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來, 我也有一個特別好的點子。”程天殊黑著臉說。
林冬來問:“什麼點子?”
“再使用魔力,變身穿女裝,對我來說也不是不可以。”程天殊說, “但是, 就我一個人穿女裝, 未免太過孤獨了, 得有人陪。”
“誰啊?”
“還有誰?”程天殊挑眉, 盯著他。
“......”林冬來忙擺手說,“我......我哪兒行啊。”
“你不行?怎麼就不行了。”
林冬來非常嚴(yán)肅地說:“我雖然有肌肉,但又不是那種特別man的, 穿女裝會顯得娘,一直以來, 我走得都是健氣受的風(fēng)格, 不是娘受。”
“又沒穿過, 你怎麼知道會娘?”程天殊拿眼上上下下地瞧他,不時嘖嘖兩聲。
林冬來一臉猶豫:“這.......”
“你說怎麼樣啊?”程天殊循循善誘, “這波買賣不虧,上次你都看過我了,這次再加上,就是第二次,而我, 只看你一次。”
“.......這話爲(wèi)什麼聽起來好有道理無法反駁!”林冬來完全被他繞進(jìn)去了, 想了想, 嗯, 可以看程天殊穿蕾絲, 這波好像真的穩(wěn)賺不賠.......
經(jīng)他這一通強詞奪理,林冬來最終心一橫, 爲(wèi)了看程天殊女裝,自己也豁出去了,說:“不過,今天我沒辦法女裝。這樣行不,你還是給我在眼睛上蒙個布,再對書桌施展賦予生命力的魔咒。我不看的,你就放心施展。”
程天殊一邊兒的眉毛擡了擡:“看來不論如何,今天的魔法課都饒不開實踐了?”
林冬來激動地說:“這是在細(xì)胞王國就約定好的!可以向我展示嗎?我可以矇眼,不看具體過程。”
“......”他倆本就約定好今天學(xué)習(xí)魔法,畢竟林冬來在細(xì)胞王國,幫兩人化解了大危機(jī)。後來林冬來的魔力莫名其妙又蟄伏起來,他的心情因此又低沉了好幾天。
最終,程天殊決定作出犧牲,長嘆一聲,敲敲他腦殼:“真要命......去吧,把上回矇眼睛的那布條拿過來,我給你綁上。”
林冬來得償所願,去找來布條,進(jìn)門後依然不忘反鎖臥室門。
“坐在牀邊,背對著我。”程天殊伸手讓他後背對著自己,又兩隻手抓著布條左右兩端,從後向前,矇住林冬來的雙眼。
林冬來一動不動地坐好,感受偶爾落在皮膚上青年指腹乾燥溫?zé)岬挠|感,眼前被深藍(lán)色覆蓋,當(dāng)布條收緊時,深藍(lán)色也看不見了,只有一片黑色。
他聽到程天殊走動的聲音——在向後退,停住。
程天殊伸手念出“魔杖召來”,這是他相當(dāng)熟練的動作,從六歲起至今,都是左手猛地伸出去,念出這句魔咒,銀白色的魔杖就會出現(xiàn)在他的手心,被他牢牢攥緊。
沒急著變身,他說:“這個魔杖陪了我將近二十年。”
林冬來算了算,二十年,魔杖多少會有磨損,可事實上它看起來很新,沒有任何被時光打磨的痕跡,說:“之前你說,它是用獨角獸的尾巴毛做的,是不是獨角獸的尾巴,能讓魔杖磨損得更少?”
“的確是這樣。當(dāng)然,還有其他魔法生物作爲(wèi)原材料。在魔法傳入中國後,這裡距離西方太過遙遠(yuǎn),所以,西方魔法生物的價格要昂貴。”程天殊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是在給他講課了。
因此林冬來也聽得認(rèn)真,積極反饋:“聽說還有人的魔杖是用咱們中國的鳳凰羽毛做的?那個也好貴。”
“鳳凰是神鳥,當(dāng)然貴了,”程天殊道,“不過好在它的羽毛很容易掉,使用它的羽毛作爲(wèi)魔杖最中心的部分,不會對鳳凰本身完成實質(zhì)性的危害。”
“怪不得都用這個獸那個獸的各種毛呢,原來魔法師也是動物保護(hù)主義。”林冬來唏噓。
程天殊彈彈手指:“還動物保護(hù)主義呢,書裡沒有這個主義。你還是繼續(xù)奉行馬克思主義。”
又說:“以後有機(jī)會。我們可以出國一趟,看看歐洲那邊的魔法商店,你應(yīng)該擁有一根正統(tǒng)的魔杖。”
“唉,等我魔力穩(wěn)定下來再說,”林冬來垂下頭,“現(xiàn)在還是先賦予書桌生命力吧。”
於是程天殊舉起魔杖,開始念魔咒:“口若懸河!”
