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少專程陪伴米羅小姐出席活動,二位真是恩愛,外界都在猜測二位婚期將近,請問二位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彥琳正是高興,卻見岑雲世和米羅十指緊扣從茶餐廳出來,一羣記者蜂擁而至,她臉色一沉,暗咒:秀恩愛,死得快!
岑雲世瞥了一眼那問話的記者,眸光微厲,牽著米羅就要離去,凌蘭秘書心有神會,立即上前攔住衆記者,“抱歉,岑少和米小姐今天不接受採訪。”
但記者哪裡能放過這樣零距離接觸這兩位風雲人物?即便不訪問,衆人也是如潮水般衝上去拍照。
“啊!”
人羣中不知誰抓到了米羅的口罩,米羅尖叫一聲,岑雲世一下將她抱進懷裡,饒是他動作再快,米羅臉上依稀可見的疤痕卻被人看到了。
“米羅小姐,你臉上的疤是怎麼回事?”
“米羅小姐,這疤能好嗎?傳聞之前好幾家公司找你拍廣告,後來不知爲何突然終止,是不是因爲臉上這道疤?”
……
衆人大震,這可是轟動的大新聞,誰都顧不得冒犯不冒犯,紛紛衝到前面去追問米羅。
眼見局勢不好收場,岑雲世將米羅護在身後,站了出來。
“有疤又如何?”他淡淡一掃衆人,一身氣派,那眸子的威嚴冷冽,衆人都不敢靠前。
“這麼說即便米羅小姐這道疤好不了,岑少都不在意是嗎?”
衆人倒抽一口氣之時,一名機靈的記者上前問道,從二人情深意厚著手,問的倒是十分巧妙,畢竟誰都喜歡好聽的新聞。
“雲世,如果真好不了,你會在意嗎?”此時,米羅順勢淡笑著出了聲,因爲人羣外,她早已看到了一雙灰敗的眼睛。
“雲世,會嗎?”她拉了拉岑雲世的手再次發問,他方纔微微走神,也是因爲看到了人羣外的那個人吧。
“不會,即便永遠好不了,我都不在意。”最後,他回過神來,回的毫不猶豫,說完牽著她繞過記者快速離場。
米羅的心不由得突突的跳了幾下,一陣甜蜜,這就是真愛吧,愛到可以不計較她的容貌,她回頭看著角落裡顯得有些落寞的那個人,眉宇揚起一抹勝利者的笑意,彷彿在說:你徹底輸了!角落裡那雙灰敗的眼睛不是別人,正是史玉鏡。
“史玉鏡,不要看!”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史玉鏡面前,擋住了她定定看著岑雲世和米羅的視線。
不知道爲何偏這麼巧,史玉鏡和季悅剛下樓就遇見這兩個永遠不想見的人,岑雲世說永遠不在意米羅臉上的疤痕,這果然是真愛無敵!
只是心裡明知他們是真愛,可看到他寵愛米羅的一幕,史玉鏡強撐起來的精神一剎還是潰不成軍,他們有多愛,她就顯得多可悲不是嗎?
猶然記得岑家老宅,她和岑雲世一夜纏綿,那時米羅向她宣戰,她卻無畏不懼迎戰,如今想來那時岑雲世的心裡一定在取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吧!
在米羅面前,她果真永遠是最大的一個笑話,被古宗澤甩一次不夠,居然還敢對岑雲世癡心妄想!
“嫂嫂,對不起,米羅這賤人就是矯情!”
彥琳從另一邊跑過來,憤憤不平咒罵了一聲,一張俏臉皺成黑桃殼。
她也沒料到提議史玉鏡出來散心竟好死不死碰到米羅和表哥,那米羅明明看到了史玉鏡,偏偏還故意問表哥這樣的話,這不是在史玉鏡的傷口上撒鹽嗎?
更沒料到封以紳會這個時候來湊熱鬧趁機安慰史玉鏡,關於封以紳在打史玉鏡主意的事,她在景榮他們嘴裡也聽到過一些。
封以紳無論是容貌、才智、實力都與表哥不分伯仲,但她私心裡還是偏袒表哥一些,希望史玉鏡最終能與表哥在一起。畢竟封以紳與岑家不和,史玉鏡真跟封以封好上了,也許就會跟她這個岑家人生疏了,那末,不就意味著史荷東學長也會跟自己生疏了去?
彥琳心下一驚,這可不能讓封以紳將史玉鏡哄騙了去!她立下便要擠進封以紳和史玉鏡之間,“封總裁,你別跟我嫂嫂站這麼近!”
“丫頭,你嫂嫂跟你表哥在一起,不在這裡。”
封以紳紳士一笑,倒也不跟個黃毛丫頭計較,但攬上史玉鏡腰肢的手絲毫不容彥琳撬開,他將史玉鏡一卷,徹底攬入懷中,“史玉鏡,你也不想再呆在這裡吧?”
