大半夜的怎么了?”
我聽到師叔的聲音感覺要哭了:“師叔,我紙荷包丟了,現(xiàn)在遇到危險了……”
我將事情經(jīng)過和師叔說完,師叔卻火急火燎的:“什么?你怎么不早說?小雪,我出去一趟。”
我聽著師叔和雪嬸子說話,似乎很擔(dān)心我,老爹正在拼命的向我靠近,我有些抖,嗓子干澀,剛一張口,就仿佛冷風(fēng)往里面灌一樣難受。
“丫頭,你站著別動,抓緊了你的朋友,你的體制……哎!以后別太高估自己的能力,能看見鬼的不只你一個,發(fā)給我具體位置,我想辦法盡快趕到。”
掛了電話,我心里有了安慰,看向老爹到:“你枕頭底下的是線索對嗎?”
只見老爹聽完我的話激烈的掙扎了起來,我心中疑惑,我見得鬼雖然不多,但是這卻是最鬧不懂的一只。
僵持了一會,小周安慰我,他也是臉色蒼白,這時電話響了,在空寂的院落顯得令人心驚,我接了電話,是師叔。
“阿瑤啊,你還記得老書里的鎮(zhèn)鬼符嗎?”師叔語氣著急,我聽到他那邊有呼呼的風(fēng)聲,似乎是直升機(jī)的聲音。
我強(qiáng)行讓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記得。”
師叔那邊明顯舒了一口氣:“用你的血畫符,畫在你周圍的地面上,然后別動,等著我。”
掛了電話,我強(qiáng)制自己鎮(zhèn)定下來,腦中想著鎮(zhèn)鬼的方法:童子或童女血祭前方,沾血畫符,符文龍鬼,鎮(zhèn)邪。
我回憶著,一個狠勁兒將自己的手指咬破,疼的心就是一哆嗦,但是當(dāng)時那點疼那不過是小事兒了,使勁兒擠了血,就往地上開始畫,龍鬼紋,是最簡單的,但是卻也交錯復(fù)雜,一筆化成,手指上的血沾了土,使勁兒的擠出新鮮的血,又開始話,食指有些冷,比起其它手指煞白,沒有血色,與地面接觸的傷口,很臟,最后畫了十個鎮(zhèn)鬼符,將我們的門口圈了圈,但是我的心卻踏實了下來。
“阿瑤!”小周語氣帶著擔(dān)心。
我松開了他,好笑的看著他:“我的存在是不是顛覆你的三觀?”
小周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拍了拍他的肩,又看著不敢靠近的老爹,天色還早:“去睡吧,他暫時不能進(jìn)我們屋子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整個大涼山都是被吵醒的,原因是上空有一架直升飛機(jī)轟鳴作響。我揉開惺忪的睡眼,今天是我這幾天睡得最踏實的時候。
只見屋子里還剩下方白:“怎么沒去吃早飯?”
方白穿的是白色的襯衫,西褲,似乎他這次來只帶了這么正式的裝束,但是穿在他身上卻能穿出舒適干凈的感覺,今天他的笑容格外干凈:“等你。”
我下意識的怔住,想起昨天我留下小周時方白的解圍:“謝謝你昨天幫我解圍。”
只見方白意味不明的笑著:“我不是刻意的。”
我當(dāng)時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外面寧靜大嫂催我們吃早餐的聲音,我將被子疊整齊,胡亂的洗漱了一下,和方白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