對於魔法師們而言,簡短的魔咒最受歡迎,除了好記,念出來擲地有聲,還可以在關(guān)鍵時刻節(jié)省時間。
魔咒被念出後,白色的魔力之光從魔杖頂端,準(zhǔn)確射在書桌上,書桌被魔力激得一震,隨後突然在桌面上,浮現(xiàn)出了兩隻眼睛和一張嘴。
“哦!這位.......先生,您穿的可真特別。不過依然是相當(dāng)帥氣,別樣的英俊。”書桌瞪圓了倆眼,極度吃驚。
粉紅色的蕾絲短裙和過膝白襪已經(jīng)被套在了程天殊身上,他如從前一樣,依然被這不合身的短裙勒得十分難受,渾身冒著火氣,每次都是這樣羞恥的裝扮,雖然沒人看,但是自己不慎瞅到,也是受不了。
程天殊那個懊惱,早知就該念個不讓書桌長眼睛的魔咒,他對書桌說:“講講別的,比如你的生活,你的興趣,還有你主人的事情。”
“好的。”書桌這才注意到林冬來,它說,“我的主人,他是個學(xué)霸!以前,不記得幾年前了,大概是在他上高中的時候吧,每天一放學(xué)回家,他就爬到我的身上.......”
林冬來“哎哎”制止它:“什麼叫爬到你身上,請把你自己稱爲(wèi)書桌,謝謝!”
“......反正就是很刻苦地在學(xué)習(xí),”書桌說,“每天每天,他的睡覺時間卡在六小時,不多不少,其餘時間就是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風(fēng)雨無阻。寒暑假也從沒睡過懶覺,但是會稍微多睡兩小時,這還是他媽媽逼著的,讓他趁著放假趕緊補覺,長身體.......對了,以前我的臉上,還擺滿了各種補品和維生素.......還有一些帥哥袒胸露乳的雜誌。”
林冬來抓狂:“雜誌就不要說了!”
“好了,謝謝你跟我們聊天。”程天殊帶著笑意瞟了瞟林冬來,又唸了句“復(fù)原”,書桌上的眼睛和嘴巴就都消失了,恢復(fù)到無生命的狀態(tài)。
“好了,我已經(jīng)把它復(fù)原。”程天殊說,“它話太多。”
林冬來總算鬆了口氣,幸好書桌還沒講到自己拿電腦看什麼。
程天殊問他:“接下來,你想跟哪個傢俱聊天?”
“牀吧。”
“我睡的牀還是你睡的。”
林冬來突然有個主意:“不如讓它們都開口,互相交流?”
程天殊嘿喲一聲:“小夥子還挺有想法的啊。”說完再次將魔杖指向牀,準(zhǔn)備唸咒語。
但是突然又停了下來,彎腰去翻魔法書。
“怎麼了,咒語有問題麼?”林冬來聽見他翻書的聲音,蒙著布的頭微微轉(zhuǎn)過來。
“剛纔唸錯了,口若懸河口若懸河,一聽就話特別多。”程天殊快速翻著書,選個讓它們不長眼睛的魔咒,順便話少點,“有了。”
他用魔杖分別指了兩張牀:“娓娓道來。”
兩張牀被魔力之光眷顧後,很快長出了一張嘴,這次的魔咒沒有讓它們長眼睛,程天殊鬆了口氣。
“喲,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有人嗎?”牀大聲地說。
“人可能沒有,沙發(fā)牀倒是有一個。你好啊,朋友。”
“沙發(fā)牀?!”牀的聲音帶上了情緒,“哦我不想跟你說話,你這個討厭的傢伙,都怪你,都怪你搶走了林冬來!”
沙發(fā)牀比它還有情緒:“誰稀罕那個偷偷在我牀上打的林冬來,我更願意讓那個叫程天殊的帥哥誰在我這裡。”
牀說:“呸,你以爲(wèi)程天殊不打嗎,是個男的就要打的,因爲(wèi)也許他在想另外一個帥哥。”
一臉臥槽的林冬來:“......”
一臉臥槽的程天殊:“......”
大牀和沙發(fā)牀似乎還準(zhǔn)備就牀上的事情多做交流。
“.......好了你們都不要再說了,”程天殊忍無可忍,“都——復(fù)原。”
這下,世界總算安靜了,雖然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一絲淡淡的尷尬。
過了一會兒,林冬來打破沉默:“什麼娓娓道來,他們的話還是那麼多。”
“那麼,今天的課先上到這裡吧。”程天殊已經(jīng)無法容忍這身女裝,他說,“有什麼關(guān)於魔法的細(xì)節(jié)問題下次課再交流。”
下魔法課後,林冬來收到了一條短信,是來自他做推廣營銷的國慶公司的。
“您好,請您與公司的其他職員一起,著手準(zhǔn)備吳孟哲先生與朱清清女士的婚禮。
屆時,歡迎你的到來。”
.......
林冬來知道這個公司平時就缺人手,現(xiàn)在也缺的太厲害了,連他這個搞推廣都得上陣。
不過去看看也無所謂。
他一看,日期,在下週六,本地某某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