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最近覺得很奇怪,陌琉倚總是跟二師姐簾妖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麼秘密?
問爲什麼也不說,著實讓人奇怪。
所謂事出反常……必定有妖孽作祟。
雲夕雖然很想不理會,可經不住擔心,如此便過去了半個月。
安排在郡都的人捎來消息,說是陌銘窿雄風振不起,這幾日皇宮中經常死人。
因著陌銘窿傷了那東西,不能行事,雖極力養好了,可卻成了一秒君。
他心情極其陰霾,看誰都不順眼,便因此很多人倒了黴,被處死的處死,關押的關押,降職的降職。
一時間,皇宮中烏煙瘴氣,人人自危。
而消息中雲夕也知道,那日所見的太醫,果真是陌銘窿的相好。
也因爲有他的存在,陌銘窿也纔不至於當真變成惡鬼。
卻變成了色鬼,攻者無份,受下有餘,有了那男人的滋潤,多少也能消了不少戾氣,或許久而久之,當真就變成了受。
這般想到這樣的兩個大男人滾在一起各種調.情,雲夕無端端打了個冷顫,當真好生恐怖。
屏退了來人,屋內坐了譯樞,陌琉倚,簾妖等,還有各派的幾個大長老。
譯樞身爲盟主,平日裡雲夕並不多見他是個多麼嚴肅霸氣的人,只覺得吊兒郎當,十足的紈絝公子形式。
此刻。卻是真真知道了,譯樞若嚴肅認真起來,那種王者霸氣。絲毫不落任何人。
單看六大派的各位長老臉色便可知。
譯樞說道:“三雲那邊傳來消息,吳王遇刺身死,三雲整個城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殞命?!?
此話一出,滿堂噤聲,均面露驚愕之色。
嵩山派的長老馬勇問道:“可有查出是何人所爲?”
峨眉派無情師太的大弟子趙雅君問道:“盟主,三雲城之大不比郡都,卻也不小。其中更有二流門派琴簫劍派和北華門坐鎮,雖只是二流。卻也實力不小。一夜之間全部殺害,這如何做到?”
“情況不知,據說是中毒。”
三雲乃是南下的大城,因爲屬南下。又是郡軍攻打翎國必須的後應地,此番一想,定然不是陌銘窿施的計謀,因爲於他無利只害。
詭異的事情起,斷是引人想一探究竟。
當日衆人便快馬加鞭趕往三雲,一走三日才堪堪見到了三雲高聳的城牆。
空悠悠的沒有一點兒人氣,還甚是陰冷。
遠遠的晃一看,即便青天白日豔陽高照,也讓人覺得是鬼城。
行至近處。只見那城門口上,吊著一人,身穿高貴的綢緞。繡的是流廂三十四繡針,面目慘白,有些乾癟。
再近一看,此人年因不過四十,是個男子,兩眼圓睜卻凹陷。目露驚秫之色,如同看見了狠恐怖的事情。
雲夕不忍萃賭。埋首在陌琉倚的懷中,汲取他身上的淡淡味道。
簾妖說道:“此人不是中毒而死,可他身上的血液都沒有了。”
雲夕拿眼看了看,人已經被解了下來,平放在地上。
簾妖蹲在旁邊查看,又道:“想來他應該就是吳王了,三雲的城王?!?
吳王其實的陌家的旁支,也算是皇親國戚,因此前其父親有功,承世襲,故而他父親死後,他也就成了吳王。
馬勇看向城門口道:“不知裡面是何模樣?”
趙雅君當即問:“爲何城門關著?”
若是無人,當初出事的時候,門口必然不會關著,而因爲一夕之間全城死人,更是無人敢來。
這城門關著,必然是……有人關上的,而關上的人,是爲了掩蓋裡面的滿城陰森慘狀?
馬勇和趙雅君同時走過去,一人一邊推開沉重的大門。
厚重刺耳的吱呀聲,打開的門縫兒內,一股陰風呼嘯而出,冰冷刺骨還帶著難聞的腥臭。
ωwш? тт kān? c ○ 惹得衆人作嘔,呼吸一陣困難。
簾妖當即掏出丹藥讓雲夕和陌琉倚服下,自己也吃了一粒。
馬勇和趙雅君也拿出自家的避毒丹,臉色才緩和過來。
“這是屍毒,看來我們要進去,還得做些準備才行。”
簾妖說話間,臉色微微凝重。
雲夕驚詫道:“這城內,哪兒來的陰風?況且,又不是封閉的,爲何毒氣不散?”
雲夕無法接受,離奇的事情太多,會讓人覺得不真實。
科學的根據深入人心,就更加難以接受,即便是有神論,半神論,心裡也會奇怪。
不會是有鬼作祟吧?可是青天白日的,哪兒來的鬼?
