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我想我們還是回去吧……這里沒有練功房,也沒法接任務(wù),我礦區(qū)的巡守還掛著,都曠工了好幾天了……”
躺在沙發(fā)上的梁左有些不安,對于礦區(qū)的工作他還是有感情的,最艱難的時候辛虧有礦區(qū)的機會。
“明天吧。”
躺在水床上的韓少爺閉眼小憩。
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讓倆人一陣驚愕。來到昆侖世界這么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可以直接敲門,什么情況?
梁左跳起來站在門口,雙手握拳,另一側(cè)韓靖也是微微側(cè)身壓低重心,雙手呈現(xiàn)手刀裝。
“誰?”
梁左大著膽子問。
“梁左?是你吧,我們才認識的啊,我是瑪麗肖。你開門。”
外面?zhèn)鱽憩旣愋ぼ浥吹穆曇簦鹤舐牭眉棺刀加行┌l(fā)麻。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我當然知道,這里本就是我們‘人偶師樂園’的駐地之一,白先生在我們頭兒那里租的駐地呢。”
梁左終于明白當初瑪麗肖那句“太好了”是什么意思。感情五指戒就在人家樓里租了個單間,根本逃不掉……老白你個混蛋,這些關(guān)鍵信息都沒有講出來。想想估計是自尊心作祟,老白這個人是極好面子的,壞的一面基本上不講。
“你開門啊,我們是鄰居。”
“還是不了,我在睡覺……”
韓靖看著笨拙找借口的梁左,氣得一臉鐵青,恨不得一巴掌打他臉上。
“好啊,我送你一個小道具能夠讓你睡覺舒舒服服的。”
外面瑪麗肖繼續(xù)說。
韓靖氣極反笑,來吧,這下被人打蛇上棍,更難回絕。
瑪麗肖語氣稍微變得正式了一些:“你開門,我可是這個駐地的授權(quán)人,我有權(quán)利定期進來查看你們有沒有做違反契約的事情。你不開門我就強行進來了啊。”
梁左無奈,只好打開門,看到笑瞇瞇的瑪麗肖正看著他。今天她換了裝,一身哥特風格的復(fù)古洋裙,白色裙底,胸口和腰腹有黑色束腰,右胸口還有一條金屬掛墜,她雙手輕輕交叉放于腰際,儀態(tài)優(yōu)雅。
“你的小伙伴也在,看起來冷冷的,也很可愛,可惜不是我的菜……有的師姐師妹應(yīng)該會喜歡,你叫韓靖吧,要我給你介紹嗎?她們?nèi)丝珊昧恕!?
一進來瑪麗肖就滔滔不絕“聯(lián)誼”,讓韓靖都有些難以招架。
“留個聯(lián)系方式給我。”
她直接看向梁左。
梁左求助般看向韓靖,韓靖裝作沒看到。
危急關(guān)頭梁左靈機一動:“我們老大白有要求,禁止員工談戀愛……而且我們是在同一棟樓,影響就更不好了。”
瑪麗肖仿佛是聽到了什么超好笑的笑話,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看來大概你們不知道,白先生和我?guī)熓蹇墒怯兄欢胃星榈摹敵踝啡俗返皿@天動地,雖然有了新歡后就拋棄了我?guī)熓澹趺纯赡苡羞@種可笑的規(guī)定。”
媽蛋,老白原來你是這種拔X無情的渣男……完蛋了連帶我們也給害了。
梁左一時給搞蒙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
緊急關(guān)頭,一個聲音切入。
“師姐!你就不要為難他們了!師傅不然又要生氣了……”
說話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身高和梁左相仿,穿著一身灰色貼身夾克,正氣凜然。
瑪麗肖哼了聲:“這里權(quán)限是給我的,我有沒有違反規(guī)定,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
年輕人苦口婆心勸她:“師姐你不要這樣,大家都很為難的。”
“看到你的臉我就煩。”
丟下一句之后,瑪麗肖扭頭就走。
剩下的年輕人總算松了口氣:“白先生讓我過來看看,沒想到師姐真的過來了,你們好,我叫子尋,和師姐瑪麗肖一起管理這棟樓。”
子尋看起來年紀不過二十歲左右,看起來陽光積極,和瑪麗肖笑容下的殺機截然不同,讓梁左略有些意外。
“把你們倆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一個吧,遇到師姐為難你們可以聯(lián)系我。”
梁左突然警覺:“你怎么證明自己?”
“我為什么要騙你們?”
子尋一臉好笑:“我根本沒必要……你看,白先生來了。”
隨著他的手指,梁左果然看到老白出現(xiàn),一身習(xí)慣性白襯衫,白發(fā),他看過來:“子尋可以信得過,有事你們可以找他,我先走了。”
梁左正要將自己的權(quán)限開放,被韓靖攔住。
“不對,有問題。老白個性灑脫,絕不會為了這種‘小事’特意趕過來。”
韓靖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們演技不錯,不過還是有漏洞,別裝了。”
子尋愣了愣,站在原地。
之前的白突然融化一般變成了瑪麗肖的臉,她嘻嘻一笑:“真是冷靜的小朋友,破綻在哪?我好改進。”
“真正的老白絕不會對外人說‘可以信得過’這幾個字,他一再強調(diào)過……再者是時間,子尋的出現(xiàn)未免太巧合了一點,恰好處于我們絕對困境的時刻,這時候的人會判斷能力急速下滑。手段不同,目的卻是一致,想要得到梁左的聯(lián)系路徑,這也是破綻。結(jié)合到你是一個人偶師,這大概是你的人偶之一吧。”
啪啪啪,瑪麗肖輕輕鼓掌:“不錯不錯,沒想到是個聰明人。”
她扭頭看了看梁左:“那我們就下次見啰,銀,過來。”
濃眉大眼男子尋木木點頭,朝她走去。瑪麗肖突然一腳將他踢得飛起撞在墻壁上,銀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慢慢爬起來。
“銀,過來。”
瑪麗肖依舊是一臉平靜,仿佛做的不過是最普通的事。
“你干什么!”
梁左憤怒道。
“我的人偶我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想管我,那就成為我的人偶,怎么樣?”打趣了一句,瑪麗肖走到銀面前,一腳踩在他頭上將他釘在地上:“況且你們不是銀,你們怎么知道銀不喜歡我這么做?銀,說說看,我這么對你,你開心嗎?”
頭都抬不起來的銀聲音激動道:“喜歡,我最喜歡被瑪麗肖踩,你越打我表示越在乎我,我越高興。”
梁左不由一身雞皮疙瘩,他看到銀眼睛里那股狂熱,根本不是作假——這就是對瑪麗肖說“我喜歡你”的代價,喪失自我,一切以瑪麗肖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爬起來的銀溫順地站在瑪麗肖身后,用手整理著衣服,一臉掩飾不住的愉悅。
“那么今天就到這里了,我記住你了,韓靖,還有我的阿左,我會再來找你的。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朝梁左眨了眨眼,瑪麗肖朝著門外走去。
她走后梁左迅速關(guān)上門,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他看到同伴韓靖也是臉色難看。倆人目前如果和瑪麗肖交手沒有任何勝算,她是連老白都能夠威脅到的極度危險人物,可是按照她的說法這里是人偶師樂園的地界,那么幾乎無法避免。
梁左試探性連通了老白查證。
“是啊,不過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少出門就好……她一天一個愛好,不會糾纏多久的我還有急事……哎哎哎,我的魚。”
對方掛斷了通話。
怎么聽都不像是有要緊事的樣子。
梁左和韓靖一秒鐘就做出決定,回昆侖的駐地去。
這地方?jīng)]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