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冬來見到程天殊,不免有些尷尬,而程天殊則跟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見面還要指使他干這干那。
后來林冬來也學會了,該吃吃該喝喝,如果被指使煩了,就回懟。
九點準時到達新華東路77號舊郵局,用昨天鄭喜給自己的“鑰匙”破開結界,先是來到亭臺樓閣的景象間,伸手撫上牡丹花的花冠,景象繼續(xù)變化,這下他才終于來到公司,再沿著長長走廊,穿過兩邊透明玻璃隔開的辦公間們,最終來到市場部。
今天他才想到一個問題。
他問男同事:“我們公司主要經營什么?”
男同事很驚訝:“你連經營什么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過來了?”
“哈哈,當初我是沖著專業(yè)對口。其他還沒多關注。”
“那好,給你說,我們公司經營的業(yè)務,厲害著呢。”男同事故作神秘的樣子,附耳道,“業(yè)務內容,就是給人們占卜。”
林冬來:“......”
觀察到林冬來的表情,男同事連忙說:“怎么,你以前就聽說過?”
“你們公司,占卜一次要多少錢?”林冬來心情復雜,問到。
那男同事說:“不貴。初始費用五千。”
......林冬來可算是明白了,當初在微博上主動聯系他的那個“魔法界占卜師”,竟是這個公司的。
世界真小。
他說,“好吧,那咱們公司一共有有多少占卜師?”
“占卜師不算多,畢竟具有占卜能力的人有限。每個占卜師都會負責幾個人,重點培養(yǎng),以后還會有后續(xù)費用。”
“你們也會主動聯系魔法師發(fā)展業(yè)務吧。”他又問。
“那是當然了,”男同事說,“但那是別的部門的事,畢竟我們是一個公司,合作效率更高。
不過,占卜師對客戶進行占卜的時候,所有內容都不會外泄,個人隱私絕對安全,畢竟這是行業(yè)道德。”
又說:“走,今天下班就去那個同志酒吧喝一杯吧。”
一聽這話,那個女同事也湊過來了:“我也去,叫上我女朋友。那個酒吧不錯,有段時間沒去了。”
看他們都很興致勃勃,林冬來趁機說:“我叫個人可以嗎?他也沒有去過,很好奇。”
“誰啊?”兩個同事同時問。
誰?朋友算不上,說是前男友不免會讓別人尷尬,林冬來想了想說:“我室友。”
他的那兩個同事還想追問是什么室友,怎么成的室友,然而林冬來把話題岔開到妹妹林秋果的學習上,避而不談。
總之那兩人最終同意下來。
于是林冬來給程天殊發(fā)短信,交代了下情況和時間,地點待定,到時候發(fā)定位就行。
今天他們要去同志酒吧,自然是要和兩個同事一起往外走。
然而,當他們走到公司大門口時,同事擰動了門上的一個旋轉裝置,門把手突然換了顏色,隨后,打開門,門外不是那個破舊的郵局,竟然是一條繁華的大街。
街上車水馬龍,好不熱鬧,兩個同事仿佛是正常上班族的樣子,挺胸抬頭出了大門,而林冬來跟在后面,東張西望左顧右盼著才慢慢出來。
出來后,他回頭看向公司大門,發(fā)現這大門竟大剌剌地安在酒店門口,不時便有幾個人進出,如果不是親身體驗過,誰也不曾想到,那里面連接著一個巫師公司。
“怎么回事?”林冬來小聲問同事。
男同事說:“咱們公司不止一個出口,但為了安全起見,不同的人只知道不同入口的進/入方式,只有出去時,才可以通過門把手上的旋鈕隨意轉換。”
“這不就像《哈爾的移動城堡》的那座移動城堡嗎?從城堡里可以選擇多個出口,哈爾甚至因此保住性命。”
一聽這話,女同事哈哈大笑:“你知道那部影片的原作嗎?”
“難道不是宮崎駿?”
“不,是個英國小說家。”女同事打了個響指,道,“而魔法,也起源于歐洲。”
林冬來點點頭說懂了:“所以說,公司在出入口方面,只是用了和哈爾差不多的魔法。”
“對,畢竟魔法是互通的,那些東西已經流傳很久了。”
他們沿著這條商業(yè)街一直走,兩旁是清一色內有商場的高樓大廈,然而那間同志酒吧并不是在繁華顯眼的地段。
走了兩三百米,順著一條分支小路拐進去,有一些小店設立在路的兩旁。
和其他店鋪有所不同這些小店并非全露在外面,有些店的卷簾只拉上去一半,而更多的店,一半得順著通向地下的樓梯走下去,才能看到店面。
這家同志酒吧就是設立在地下的,只有一個牌子能在地面上看見,很小的牌子,上面寫著“花好月圓”。
站在門口,林冬來有些猶豫。
從門面上看,看不出來多高檔,簡簡單單的裝修風格,頂多算“整潔”,和“高端”二字還有顯著差距。
“愣著干什么,進來啊。”男同事推開那扇不大的黑色玻璃店門,招呼他到。
猶豫著,不過他還是抬腳,向里走去。
剛走進去,就有點驚訝了。
沒有想象中的喧嘩,也沒有喝的不省人事的酒徒,這家酒吧很安靜,人也不多,三三兩兩分散著坐開,各自保持一定距離。燈光曖昧,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酒吧內部裝飾明顯比外面看起來好了不止一點,從酒吧服務到吧臺細節(jié)設計,再到顧客衣著,無一不體現出檔次。
他們剛進去坐一會兒,那個女同事的女朋友就來了,打扮得挺乖巧。
而程天殊還沒到。
“這都幾點了?”林冬來一來這里,就已經打開手機,給對方發(fā)了位置定位。不會是還沒找到吧。
正尋思著想去聯系對方,突然有人走向這邊,把酒杯輕放在他桌子上:“在這里,沒有想喝的?”
林冬來在同事看戲的目光中看去,只見面前站著一個風度翩翩的帥大叔,有著成熟的魅力,笑得迷人又不失禮貌。
他連忙回以一個笑,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恰在這時,酒吧的門被人推開了。
早已等候多時的四個人瞬間看去。
只見身形健碩挺拔的男青年,步伐穩(wěn)健,高鼻深目的臉上,眼皮雖半耷著,但底下那目光卻黑黑沉沉。
嘴角半勾起來,是程天殊。
他眼神先是掃了眼那個搭訕的帥大叔,隨后才看向林冬來,很隨意地抬抬手:“喲,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