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索著抓住他那只7年不離身的手機狠狠一下摔在地上,頓時那手機七零八落。
“要是被你的未婚妻米羅小姐看到我們這樣,她該是什么反應?”她冷笑,今晚他一邊跟米羅訂婚,一邊卻跟她做這種事,她真的不懂他!他進攻的動作一頓,果然,提到他心尖尖上的那個人,他才會放過她吧!
“岑云世,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在帝宴的那晚我寧愿被狗啃,都不要被你上!”她只剩無邊的譏諷和悔恨,還有讓她難受到死的恥辱,她居然跟仇人做了這樣親密的事。
“史玉鏡。”
他卻突然喚了她一聲,似乎并不在乎那被她摔壞的手機,也不在乎她的惡言相向,他溫柔而動情的吻上她深邃的鎖骨,聲音有些黯啞,“其實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只是沒有像愛古宗澤那么深,你想要什么我都滿足你,只要你不離開我……”
“沒有愛過!從來都沒有!”
她情緒一下異常激烈,幾乎是同時否決,她怎么可以喜歡一個間接害死自己父母的人?!心痛的無以復加,竟不知是因為痛恨他,還是言不由衷的說不愛他。
如果不愛,她怎會與他走到這一步?愛不得,恨不得,這就是她喜歡上自己仇人的最大報應吧!
他壓在她身上的矯健體魄明顯一僵,死死盯著她,一雙暴怒的眸子像是要在她臉上灼出那個洞來一般。
她的決絕和果斷都像是最鋒利的尖刀在他胸口再狠狠補了一刀,方才他明顯感覺到她不掙扎是怕弄傷他胸口的傷口,他暗自竊喜以為那是出于情感,所以他才這樣問了她,可原來不是,她從來就不曾愛!
如果一定要解釋她不傷他的原因,頂多僅僅是因為她是個善良的女人吧!
“可是由不得你!”
最后他殘忍冷笑,眸子里閃爍著獵人般的光芒,這一夜他肆無忌憚的釋放,異常兇猛瘋狂,直到她徹底癱軟,他才歸于平靜,穿上睡衣,拿走床柜里的避孕藥,摔門離去,將她反鎖在房間……
當岑云世出現在景榮等人的視野之時,眾人雖對臥室里的事猜了個七八分,但見他胸口的血跡,頓時都傻了眼,有些驚駭。
“我去叫陳叔!”王趙君反應最快,立下打電話給家庭醫生。
岑云世沒阻止他,一手拿著條干凈毛巾捂住胸口,一邊不疾不徐吩咐,“凌蘭,跟別墅的保鏢交代清楚,這里不許任何外人進去,讓吳嬸過來打點,她跟吳嬸有些感情,吳嬸的話她多少能聽幾句進去,另外她想要什么東西都滿足她,唯獨避孕藥不許給!聽懂了嗎?”
“啊?”
不說眾人,饒是高貴冷的凌蘭也失了往日鎮定,有些訝然道,“岑少的意思是將史玉鏡小姐軟禁在這里?”
岑少嘴里的那個“她”當然是史玉鏡,而那話里的意思也明顯,他要讓史玉鏡受孕。
景榮汗顏立下勸阻,“老大,她今天為了古宗澤敢傷了你,即便以后她有了你的孩子而對古宗澤斷了念想,可一旦讓她知道4年前的那件事,那她豈不是連孩子都不會放過……”
“那就叫她永遠別知道!”
岑云世厲聲將景榮打斷,深沉的眸子從貂燦、王趙君、陽玉環幾人身上一一逡巡而過,幾人皆是不由的心虛垂下頭去,避開他鋒芒的視線,只聽得他又道,“這里以后都沒你們什么事,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如果再要違背我的命令,你們就跟西思一樣。”
一句不輕不重的警告,幾人都噤若寒蟬,都懂那意思,岑云世只吩咐了凌蘭來處理史玉鏡的事,絲毫不讓他們插手,卻也沒有像西思那般將他們直接辭退,這意思已是很明顯,他們都曾聽從岑震的命令拆散他和史玉鏡,他這樣處理已算是留了情面。
他們誰都沒想到岑少對史玉鏡竟用情如此之深,他們心下雖忌憚著4年前的那事,但岑云世的警告足以叫他們再不敢有二心,皆是噤若寒蟬的一一應道,“屬下再也不敢了。”
后來家庭醫生陳叔終于趕到,他給岑云世裹好傷,做了檢查確定并無大礙,眾人這才放心離開,景榮獨自留了下來,他硬著頭皮問,“老大,史玉鏡究竟有什么好?你為什么一定要她?”
岑云世吞下一顆止痛片,喝下半玻璃杯溫水之后,似笑非笑,反問,“米羅有什么好?值得你暗戀她這么多年?”
