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冷地笑了笑說道:“可是你的治國才能分明就在常青王之下,在選擇你還是選擇常青王之間,他們選擇了你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此話一出,頓時極大的打擊了皇甫商隱,皇甫商隱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起來。
而這個時候太后也知道說錯了話,擡頭便連聲說道:“哀家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那慕容青籮也並非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皇兒,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你如果再不立杜芊依爲後的話,祖宗的基業恐怕就保不住了,你一定要以大事爲重啊。”
聽了太后的話之後,那皇甫商隱仔細地想了想,覺得太后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於是他便對太后說道:“好的,您所說的話兒臣全都記下了,兒臣就按照太后所說的做,立太后想要立的那個人爲後。”
太后聽了後便滿心歡喜地說道:“你能夠聽母后的話,這自然是好的。現在那些大臣們就在外頭等待著你的回覆呢,你跟著哀家出去吧。”
說著,太后就帶著皇甫商隱一起走了出來。
果然看到大臣們都在那裡跪著,靜候著他的到來。
那些大臣們顯然都已經在外面待了很久,是他們找太后來的。
皇甫商隱看了一眼,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可是事情既然到了這種地步,似乎已經無可奈何。
所以他便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衆位大臣們便跪下,向他連聲叩拜道:“臣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冷冷地望了衆大臣一眼,太后已經已經笑著說道:“皇上素來都是一個明理之人,你們想要立杜國老的孫女爲後,這原是情理之中的,皇上心裡面也是這麼認爲的。只不過皇上不想把事情辦得太過於倉促,免得失了禮節,所以這些日子纔在細細思量,如今皇上已經下了主意,擇日就納杜小姐爲後。”
禮部尚書的聲音聽起來不急不徐,然而字字句句卻盡是威嚴。
他冷冷地說道:“皇上既然向親口向杜國老承諾過,要立杜大小姐杜芊依爲後,這件事情自然不能置喙,皇上答應也原在情理之中。臣等今天前來是另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問皇上的意思,不知道皇上以爲如何?”
“哦?還有什麼事情?”
皇甫商隱硬壓抑著心中的怒氣。
如今他剛剛親政不久,這朝廷的他權還握在旁人的手裡,讓他心裡覺得非常不忿,卻又無可奈何。
禮部尚書便往前走了一步,笑著說道:“是這樣的,皇上,如今皇上心裡頭想必也很明白,既然明鏡國表面上要同我們和親,把明鏡國的公主給送了過來,可是實際上卻又與我等爲敵,趁我國不備的時候就攻打過來,由此可見他們實在是用心不好,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跟他們客氣呢?我們不如先殺了明鏡國的公主以儆效尤,自然可以先聲奪人,再出兵對付明鏡國,相信一定可以打得他們大敗。”
“你說什麼?你說要讓朕殺了自己的妻子?這怎麼可能,你不要說這麼可笑了事情了。”
皇甫商隱大怒,猛地一拍桌案,冷冷地說道:“你這無理的條件,朕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你的。”
“若是皇上不肯答應的話,臣等就長跪不起。”
那些人說著,就在那裡跪了下來。
皇甫商隱聲音中滿是怨憤之氣,他憤然地說道:“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在這裡跪著,那就跪著吧,母后,我們進去,不必理會他們。”
說著,他就跟太后走了進去。
走回殿上,太后臉上也滿是惶恐不安。
太后緊走幾步,連聲嘆息道:“皇兒,事到如今你說該怎麼辦纔好?”
皇甫商隱擡起頭來,望著太后怒氣衝衝地說道:“母后,兒臣真是想不到你竟然也不顧念當初青籮幫著朕登基的情分,如今竟然也一心一意地想要同那些人一起置她於死地。”
聽了他這話之後,那太后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訝。
她過了半日才說道:“你說什麼?”
“難道兒臣冤枉母后了嗎?”他冷冷地說道:“母后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裡頭明白。”
太后一聽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她顫聲說道:“哀家對天發誓,哀家絕對沒有聯絡羣臣,想要你殺死自己的妻子。哀家只是想讓你答應立杜芊依爲後,息事寧人,卻沒有想到他們趁機相逼,想要殺死慕容青籮。倘若哀家有違此誓,天打雷劈,死後也不能跟先帝葬在一起。”
聽到太后發了如此的毒誓,倒是叫皇甫商隱心裡面過意不去了。
皇甫商隱連聲對她說道:“對不起母后,是兒臣一時之間太過於生氣,所以纔會對母后亂髮脾氣,母后也不必放在心裡。”
“母后如何能夠不放在心裡?”
她嘆口氣說道:“母后一直把你當成最親的人,可是爲什麼你卻如此的不肯信任母后呢?”
聽到太后的一番質問後,皇甫商隱緩緩地把頭低了下去。
那太后便又繼續對他說道:“難道在你的心目中,那個女人竟然如此的重要,竟然重要過你的母后嗎?”
