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能阻止那支毒箭……”
云夕瞪眼,順著男人的手看去,只見房頂上,一個人拿著弩弓對著陌琉倚。
回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陌琉倚竟然被十幾個人包圍著,每個人的手里,都拿著一根繩子,困住了陌琉倚的手腳。
云夕回頭,看向屋頂,顧不得其他迅速轉(zhuǎn)身向陌琉倚跑去。
“陌琉倚……”
這一刻,她腦袋空白,只想沖過去擋。
同一時間,弩弓發(fā)射了。破空聲從身后傳來。
陌琉倚四肢和腰身都被繩索困住,眼中,卻看到云夕大紅的身影跑來,后面寒光閃閃。
“云夕……”
情急之下,陌琉倚瞬間震碎繩索,一手拉住云夕的手扯到后面。而這時,遠處飛來一枚飛鏢,彈掉了毒箭。
云夕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卻又發(fā)現(xiàn)對面的屋舍窗欞上,寒光一閃。
“小心,啊。”
云夕伸手,去抓已經(jīng)到了跟前的箭,箭直直刺入掌心。
瞬間,掌心變黑。
云夕蹲在地上,迅速拔出毒箭,撕下衣服把手腕死死的扎進。
“云夕。”陌琉倚看到云夕中箭,擋開陌銘窿的劍,蹲下去。
就在此時,四周圍來大批的官兵,把街道全部圍攏起來。
“都抓起來。”
此刻云夕的手已經(jīng)變得全黑,哪怕手腕被布條扎緊,一條黑色的線還是慢慢的順著血管蔓延。
陌琉倚抓起地上的毒箭,一甩刺入陌銘窿的肩膀,怒吼:“解藥。”
陌銘窿悶哼一聲,冷笑道:“沒有解藥,唯一的解藥已經(jīng)被我吃了。”
“我要殺了你。”陌琉倚舉起劍,卻被官兵攔了下來。
“三世子,皇上有令,要把二皇子帶回宮中。”
陌銘窿看著陌琉倚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哈哈大笑道:“中了蝕魂散,她活不了半個時辰,即便暫時壓制毒性,也救不活了。”
“她活不了,我將你千刀萬剮。”陌琉倚扔下劍,走過去。
云夕臉色蒼白,感覺全身發(fā)冷無力。
“陌琉倚,你看,下雪了。”看著天上飄下來的白雪,云夕露出一抹淡笑。
眾人聞言,仰頭看天,果真看見滿天的白雪飄下。
“云夕,快,吃下解毒丹。”陌琉倚把藥喂給云夕,這時,鞏凡和簾妖匆匆趕來。
簾妖冷著臉,對陌琉倚道:“別發(fā)愣,快把她受傷的毒血逼出來,不能吸,用內(nèi)力逼。”
隨即對鞏凡道:“把護心丹拿出來,還有龍舌草,火靈芝,雪蟾蜍,冰蓮花,加上白芍,當歸,天山雪蓮花,黃芪……,全部磨成粉末,加熱水燒沸,濾出藥渣,藥渣敷傷口,藥水喂服。快,必須半個時辰內(nèi)完成。”
隨即,對陌琉倚道:“師弟……用內(nèi)力壓制她的手臂血液,不能讓她流通,你過來,在她的手臂上多扎幾條繩子。”
“是。”鞏凡走進旁邊的屋舍中煎藥,其他人聽簾妖指揮。
陌琉倚抱著云夕,一手掐住她的手腕,一手托著她的頭。
云夕此時已經(jīng)昏迷過去,一層層的虛汗還是不停的冒出來。
雪越下越大,卻沒有人愿意離開,都在等,等奇跡出現(xiàn)。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屋舍里鞏凡端著兩只碗匆匆出來,一碗粉末藥渣,一碗藥水。
簾妖端起藥水,掐住云夕的下巴:“喂下去,鞏凡,敷藥。”
“是,二小姐。”
看著藥被喂下去,可那條黑線還是在生長,眼看就要到肩膀,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就在這時,黑線停止了,可是人卻沒有醒過來,云夕臉上的痛苦之色退去,看起來如同睡著一般。
“云夕,你醒醒,醒醒啊?”陌琉倚喊道。
簾妖搖搖頭:“噬魂散的解藥無法配置,這是副藥,只能壓制,要想得到解藥,除非知道那一百多種藥材中,到底改變的是哪種,我才能配置出來。”
藥不是陌銘窿配置出來的,他吃了唯一的解藥,那就是沒解藥了。
“她已經(jīng)……進入假死狀態(tài),沒有解藥,熬不過三個月。”
沒救了嗎?
陌琉倚沉默不語,輕輕抱起云夕,慢慢的向鎮(zhèn)南王府走去。
大雪紛飛下,紅色的身影,漸漸消失。
這是在場所有人,最后看到的景象。
二皇子被帶回宮中,關(guān)入天牢,罪名不定,閔妃被打入冷宮。
二皇子被幽禁萬骨塔,由御靈軍看守,至于一直暗中掌權(quán)的皇太后,也被幽禁**中。
原來這一切都是三世子陌琉倚暗中調(diào)查,才識破了閔氏一族的逆謀叛國計謀,設了個計中計,才保住了郡國的江山。
然而因為罪證不夠足,陌世乾只誅殺了一些閔氏的朝臣便就此揭過。
陌世乾念在云夕的份上,放了云雪與云望等人,云望被貶為庶民,一起回了卞城。
他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云夕,只怕云家就要被滅族,如此不過貶為庶民,當真罰得太輕。
聞人氏不愿意回云家,住進了宰相府,每天焦急等著消息。
聞人翼走了數(shù)次鎮(zhèn)南王府,也沒能見到陌琉倚和云夕,所有人都道,云夕怕是沒救了。
“姑婆,夜深了,早些休息吧。”聞人翼拿披風為聞人氏披上,輕聲道。
“翼啊,沒事,我不累。”聞人氏微微一笑,眼卻一直看著窗外夜色。
聞人翼道:“姑婆,表妹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怎么可能不擔心?看不到她活蹦亂跳的,我這心里就難受。”
“我知道,我也難受的,可身體還是要照顧好,要是表妹知道您這般不好好照顧自己,心里會難過的。”聞人翼勸說道:“您得吃好睡好,等表妹回來不是嗎?”
“也是。”
聞人氏深吸口氣:“我確實得好好照顧自己,我知道你關(guān)心我,我就照顧好自己,你也是。睡吧,也該好好的睡一覺了。”
聞人氏走回臥房,聞人翼把窗欞關(guān)上,出去把花廳的門關(guān)上。
到了中廳,發(fā)現(xiàn)父親也沒睡。
聞人璞是個消瘦卻也明朗的中年男子,一雙精明的眼,看到聞人翼進來,問道:“小姑睡了?”
“睡了,這幾日憔悴不少,不過總算是想要照顧好自己了。”
聞人璞道:“也難為小姑了,那兩個孫子孫女都不成事,小孫女又生死未卜,翼,你多想想辦法,一定要救云夕。”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