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簡穆塍,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活的那麼明白?我想要什麼,連我都不清楚,你如何猜的透我?而你就是太在意自己想要什麼,所以才落得今天這個境地,你步步爲營,卻也擋不住天數人算。”
什麼意思?易懷沙聽得一頭霧水,隨即心中起了一股寒意,難道範樑和簡穆塍早在簡嫁過來之前就勾結在一起了?
正想著“咚”一聲有什麼利器釘在了牆上,易懷沙悄悄掀開窗戶向內窺視,但見一個生了鏽的箭頭被簡穆塍拋進了柱子中,那箭頭很熟悉,熟悉到心痛,易懷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它從左世都身體裡拿出來的那一刻!
“沒錯,左世都是我殺的,萬俟清的箭,我親手喂的毒,殺他很簡單,因爲我要易懷沙!”
“轟”易懷沙只覺得自己的世界瞬間崩塌了,她再也站不住了,順著牆壁緩緩下滑,她坐在牆根處不住地抖著,裡面的人卻還在說話。
“紙莎密信會寄給你,是因爲你的野心太明顯了,簡穆塍,你敗就敗在太過鋒芒,如果你能有封邪一半的內斂,你早就是五陸之王了!”
“哦?難道你費盡心機真的只想要一個女人?”
“有何不可?”
“可惜她不會原諒你殺了左世都!”
“但萬事也抵不過一個‘忘’字!對不對?”
忘?怎麼能忘呢?左世都的笑,左世都的好,左世都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怎麼能忘呢?
易懷沙赤紅著雙目頂著偏殿的大門,她剋制住自己的怒火,慢慢逼自己冷靜下來,這不是事情的結局,這只是個開始!
天都城外
左念兒帶著阿在帳篷外探頭探腦,阿明顯有些不耐煩,幾次想走卻被左念兒揪了回來,左念兒抱著阿碩大的頭顱低聲道:“聽說她是爹爹的新寵,很漂亮呢?阿,你說有多漂亮?”
黑豹打了個響鼻,把臉側向一邊,顯然根本不想理睬她這種無聊的問題。
就在左念兒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帳簾一動,一個女人曼妙的身影探了出來。
只見她隨意攏了一個流雲髻,身穿一件銅綠色立領斜襟小襖,外罩一件煙色的山羊絨流蘇披肩,膚若凝脂,左念兒看呆了,那女子一出帳篷便對上阿綠幽幽的眼睛,嚇得連連後退了兩步,那蒲柳一樣的身姿抵在帳篷上,驚恐地瞪大著眼睛。
左念兒這才發現自己的黑豹把人嚇著了,她連忙上前道歉,小手用力撥著阿毛絨絨的頭顱,想讓它趕快走,誰知阿這回反倒不走了,昂著腦袋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豹爪還向前走了兩步。
左念兒急了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的豹子,我不是有意嚇你的!”
眼前的女子正是從天都來封邪軍隊裡議和的簡,她見豹子有主便放下心來,在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不禁在心中暗暗猜測她和封邪的關係。
“姐姐!你好漂亮啊!”
左念兒望著簡的那張臉有些呆,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對美的事物特別的敏感,簡的美讓她神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