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他伸出一隻手臂來,眸子裡噙著一絲高深,“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扭轉局勢的嗎?”
“那三張倒戈票是吳經理他們三個投的嗎?”她施施然走過去。
“他們三個是我暗中佈下的棋子,從董事會要求召開股東大會之時,我就讓他們暗中刺探古宗澤的動向,因爲有把握,所以今天我纔會答應投票決議。”
他將她抱在懷裡,讓她坐在他腿上,細細的分析給她聽,“趨炎附勢之輩有時候用對了也是殺死敵人最厲害的利刃。當然這樣的人也是要防著的,不給要職,拿出去裝腔作勢打頭陣倒是好用的很。”
“可是他們這樣的人只要別人給他一點好處,就有可能背叛你,這次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就敢肯定他們不會拿了古宗澤的好處反過來將你一軍?”史玉鏡疑惑的看著他。
“沒有把握的事我不會做,李名正是吳經理的上司,但李名正不學無術,當初給他那個職位,也是岑總裁爲補償李老爺子喪失李名柯之痛。那職位沒什麼實權,但還是有些作用的。”
岑雲世捏了捏她的臉,又道,“吳經理人品雖不怎麼樣,但他能有今天全靠自己摸爬滾打,那能力是實打實的,他一直屈居在李名正之下,受到壓制,很不服氣,二人私下關係可是僵。吳經理跟著封以紳,雖能拿到不少好處,但絕對改變不了被李名正壓制的命運。”
史玉鏡想了想,總結道,“所以你眼光毒,便找準了這個由頭,才讓吳經理死心塌地反了封以紳,而從了你?”
他洋洋一笑,“岑少夫人,你真是聰明,看來我不用擔心孩子們的智商了。”
她嘖嘖兩聲,沒好氣的斜他一眼,“可是我擔心孩子們跟你一樣變成了人精,這世界就太可怕了。”
“咕嚕……”
話還沒說完,肚子就這麼不受控制的叫了一聲。
“哎,最近老是不經餓,都快成飯桶了,你忙吧,我自己先去找吃的。”她窘著臉自己給自己解圍,摸了摸肚子,從他身上站起來。
“史玉鏡。”
她提著包包,方走到門口,只聽到他喚了一聲。
“嗯?”她回過頭去,不解的望著他。
“你最近這麼貪吃是不是因爲有小飯桶了?”
他從桌案上的一堆文件中擡起頭來,邪魅的眸子變得有些慎重,“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哦。”她不以爲意淡淡的應了一聲,默了一默,待反應過來,臉色一黑,“你纔是飯桶!你全家都是飯桶!”
“是我的種,當然全家都是飯桶。”他腹黑一笑,埋頭看文件。
史玉鏡很是鬱悶,自己也說不過他,嗔他一眼,轉身快速消失在他的視線。
岑氏大廈員工甚多,在很大程度上撐起了周邊美食行業的欣欣向榮,史玉鏡下了樓就直接殺去了對面的美食城。
拿著岑雲世給的卡,她很是歡快的點了一大堆吃食,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史玉鏡。”
正準備悠哉樂哉大開殺戒,一道有些蒼涼的聲音傳來。
她擡頭,只見凌蘇直挺挺站在對面,她穿著一件大大的連帽帶絨灰色風衣,裡面是一套白色病服,脖子上有些空,露出兩道深得嚇人的鎖骨,顯得她越發的枯瘦。
“你不在醫院好好呆著,跑來這裡做什麼?”史玉鏡沒好氣的擰了擰眉,凌蘇來找她是爲了什麼事,她心知肚明,但她可不會給凌蘇機會。
“聽說我爺爺已經將我的事告訴了你。”
凌蘇垂下愧色而黯然的眼眸,雙手緊緊擰著風衣衣角,看得出她內心的掙扎和執念,“你知道我也沒幾個月可活,我只是想跟岑雲世見見面,但他拒絕了,你能不能幫幫我?”
“我可不是什麼善類,你找錯人了,就算你跪下來求我都沒用!”史玉鏡蹙了蹙眉,也沒有吃美食的心情,起身拿了幾個能帶走的小吃,便匆匆離開。
在史玉鏡看來,凌蘇應該是那種驕傲而張揚的人,此刻這卑微乞憐的模樣著實有些叫人不忍,但她還沒慈悲到將自己的丈夫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