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征征的看著燃燒的宮燈,藏在袖中的手不停的顫抖,她把視線從地上的燈轉向文若梅,搖搖頭,隨后再轉向正陰狠的看著她的杜依。
剛才在她從杜依手中的接過宮燈時,便覺得手心一陣劇痛,隨后便拿不住宮燈,才使燈掉在了地上。
見若蓮看著自己,杜依眼里閃過一絲得呈,旋即馬上露出惋惜的神色,“四小姐,這盞燈如此漂亮,就這樣被毀了,真是可惜了,對了,四小姐,你可有傷著?”
說著關切的走過來,若蓮沒有理她,她走向站在一旁正不停咳嗽的陸青羽,歉疚的屈下身,“陸先生,我毀了先生的手藝,還望先生別見怪。”
陸青羽低聲笑了,笑聲包含了一種寬容,“小姐說笑了,只是一盞燈而已,只要小姐沒傷著便好。”
“好了,丫頭,不就是一盞燈嗎?走,三哥再給你猜一盞就是。”文若梅走上前來,輕拍若蓮的頭道。
若蓮緩緩搖頭,輕輕的看了一眼杜依,笑道:“算了,三哥,我啊,就不適合這些漂亮的東西,拿在我手上就是暴殄天物,你要再給我猜一盞,我又摔了怎么辦?那不是浪費好東西嗎?還是讓杜小姐猜一盞吧,之前在學院里,一直聽聞杜大小姐可是我們女學員中的第一名,這小小的燈謎肯定難不住杜小姐,是不是啊,杜大小姐?”
文若梅輕瞇了瞇眼睛,丫頭很不對勁。在他的印象中,小丫頭在親切的人面前是調皮的,可愛的,在不熟之人眼里是害羞且怯懦的,可何時像今晚這樣咄咄逼人的?
若蓮可不管他們怎么想,此時她的心中有一股火在燒,她自問沒有得罪眼前的這位少女,可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麻煩,再和氣的她心中也有了怒氣。
杜依臉色一變,眼中陰寒光芒一閃,只一瞬,便沉了下去。
她緩緩走近一旁一直微笑看著她們的月朗身邊,嬌笑道:“四小姐莫不是忘了,剛才月公子已答應了依兒,為我猜一盞燈回來,如若我自己猜一盞回來,不是害公子失去承諾嗎?是不是啊,公子?”
月朗習慣性的把扇子打開,眼神輕輕的掠過若蓮,用手在杜依滑嫩的小臉上一抹,笑道:“依兒想的可真多,不過依兒說得對,小丫頭,你可不能害我做背信承諾的人吧。”
若蓮說不出話來,她,似乎又敗了。
懊惱的垂下頭,咬著唇,若蓮拉住文若梅的衣袖死勁的扭著。
遠處杜依無聲的笑了,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毫無疑問的杜依選上那盞華麗的牡丹宮燈,這倒與她頭上的發簪想映,這盞燈上的謎面寫著:知君名下來相會,打一名詞。
沒過一會兒,月朗便猜出答案,拿著牡丹宮燈走近若蓮,杜依輕笑問道:“文四小姐,你看這盞宮燈可好看?”
若蓮放開文若梅的衣袖,心里一片郁悶,當下強笑道:“杜大小姐的眼光確實獨到,這盞燈很漂亮。”
杜依得意的笑了,正要說話,卻見月朗走了過來,拍拍文若梅的肩,“小梅子,走,咱們好久沒見了,今晚咱去畫廊好好的喝一杯,好好敘敘舊。符初那小子正在畫廊等著我們呢。”
文若梅并沒有回答月朗的話,反而轉向若蓮問道:“累了嗎?想回去了嗎?”
本來正要向文若梅說道自己累了,想要回去了。可卻聽見月朗提到符初兩個字,頓時便改變了主意,搖搖頭道:“我不累。”
“那好,小丫頭,咱帶你去見識見識天月國的畫廊。”月朗拍拍若蓮的頭,朗笑道。
杜依眼神緊緊的看著月朗,在看見朋朗用手親熱的拍著蓮頭時,眼里閃過一絲惱怒與怨毒。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月朗微微側頭看向杜依,杜依頓時收起所有神色,嬌笑道:“公子,依兒可不可以去?”
“當然,你便是這帶出來的,你不跟我去還跟誰去。”
這話一說,杜依臉上閃過一抹羞紅,心里涌起一絲甜蜜。在燈光的照耀下,當真是人比嬌。
隨后若蓮眾人便離開了陸青羽的小攤,而在若蓮眾人離開之后,陸青羽便把余下的三盞燈收拾起來,打算離開,頓時人群中有人便不干了,
“陸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
“是啊,你不是說只要誰猜對謎語,便把燈送給誰嗎?怎么現還有三盞燈便要離開了?”
聽到此話,正在收拾的陸青羽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的道:“我要等的人已經到了,我要得到的答案也已經得到了,所以我該走了。”
見人群中還傳來不滿的聲音,他略微一頓,遂道:
“而且剩下的三盞燈,你們有人能猜出嗎?”這話一出,頓時眾人便沒了聲音,然后一個個的垂著頭離開了。
只剩下陸青羽低低的咳嗽聲不時的傳來。
再看這邊,若蓮幾人隨著月朗走著,不一會兒便來到清蘭江邊,順著江岸沒走多遠,便見前方停泊著一艘富麗堂皇的船只,般并不是很大,但是整個船上燈火通明,就連甲板上都擺滿了燈籠,在甲板上正站著一名年輕男子,在見到月朗時,頓時眼睛一亮,迅速從甲板上下來,走近月朗,年輕人單腳跪地,“殿下,符大人已到。”
月朗揮揮手,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淡淡的道:“下去吧。”
直到此時,若蓮才在月朗身上發現一股威嚴,才覺得他有一絲太子的樣子。可是馬上,若蓮便覺得自己剛才是看錯了,月朗身上怎么會有威嚴?
只見在那名年輕人走后,月朗立馬恢復之前的神色,咧嘴一笑,“走吧,不能讓符初等急了,否則他一個不爽,肯定立刻便離開。”
“不可能,肯定是我剛才看錯了。”若蓮小聲的嘟囔。
“小丫頭,什么看錯了??”奈何月朗的耳朵很是靈敏,一下便聽見了若蓮在說什么。側過頭來笑嘻嘻的看著若蓮問道。
“是啊,四小姐,你看錯什么了?難道你認識流云?”杜依好奇的問道。一雙嫵媚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若蓮。
流云便是剛才離開的那名年輕人。
這句話說得嚴重了,要知道一個深閨女子如何認得男子?這完全是在說若蓮在外私會男子!!
“杜大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
一旁的文若梅徹底的沉下了臉,一雙眼睛如寒刀般的盯在杜依臉上,杜依被盯著害怕,心中憤恨,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分一毫,反而流露出委屈之色,她轉頭看向月朗,泫然欲泣,道:“公子,依兒哪里說錯了,依兒只是好奇剛才四小姐說什么看錯了,一時好奇便問了出來,依兒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公子,你可要相信依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