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小小的慶幸了一下,還好他沒說別的。損她罵她都不要緊,只要不惹毛南宮辰羽,什么都好說。
南宮辰羽不著痕跡的把肖笑往旁邊一拉,蹙著眉說道:“藥翁,大司宗,你們叫肖笑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休元睨了一眼南宮辰羽,閑閑的往旁邊的椅子上一靠,不再說話。
南極仙翁撫著白須笑了笑,淡淡的說道:“今日讓笑笑過來,是想從她身上取一些血引煉制丹藥。休元要回去了,在他回去以前需要準備足夠的血凝丹留給笑笑,以備不時之需。這味血凝丹以休元的血為原料,同時需要輔以笑笑的血為藥引,再配以他煉制的丹藥,再煉制七天七夜而成。有了這些血凝丹,幾年之內休元都不用再來無極峰了。”
肖笑大驚,抓著南宮辰羽的手臂緊張的問道:“為什么要給我煉制血凝丹?我生病了嗎?”
南宮辰羽輕拍她的手,柔聲說道:“沒有的事,別擔心,只是你的體制與常人不一樣,藥翁和休元想給你改善一下體質,沒事的。”
肖笑仍然不放心,她望一眼休元,輕咬著唇嚅囁著說道:“一定要取他的血嗎?”
“一個月需要服用一粒,兩年的話就需要二十多粒,如果想備用的時間再久一點,那需要更多的血。少主,先準備兩年的用量吧,你覺得呢?”休元唇角微微上揚,慵懶的臉上是一抹云淡風輕的淺淺笑意,似乎在閑話別人的家長。
南宮辰羽面色微沉,他抬眼看看南宮倉池,仿佛下了決心一般,沉聲說道:“就備兩年的用量!”
休元扶著椅子坐了起來,瞅一眼南宮辰羽,彎著唇角似笑非笑的說道:“為了打消你的顧慮,我還是當著你的面配制凝血丹吧!丫頭,把手伸過來!”
話音剛落,休元的面前多了一只晶瑩的玉碗,也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干、干嘛!”肖笑縮了縮脖子,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休元貓一樣的招著手,瞇著狐貍眼柔柔的笑道:“乖,過來,就輕輕的割一下,不疼的。”
越是這么形容,肖笑越是感到腳底發涼,她還想后退,被南宮辰羽緊緊攬住了肩。
“笑笑,別怕,只需要一點點血,不疼的。”南宮辰羽的聲音無限溫柔。
取血并不可怕,怕的是休元眼底的笑意和手里泛著寒光的刀,她兩次看見這家伙毫不留情的割破了自己的手取出鮮血,那個果斷又決絕的動作,讓肖笑想起來就覺得渾身發毛。
“不要?真的不要?不要的話我就……。”
“來,笑笑!”
“干嘛……啊!”不等休元說話,南宮辰羽已經搶過休元手里的手,劃破了肖笑的指尖,一滴殷紅的鮮血落到了晶瑩的玉碗里。
“你看,現在不疼了吧?”南宮辰羽一邊擋住肖笑的視線,一邊在她的手指上使了一點點力道擠了幾滴圓滾滾的鮮血流進了玉碗里。
額……是不疼,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都怪那個休元,裝神弄鬼的嚇唬人!
肖笑囧囧的縮回手指,訕訕的朝休元咧了咧嘴。
休元朝她擠了擠狐貍眼,笑瞇瞇的從身上取出一只小巧而又精致的錦袋,從里面抓出一把藥丸,用內力磨成粉狀,投入玉碗中,然后用寬大的衣袖裹著手抓起桌上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在劃破了右手的手腕,頓時,他的右手血流如注。
肖笑驚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血能夠像這樣噴涌而出,那般的妖艷,像黃泉路上的彼岸花,帶著一種近乎死亡的絕美。
“夠了夠了,快止血吧,再流下去你會死的!”肖笑掩著嘴,顫聲說道。
休元的臉色很快變得蒼白,南極藥翁上前扶住他,沉聲說道:“休元,夠了!”
“我沒事,這丫頭容易闖禍,多煉制一點。”休元的氣息都帶著幾分飄離恍惚的意味。
白玉碗中的鮮血很快過半,艷麗的顏色刺激得肖笑的心臟陡然一頓,她尖聲叫了起來:“停下,快停下,要死了要死了,快讓他停下!”
“休元,夠了!”南宮辰羽上前握住他的手臂,聲音有些發冷。
“藥翁,快替休元止血!”南宮倉池一聲喊,南極藥翁飛快的在休元的手臂上捏了幾下,手腕上的血立刻止住,只剩一道觸目驚心的紅。
“師傅,我、我、我沒事,我還要……。”一句話沒說完,休元兩眼一翻,身子軟在了南極藥翁的懷里。
肖笑小臉一白,捂著臉又是一陣尖叫:“死了死了,他死了!”
南宮辰羽伸手把肖笑擁進懷里,俊朗的臉上閃過一抹復雜,“笑笑,別擔心,休元沒死,他只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他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藥翁,休元怎么會這樣?”南宮倉池的臉上難得的閃過一抹肅色。
南極藥翁扶著休元坐在椅子上,沉聲說道:“這孩子這段時日一直在以鮮血供養一些奇毒的藥引,本就氣血不足,又加上煉藥靈師的血很難在短期內再生,現在一次性放了這么多血,才導致他失血過多。唉,真是個倔小子!”
“那,那怎么辦?難道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昏迷不醒嗎?”肖笑慌了,她打死也不愿意有人因為她而丟了性命,尤其這個人還是為了救她。
“如今之計只能以血補血,可是休元的血生來極寒,屬罕見的陰性,普通人的血沒辦法與他融合,也沒辦法被他的身體吸收,就算是女子的血,也不行啊。”南極藥翁嘆聲說道。
周圍靜了下來,幾乎同一時間,幾雙眼睛齊齊轉向肖笑,而肖笑也毫不猶豫的走了過來,捋起衣袖露出一截藕臂,堅定的說道:“我的血屬陰性,藥翁,用我的血給他補血!”
南極藥翁低頭看看南宮倉池,又看看南宮辰羽,似乎在征求他們的意見。
“快點吧藥翁,別浪費時間了。休元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個樣子,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視若不見!”
南宮辰羽張了張嘴,微微抬起的手緩緩縮了回去,心里頭只覺得堵得慌,舌尖上也苦苦的。難道說,他們之間真的注定有緣?不,不會的,笑笑還沒有收受他的血,他們還沒有完成血盟。只要他們一離開無極峰,這事兒暫時就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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