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還在焰火隊上邊記了頭功。
走出房間後,是一條冗長的甬道,黑暗中帶著遊逛,通往出去的密道。
“風夜,你這是打算去接一下新的任務麼?”見風夜停下了腳步,少年的眸色微微一閃,問道。
“不必,那劉坤想必就在僱傭兵協會的大廳等著我,想著奚落呢,過會兒專門的人定然會去朝廷任務的任務欄上貼上焰火隊完成特技任務的標籤,也好滅滅他們的氣焰,我就不去了,要好好休整一下,不然隊員們緩不過氣來。”
風夜搖了搖頭,聲音都有些虛弱。
聽言,少年腳步微頓,輕笑:“既然如此,千顏就不與你一道了,反正檀落在出口處接你,我也放心。”
“好,那我在地下僱傭兵協會的焰火隊休整處等你。”風夜也不覺得奇怪,以眼前少年的武功修爲來看,就算是現在立馬接一個任務,也是不令人意外的事兒。
通道內燭光掩映,隱隱綽綽,昏黃的燈光照應著看似無盡的長廊,襯著古老的牆紙,伴隨著上方隱約的戲子依依呀呀的歌唱聲,悠長而深遠。
一身黑色段子長袍的少年站在原地,看著前方隨著引路的姑娘越走越遠的的青年男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下去,冷若冰霜。
那眸色的最深處,還是所有人所熟悉的森冷寂寥。
此刻四下無人,寂靜一片,方纔慕千雁出來的個房間內並沒有見收兵符的接待員出來,料想房間內可能會有一條暗道。
心下想著,慕千雁降低自己的氣息,悄悄的潛到了方纔房間的門縫處往裡邊看去,什麼也看不見。
從袖中拿出一條鐵絲狀的東西,在門鎖的位置熟練的輕輕探了探,少年眼中帶上了一抹嚴謹。
方纔在裡邊時,她就發現這個接待員武功並不高,幾乎只會一點拳腳功夫,所以她壓根兒就不擔心裡邊的人會發現他的存在,只是沒想到的是,這裡的嗎,門鎖竟然這樣的嚴實,用普通的法子根本就不可能打開門。
既然如此……
——咚咚咚。
眸色微閃,少年擡起手,敲響了剛剛待過的房間門,脣角早已帶上了溫和的笑意。
“慕公子,還有什麼事嗎?”
剛纔的那個接待員走了出來,看到敲門的人是慕千雁,臉上的神色稍稍放鬆了些。
“是啊,剛纔好像有東西落在裡邊了。”
少年的臉上露出了苦惱的神情,讓人捕捉不住的是那溫潤眼底深藏的犀利和冰冷。
往裡邊看去,她能看到剛纔一直所注意的那幅畫有掀動的痕跡,這說明她敲門的時候眼前這個接待員正好要通過密道去把兵符交給發佈任務的人。
因爲今天,正好是任務限制期限的最後一天,按照她前世所瞭解的規矩,任務的最後一天,如果任務容對發佈者非常重要的話,發佈任務的人會親自前來。
前世她也是發佈過僱傭兵任務的。
“我在這邊找找,你忙你的吧。”
慕千雁佯作走到剛纔坐過的位置查看,袖中的手卻悄悄捏緊了一枚銀針,在那個接待員分神之際,突然輕輕屈指一彈,一道銀芒忽閃而過,刺入了接待員脖頸後邊的穴道。
“姑娘,你可看見過一個……”
少年淡雅的聲線似乎越來越遠,那個負責接待的姑娘狠狠搖了搖腦袋,可眼前的少年的涼薄面容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明明心知不妙,卻感覺腦海中的記憶越發的遙遠,然後緩緩的摔倒在了地上。
這枚銀針所刺的穴位可以讓人忘記剛纔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情,雖然只能忘記一瞬間,但是已經足以。
小心的將這個接待員挪到了休息間的牀上,慕千雁從休息間的衣櫃裡拿出了一件接待員穿的衣裳,然後將容顏易容成這個姑娘的模樣,走到了掛著畫布的牆面邊上。
許是許久不曾穿過女裝的關係,慕千雁竟然感覺有些不自在,但觀鏡中少女腰約若素,肩膀若削成,柔美的柳腰不盈一握,這些日子似乎又削瘦了不少。
畫布的後邊,是一條她所熟悉的潮溼暗道,陰森,黝黑,不見底。
藏在袖中的手漸漸緊握成拳,少女那雙黑白濃烈分明的眸子看著前方深不見底的黑色旋渦,心口狠狠一縮。
然而,一切只是瞬間。
擡步走進通道之內,緩緩放下牆上的畫布,通道內颳起的詭風揚起衣衫迤邐,步步走進,身後光亮漸遠,前方潮溼漸深,黑暗漸濃。
與通道內相反的是,雖然此刻蘇格城內民心大多不安,硝煙瀰漫,但是大多數地方還是正值午時的燦爛,就如慕千雁暫住的客棧內,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偶爾有幾聲尖利嘶喊,不過是孫家那個瘋小姐的憤怒聲音。
這裡位處偏僻,歐陽府的煙霧自然瀰漫不到這裡來,此時天光尚好,陽光耀眼,客棧的門口,一名長相可愛像個包子一樣的姑娘揹著行囊站在外邊,臉上是像狐貍一樣的笑容。
“姑娘,咱們客棧真的住滿了,而且孫家大小姐包下了場子,別人住不得啊!”
掌櫃的苦著一張臉,看著眼前根本不搭理他一個勁兒的問房費多少的姑娘,當真是無奈。
今天他剛剛出去給夫人抓了藥來,沒想到一來就看見一個姑娘往客棧內衝,當真是嚇得不輕。
沒錯,是衝,是要衝進去,要不是他及時攔住,只怕這姑娘要和孫府的那些下人以及那個刁蠻小姐大幹一架呢。
“怎麼住不得了,你看你這客棧那麼爛,一定便宜的很,哪有人會包場子啊,掌櫃的你就別胡說八道找藉口了。”
歌滿庭不停,伸手去推掌櫃的伸出來攔她的胳膊,臉上很是不高興。
這不是欺負她們羣人嗎?混蛋,咬狗還要看主人呢!
只是……對,她不是狗吧?
想到這裡,娃娃臉的姑娘皺起了眉,憨憨的低下頭去,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憂傷。
掌櫃的可不管歌滿庭怎麼著,被人這麼無辜的說客棧爛,感到尷尬之後更是板起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