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鏡小姐,可以聊聊嗎?”那美人拿著一大束花走來,坐在史玉鏡對面的白色雕花椅上。
“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米羅小姐。”史玉鏡微聳了肩。
這美人正是情敵米羅,史玉鏡雖十分好奇米羅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跟她談話似乎沒一次是愉快的。
“我手雖笨,但早些年跟在云世媽媽身邊,倒是學(xué)得一手的插花技藝,所以岑總裁邀請我來替你和云世下月的婚禮現(xiàn)場布置花藝,你不會介意吧?”
米羅一邊插花,一邊自言自語的說,眼中滿滿都是對美好往事的追憶。
“你確定眼睜睜看著我跟岑云世結(jié)婚你不難受?”史玉鏡一咕嚕將一杯花茶飲盡。
米羅的話不過是在提醒她,當(dāng)年在岑家,米羅是如何跟許淑媛和岑云世相處的像是一家人!她當(dāng)然介意了,但岑震發(fā)話,她反對有個屁用。
“這個世上有什么是不會變的?6年前云世還非我不娶呢,如今跟你相識不過幾個月不就要結(jié)婚了嗎?這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誰說的清這場婚禮的女主角就一定是你,而不是我?”
米羅聲音雖淡,甚至還微笑的天然無公害,卻是赤裸裸的挑釁。
“米羅小姐,你做這些事顧慮過你未婚夫古宗澤的感受?”史玉鏡聲音微沉。
“你除了拿這事堵我,還會什么?”米羅眼睛一抬,勾唇皮笑肉不笑。
“不防告訴你,6年前因?yàn)槊邹币蚕矚g云世,我被米家算計到了李名柯的床上,這一切包括我愛云世的事,宗澤他都知道,他是心甘情愿借我這個未婚妻的身份讓我避開米家的懷疑順利回國,助我回到云世的身邊,我和宗澤的婚約關(guān)系根本就不存在。史玉鏡,不管是宗澤,還是云世,最后你都只是我的手下敗將!”
史玉鏡迎上她的目光,淡然一笑,“對于古宗澤,我是敗給了你,因?yàn)樗蛔R貨,這樣的人不要也罷,但岑云世只怕會讓你失望了,我們這輩子會很好的在一起!”
“史玉鏡,你真可憐!到現(xiàn)在都分不清云世跟你不過是一種肉體關(guān)系,建立在身體欲望的關(guān)系能維持多久?管你床上那活多高超,他總有上夠的一天!”
米羅一眨不眨盯著她,那眼中眸光已是烏亮逼人,凌厲尖銳,“史玉鏡,你敢不敢跟我打賭,在你們結(jié)婚前,只要讓我一直住在岑家,出現(xiàn)在云世面前,他必定會回心轉(zhuǎn)意?”
史玉鏡側(cè)目瞥了瞥她,“米羅,我這人沒什么特長,但這張臉皮倒是生的厚,你的激將法用在我身上一點(diǎn)用都沒有,你想住進(jìn)岑家,我為什么要如你愿叫自己看著難受?”
米羅似乎沒想到她拒絕的這樣果斷,雙唇緊抿,眼眸生起層迷霧,叫人難以琢磨。
但史玉鏡又突然笑開,“但你放心,既然岑總裁安排婚禮上的花藝由你做主,他是岑云世的父親,這樣的安排總有他的理由,我沒有拒絕的道理!”
米羅雙手緊了緊,心里卻松了口氣,只要史玉鏡開了口,就算是成功了一半,至少讓她可以暫時留在岑家,那么接下來的事就容易多了。
“不過米羅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男人的心是算計不來的,特別是像岑云世這樣霸道的男人!你越是算計他,只會讓他更加厭惡你。”
米羅正思索著,冷不丁聽得史玉鏡突然這樣說道,她心下似乎被什么猛的一刺,抬頭只見微風(fēng)將史玉鏡鬢角微卷的發(fā)吹的有些凌亂,但那雙眸子卻是出奇的堅(jiān)定。
“段管家,岑總裁讓你請我來商議婚禮事宜,要說的便是讓米羅負(fù)責(zé)安排布置現(xiàn)場花藝這件事是嗎?”
史玉鏡突然站起身來,朝候在不遠(yuǎn)處的段宏問道。
不意她突然這樣問,沉穩(wěn)的老管家眼中竟也閃過有絲詫異,但他跟在岑震身邊多年,見過的風(fēng)浪可是不少,豈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問倒?“少夫人聰慧,岑太太去世多年,總裁心下一直掛念,岑少就要結(jié)婚了,總裁總覺得少了點(diǎn)什么,這不,就將岑太太的干女兒米羅小姐請來,米羅小姐插花手藝是太太手把手傳教的,讓她來負(fù)責(zé)這事,就像是岑太太也參與了岑少和少夫人的婚事一般,少夫人能理解總裁這番心思嗎?”
段宏幾句話說的無可挑剔,叫人無法反駁。
“那是自然。”史玉鏡一笑而過,心卻如明鏡。
岑震不喜米羅,這似乎不是秘密,他恨不得讓米羅徹底消失在岑云世眼皮子下才好,如今卻讓米羅住在岑家,這其中的原因豈會尋常?
但岑震何人?那心思豈是史玉鏡這等凡人可以琢磨透徹的?但有一點(diǎn)卻可以肯定,岑震并不喜歡她這個兒媳婦!而她也沒有反駁岑震的道理。況且如果因?yàn)槊琢_在岑家住了一下,岑云世就變了心,那這樣的男人她史玉鏡也不敢要!
“總裁。”
直到史玉鏡離去,岑震才出現(xiàn),段宏和米羅上前打招呼。
“倒是個知進(jìn)退的伶俐之人,如果不是……”
岑震看著史玉鏡消失的那個方向不由感慨一聲,出口又收了話尾,虎目中的贊賞一閃而逝,他對史玉鏡這個人雖是認(rèn)可,但有那家仇隔在中間,這樣的兒媳婦是無論如何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