“我想,還是去把四面城門都打開,今晚我們先不進城,在外邊一宿,第二日看情況在做決定?!瘪R勇道。
趙雅君表示沒有意見,一直沒有說話的重陽宮邱建榮這時候開了金口:“只能如此。”
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方臉大耳的魁梧男子。
分成三撥去把另外的三個城門都打開,爲了安全起見,邱建榮在四個城門都設了陣法。
說起來,他乃道教中人,應該會抓鬼辟邪之術。
雲夕看得一跳一跳的,暗想他這樣做,莫不是裡面當真有什麼妖魔鬼怪?
揣著這樣的心思,夜幕很快降下來,六人居住在城外的一處二進院子裡。
屋裡很乾淨,裡面的東西沒少也沒亂,顯然人離開的時候很匆忙。
夜色越來越沉,庭院中,邱建榮手握著他那把長劍,如石雕一樣一動不動。
夜很涼。陌琉倚打來了溫水,說道:“洗洗臉,一會兒休息吧?!?
雲夕起身過去。擔憂道:“陌,我總覺得心慌,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啊?”
燭臺上的火焰跳得厲害,搖曳著爆出火花。
陌琉倚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多想,沒事的?!?
雲夕點頭,走到水盆正要伸手下去,眼前的水卻忽然間變成鮮紅色。眼前,赫然出現一片黑暗。
黑暗中。入眼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衣服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無數身穿鎧甲的陰兵整整齊齊的站在他身後。地上無數的屍體,鮮血流成了河流,在黑衣男子的腳邊緩緩流淌。
哐當!
臉盆被甩在地上。濺溼了裙裾。
雲夕雙手捂著臉,露出來的眼睛,驚恐而害怕。
陌琉倚抓住雲夕的肩膀,著急擔憂的問道:“雲夕,怎麼了?別怕,別怕,我在,我在?!?
雲夕撲在陌琉倚身上,兩手緊緊的抱著。全身發抖。
簾妖幾人衝了進來,驚問道:“出了何事?”
“怎了?”
地上的臉盆還有水,雲夕發抖的身子。幾人面面相覷。
陌琉倚只抱著雲夕輕拍安慰,她也不知道怎了,突然就……
良久,雲夕緩過勁兒來,臉色有些蒼白,但已經平靜不少:“我。我沒事。”
“雲夕……”簾妖皺眉,不放心。
陌琉倚把雲夕抱在懷裡。心裡卻想到,這樣的情況,發生過兩次了。
“你的第六感,是不是又出現了?”
“恩?!彪呄c點頭。
趙雅君和馬勇相視一眼,很疑惑。
簾妖卻是想到了白雪山那次:“看到了什麼?”
雲夕擡頭,看看幾人,馬勇和趙雅君都在,沒看見邱建榮。
“陌,你抱我出去?!彼溶浟?。
陌琉倚點頭,抱起她走出去,簾妖三人也跟了出來。
庭院中,邱建榮還坐在那兒,閉著眼睛。
“我看到的,是黑衣人,陰兵,血流成河。”
此話一出,衆人驚。
邱建榮猛然睜開眼睛,看向雲夕,眼神很是詭異。
“這……代表什麼?”趙雅君問:“或者,只是錯覺?”
“不,我的第六感很準,出現了三次,三次應驗了兩次?!?
“還有一次沒應驗……”
雲夕搖頭:“我覺得,很快就要應驗了?!?
幾人沉默,陌琉倚只沉著臉抱著她,很心疼。
沉默的氣氛壓抑人心,許久,邱建榮忽然說道:“她說的陰兵,就要來了?!?
衆人又驚,愕然的看著他。
邱建榮面無表情的擡手,只一下,屋裡的燭火被打滅。一瞬間陷入黑暗,心中頓時一跳。
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
過了一會兒,天空的烏雲過去,圓圓的月亮露了出來,照亮了庭院。
衆人擡頭看去,卻忽然愣了,只見那月亮,圓圓的,缺了一個角,那形狀,似一直大餅被人咬了一口。
“這……”
“別說話,跟我來。”邱建榮說話間,施展輕功瞬間上了樹,幾下便上了最高的樹上。
馬勇和趙雅君跟隨其後,簾妖也跟了上去,陌琉倚摟著雲夕輕巧上去,站在簾妖旁邊。
茂密的樹葉把幾人遮擋住,就在此時,遠處的三雲城此起彼伏的響起鬼哭狼嚎之聲。
那種陰測測的嚎叫或者笑聲哭聲混雜在一起,讓人升起雞皮疙瘩。
不多時,打開的城門有無數的黑影陸續走出來。
步伐聲整齊而且沉重,漸漸的,黑影越來越近,沿著官道。
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個身穿著鎧甲的骷髏兵,手拿長槍和盾牌。
這些骷髏兵浩浩蕩蕩的沿著官道遠去,那給人的感覺,著實震撼,都看傻了。
直到陰兵全部離開,看不到爲止,衆人才感覺微微鬆了口氣。
“這……不是真的吧……”
邱建榮冷聲道:“這就是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