彥琳被無視,心裡很是氣憤,但見史玉鏡臉色不好,她倒不好發作,苦著張臉默默看著史玉鏡。
“小氣鬼,只準你表哥另結新歡,就不許我們家財迷接受別人的好意?以我看封總裁成熟穩重,又沒什麼桃色新聞,比你那表哥倒是更好些,我支持封總裁!”季悅將彥琳拉到自己身邊。
她也驚詫她公司的大boss封以紳總裁居然會安慰史玉鏡,但看二人形容應是熟人。
封以紳素來以不近女色爲聞名,多少女藝人想要攀上他的牀卻連半條門路都沒有,他要真是對史玉鏡動了心,那該多好,史玉鏡該是會多幸福?她這樣想著漂亮的眉揚了揚,一臉的憧憬。
……
“看來得想個法子改變改變史玉鏡身邊人的觀念。”
另一邊,風流倜儻的景榮聽得季悅這番話,一雙俊眉微微一蹙,喃喃笑道。
“如果連史玉鏡身邊人都被封以紳收買,這對岑少可是不利,景少,你有什麼好計謀說來聽聽,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緊跟在他身後的貂燦憂慮問道。
“放心!對付女人,我有的是法子!”景榮一拍他肩,俊臉上染上幾分興味。
……
被封以紳帶出酒店,來到一旁的咖啡廳,史玉鏡似乎才遊魂歸體,神色振作起來。
“封總裁,每次出現的都好巧。”她抿下一口咖啡,苦笑一聲。
“靠近你是有目的,但每次你不都跟我走了嗎?”
封以紳不怒反笑,“史玉鏡,你終究只是個女人,永遠擺不脫女人天生就會依靠男人的本性。”
“我是需要依靠,但每個人都有選擇依靠誰的權利。”史玉鏡一頓,側目淡笑,“但顯然封總裁不是我的菜。”
她並不想跟封以紳一起離開,但方纔記者那樣多,如果不借助封以紳的勢頭狐假虎威,那羣人今天勢必纏著她追問與岑雲世的過往。
“M&K大賽確實辦的不錯,爲每個晉級的選手都累積了一點的名氣,但這最後的勝利者只有一個,除了最後拿到冠軍的人,經過M&K花重金包裝打造成名,比賽結束風頭一過,誰還會記得第2或是第3名的人?”
他眸光微擡,那是閱歷豐富的成熟男人對初生牛犢者的一種提醒,他攪了攪咖啡杯裡的勺子,緩緩笑開,“史玉鏡,你要出頭必須拿到第一名,不要再天真的耍個性,時尚圈跟娛樂圈一樣,從來就離不開潛規則。”
“多謝指教!”史玉鏡不可置否涼涼一笑。
不是不懂潛規則的存在,她也不是耍個性,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什麼是可以屈服的,什麼是一定要堅守住的,一定要把握住,否則一旦越過雷池,就真的沒辦法回頭了。
就好比她現在的處境,感情事業都處於低谷,卻突然出現個封以紳這樣的極品男人來“拯救”,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但他卻跟罌粟花一樣是一種有毒的誘惑,她不會接受。
“今晚上半場的比賽我讓你晉級,但明晚的比賽我是否要支持你,全看你的態度,想通了今晚來找我。”
封以紳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過去,把她放在咖啡杯旁的手翻過來,將一張房卡放在她手心。
史玉鏡像是被開水燙了一下,但很快又堆起一副沉著冷靜,至少不能在氣勢上先輸了陣腳。
“買單!”
封以紳似乎被她的這故作深沉的憨態模樣愉悅到,弧形完美脣角噙著一抹玩味,倒也不多說,一招服務員,拿出一張白金卡就要買單。
“謝謝,各付各,我的98元,另外兩塊不用找了,算是小費!”不等服務員報價,史玉鏡就已從錢包裡拿出了一張100塊連同那張封以紳給的房卡一同放在了桌上,拎包飛叉叉的走人。
點餐之前,她就看好了價格,點了一杯最便宜的,這是她多年來養成的精打細算的習慣,消費一定要在自己能支付的範圍之內,比不得封以紳這種上流社會的人,只圖品質和享受,從不看價格。
服務員一臉愕然,她見過不少來這裡消費的有錢人,也算是見多識廣,面前這位雖不認識,但看他這一身氣派和穿著,不是權貴,也必是商業大亨,那個女人怎會自己付錢?
“我的小妻子在跟我鬧脾氣,多少錢在這張卡上刷。”
服務員正是尷尬的收錢,封以紳卻突然將桌上的那一百塊拿了回去,放進錢包裡的一個暗格,暗格裡面的錢不多,加上這100塊,總共是752元整。
……
這邊,岑雲世將米羅送進房間,方纔因她臉上口罩被人不小心扯掉,他擔心那疤痕被人碰到,脫下西裝外套就拿了藥膏給她仔細的擦臉。
米羅還沉浸在他方纔對記者說的話裡,她柔若無骨的雙手將他腰身環抱,眼眉略帶著一抹嬌媚,氣吐幽蘭,柔柔的喚了聲,“雲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