景榮一僵,挫敗的垂下眼皮,卻又聽得岑云世淡淡提醒,“景榮,有些人既然不是真心喜歡還是趁早放手的好,否則傷了別人,也為難了自己。”
……
第二天中午,從御園搬過來的吳嬸準備好午飯就去敲史玉鏡的房門,卻半天無人應答,她想起凌蘭的交代,只怕別出了什么事,便推門而入,想要看看史玉鏡。
跟在她身后的小肉圓丸子卻是異常靈敏,一下竄過她前面,奔去浴室“嗚嗚”一陣狂叫。
吳嬸狐疑的進去,入目只見史玉鏡穿著一件白色睡裙睡在浴缸里,頭上噴頭不停的往里面注入涼水,她整個人泡在里面,臉色蒼白如紙,空洞的眸子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像死人一般,她尖叫一聲打翻了手里端來的開水。
睡在隔壁書房的岑云世許是聽得聲音,不過數秒已健步如飛的出現在吳嬸眼前。
他一掃浴缸里的人眉頭狠狠一蹙,一貫波瀾不驚的眸子里竟閃過一抹驚慌失措,他飛快抽下掛鉤上的長浴巾,一把將史玉鏡從水里撈起來,將她一裹。
粗略檢查了她的身子,沒有任何外傷,應是昨晚因為他碰了她,讓她覺得惡心,所以自虐的泡了一夜的冷水澡,他雖憤怒,但見她無大礙,這才放心了些。
“別碰我!”
她身子冷的發抖,聲音輕如蚊聲,但那眸子里散發著的憤怒和憎恨卻叫他微微一縮,這一刻他居然怕了,他從來沒想過她會這樣極端。
“好,不碰,我們先去醫院。”
他用著最軟的聲音哄她,好似她是女王,他是她的臣子一般,只要她說,他便會按她意思辦。
史玉鏡心下痛苦卻又諷刺的暗暗苦笑,苦肉計這一招果然是有用,他再狠,對她也曾是用過真心的吧,雖然不像愛米羅那樣深,但看著她半死不活,他到底是不忍心,她賭贏了。
“我不去醫院!除非你答應讓我和史荷東離開。”她有氣無力的與他對視。
“你就這么愛古宗澤,愛到拿死來威脅我?”他將她冰冷的身子緊緊裹在懷里,眸子隱隱簇起一股怒火。
“是,我愛古宗澤,跟你做那種事只會讓我惡心的想死!”她想要推開他,身子卻軟的不聽支配。
他心下猛的一刺,扣住她肩頭的手青筋崩裂,這一刻他真想弄死那個姓古的!讓那人永久消失了才好!他想要反過來拿古宗澤威脅她,但最后卻是深深闔了闔眼睫強壓住了這想法。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他低沉的說。
“不,我不要再等一個月?我現在就要走!”她執拗的像一只倔羊。
“史玉鏡,即便古宗澤不介意戴綠帽子,但我也不愿意讓自己的孩子跟著他姓古!昨晚我們沒做防御措施,你懂了吧!”他聲音冷厲如刀。
她這才反應過來,昨晚她滿心荒涼絕望,哪里有心思計較這些,而他竟早就算計好了!
她欲哭無淚,再與他討價還價只怕他反悔。
“岑云世,你說話算話!一個月之后我沒有身孕,你就放我走,永遠不再糾纏!”
她身體早已撐不住,與他協議達成,便再不想多說什么,不想靠在他身上,一手往一臉震驚的吳嬸身上搭去。
“史玉鏡,這一個月我還是你的男人,你再惡心我,也給我先忍著!之后如果你沒有身孕,我放你走!”
他強壓著心下復雜情緒,將她手臂扯回,抱著她飛快去停車場,直往醫院而去。
他不想放手,但她的冷漠和決絕讓他想起他的母親徐淑媛,他怕將她逼成第二個母親那樣的人,他長這么大,只有想要的和不想要的,還從沒相信過什么天命,但這一次他卻選擇讓天意來決定她的去留。
……
季悅本是在現場拍戲,卻突然接到景榮打來的電話,聽到史玉鏡這種國防身體居然病了,她當即一驚一乍,勞師動眾的讓景榮去接了她,直接趕來醫院看史玉鏡。
季悅陪著史玉鏡在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好在史玉鏡身體素質不差,除了發高燒倒并沒有其他狀況,季悅也就放心了。
“岑云世他昨晚為難你了?”
病房里,趁著岑云世在外面打電話之際,季悅拉著史玉鏡問著她最擔心的事。
“你去幫我買一下那種藥。”史玉鏡附在季悅耳邊說了那藥的名稱。
季悅“啊”了一聲,怒其不爭道,“避孕?你腦子燒糊涂了嗎?你現在要是有了岑云世的孩子,他還能跟米羅好么?最后還不是只得乖乖回到你身邊!”
“有些事以后再告訴你,總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現在先就去給我買藥。”
史玉鏡神色有些黯然,有些事她也難以啟齒,關于史家的事她更是無法向季悅說明,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岑云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