她口裡頭的那個女人自然是慕容青籮。
顯然現在太后對慕容青籮的怨憤之情已經很深很深了。
皇甫商隱連忙搖搖頭說道:“母后,兒臣並不是這種想法,只不過兒臣是覺得若是兩國交兵就要牽連上女人,也恐怕太有些無稽了,青籮她始終也是朕的妻子,若是朕連自己的妻子也保不住的話,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之人笑話?再說了,他們想要殺死青籮根本就不像是他們所說的那樣想要對付旁人,而只不過是杜國老的計策而已。杜國老見朕寵愛青籮,所以才讓羣臣們這麼做,他這麼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他的孫女杜芊依獨佔中宮,將來讓她所生的孩子可以登基爲帝,這樣杜家就可以繼續把持朝政了,您說兒臣說得對不對?”
皇甫商隱平日裡雖然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可是事實上他凡事卻的確是看得通透。
太后聽了也沉默不語,深知他所說的甚是。
太后卻又說道:“就算我們知道,那又如何?就算我們知道,又能夠做些什麼?你也知道了,如今杜國老把持朝臣,他既然不肯讓朝臣出兵,朝臣們自然也就不肯出兵,如此只會對我們雲荒國的江山造成影響,倘若我們連祖宗的基業都保不住的話,你讓母后以後如何去見列祖列宗?”
聽了太后的一番話後,那皇甫商隱臉上頓時露出了冷漠的神色。
他想了想才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兒臣去煩惱吧,母后您相信兒臣,兒臣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
“可是……”
太后仍舊是不無憂慮地說道:“哀家擔心等你想出辦法來的時候,場面已經到了無可收拾的地步了。”
“母后放心吧,兒臣答應母后,若是三天之內解決不了這件事情的話,兒臣願意把慕容青籮交出來。”
“好,你答應母后的一定要做到,千萬不能夠到時候意氣用事,又反悔。”
“是,兒臣絕對不會反悔。”
他像是下了決心一般,咬著牙重重地說道。
“好,那哀家就出去跟朝臣們說以三日爲期。”
說著,她便走出去安撫朝臣。
那皇甫商隱心裡面就好像燃燒了一團火一樣,只覺得非常生氣。
但是在這種情形之下卻又無計可施,便每日裡都在那裡想辦法。
而朝臣們要求皇甫商隱處死慕容青籮的事情,也很快就傳遍了宮廷之中的每個角落。
至於皇甫商隱會怎麼做,朝廷中也沒有人知道。
但是紅綃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便匆匆忙忙地去把這消息告訴給了青籮公主。
見了她後,就連忙跪下大聲地喊道:“公主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那慕容青籮聽了之後,淡淡的望了她一眼,對她說道:“有什麼事情叫你如此的慌張?”
“公主,這可是牽扯著性命的大事呢。”
於是,紅綃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那慕容青籮聽了後,冷冷地說道:“原來你來找我想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啊。”
“難道這還不是大事嗎?公主,如果這件事情不妥善處理的話,恐怕您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慕容青籮聽了後淡淡的說道:“你放心吧,就算是本公主性命不保,也絕對不會連累到你的。”
“紅綃不是這個意思,也並不是貪生怕死,只不過紅綃不想看著公主這麼眼睜睜的……”
說到這裡,她臉上就露出了憂慮的神色,顯然是非常擔心公主的安全。
慕容青籮嘆了一口氣對她說道:“你幫本宮去把魏公公給叫過來。”
“是。”
紅綃也不知道爲什麼慕容青籮每次有什麼事情都很想叫魏公公,似乎魏公公跟她早就認識一般。
但是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多加追究,於是她就匆匆忙忙地去把魏公公叫了過來。
魏公公來了之後,連忙笑著對她說道:“娘娘,您叫老奴過來是怎麼回事?”
慕容青籮便對紅綃說道:“紅綃,你先下去吧,本宮有一點私事想要託付魏公公。”
“好。”紅綃抹了一把眼淚,就走了出去。
慕容青籮便望了魏公公一眼,冷冷地說道:“魏公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魏公公笑著說道:“娘娘是不是想問老奴爲什麼大皇子會派兵對付雲荒國?”
“不錯,的確是如此。”
“其實這也要多虧娘娘啊,如果不是娘娘能夠吸引得了皇上的注意,使皇上全副身心都在娘娘身上,爲了娘娘甚至要跟杜國老鬧翻,那麼朝臣們也不會集體聯合起來反對皇上。現在是進攻雲荒國的大好機會,若是這個時候大皇子還不出兵的話,那豈不是錯失良機?”
“大皇兄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我……”她嘆了一口氣,聲音甚是冰冷。
“公主也不要這麼說,公主若是這麼想的話,倒真是枉費大皇子的一番苦心了。大皇子心裡頭是極其愛惜公主的,他若是早一日能夠把雲荒國滅了,那麼公主豈不是可以早一日回到明鏡國去跟大皇子團聚,公主認爲如何?”
她想了想,似乎的確是如此,但是總覺得慕容夢澤這麼做讓她感覺到有些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