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人群中還是普通人更多，看人的時候，還不至于被白光或黑霧遮擋住正常的視線范圍。
這邊, 程天殊搬救兵去了, 廖先生這邊兒跟他有很長時間的合作關系, 說不定能幫上忙, 他是行動派, 立刻動身，現在已經站在巫師公司門口了。又一次見到了鄭喜——那個負責帶來賓進巫師公司的門童，或者說是引路人。
“程先生很久沒來了。”鄭喜跟在他身后, 說話的聲音很輕。
程天殊"嗯"了一聲，向里走去。
"廖先生已經在等著你了。"鄭喜說。
廖先生是魔法占卜師, 提前在水晶球上看到程天殊要來, 也是合乎情理的事兒。
上到三樓, 辦公室門為他大開，廖先生坐在辦公桌前, 抬頭，突然伸手。
一剎那，魔法的光迸現，形成一個白色光圈。
程天殊下意識躲開，但在看見廖先生搖搖頭之后, 便又主動站進光圈內。
廖先生一直閉著眼睛, 仿佛在努力的看著什么, 幾分鐘后, 他睜開了眼睛說：“回去吧。”
“什么？”程天殊還沒搞清狀況, 他剛來到這里，怎么廖先生就讓他走了呢？
“回去吧, 我幫不了你。”
程天殊皺眉：“是黑魔法嗎？”
廖先生點頭。
說：“回去吧，現在，回到你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應該就是指林冬來的家了。廖先生的話其實是一句指引。
程天殊了然，現在他再多說什么也是廢話了，于是這就打道回府。
然而就在臨出門的時候，鄭喜突然叫住了他。
“程先生。”
程天殊回頭，他對這個守門的有點印象，看著年齡挺小，童工似的。
“程先生，”鄭喜左右看看，飛速壓低嗓音，像是準備說什么秘密。
突然這個時候，走廊里有人路過，他立馬止住了聲音，退開，一言不發了。
“？？？”程天殊莫名其妙，沒在意，出了巫師公司。最近焦頭爛額中，沒空多想。
........
林冬來沒跟路廣合再多說有的沒的，請他進來，無非就是找個安靜的地兒好說話，于是林冬來直奔主題，給他講了事情原委。
聽后，路廣合搖搖頭：“不清楚。”
他和那些黑魔法師都不怎么熟，甚至不與他們交換信息。所以，不知道誰從黑魔法師團體里脫離了。
看來很難盤查，消息鏈在這里斷了，又不認識其他魔法師。
“不過.......”路廣合又說，“雖然我的魔法排不上用場，但是公司可以。”
“你們的公司？”
“是啊，之前我就在業內聽說過程天殊，他有些名號，不過，我們公司也不差。”
這但是跟預料之中的不一樣，之前程天殊斷定路廣合因為人格分裂的問題，搞不了什么大公司呢。
路廣合接著說：“是我的合伙人把公司做大的，我主要管數據這邊的，他出面各種場合，所以，我們公司里，還是他的名號響。”
說罷報了個名字。
一聽這名字林冬來吃了一驚，這個公司就是近兩年在本市興起的，占了不小的市場，在本地電視和廣播上都做過廣告，也算是在本地小有名氣。
“其實，程天殊和他發小搞香水APP的消息，并非密不透風。”路廣合說，“如果可以，我們公司也想分一杯羹，順便幫程天殊渡過難關。”
這不失為一個主意。
林冬來道了謝：“回頭我跟他說說，至于能不能成還不一定，畢竟這個app是他和發小的心血。”
“這我理解。”
兩人談罷這就要告辭下樓。沒想到路廣合竟然跟在他后面。
“別，不用送我，太客氣了。”林冬來說。
路廣合換好鞋出來：“我只是下樓買點東西。”
兩人下樓后，樓下的告白男子還在單元門口，見到路廣合后，眼睛一亮。
路廣合走到他身邊：“你就這么一直杵著？”
男人笑笑，有點緊張，不知道該說啥。
“一身臭味。”路廣合繞著他走兩圈，“垃圾扔下來也不知道躲？”
“.......”
“蠢死了。”路廣合鼻孔里出來一聲。
男人撓撓頭：“下次你別再扔垃圾下來了，確實挺臭的。”
“.......活該。”路廣合轉身走了。
林冬來看的直樂，路廣合這個傲嬌，沒得治。
他回去的時候，程天殊已經恭候多時了。
程天殊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回到林冬來家等好消息，結果等來一個分一杯羹的合作意愿，對方還是路廣合。
雖然一開始抱著輕視的態度，但在聽到路廣合所在的公司名稱后，程天殊還是決定考慮考慮。
但也沒急著答應。他還是想再找到始作俑者。
只要把始作俑者搞定，公司危機不就也解除了嗎？
林冬來說：“也對，上次酒吧街消失的事兒，也不知道是哪個黑魔法師干的，說不定和這次是同一伙人。”
但是公司危機不得不解決。
就在兩人沒什么轍的時候，程天殊忽然想起“回憶之鏡”來。
他一拍頭，什么記性，因為顧慮穿女裝而很少使用魔法，連自己的拿手絕活都差點忘了。
最終決定通過回憶之境，找找有關線索。
不過，使用回憶之境，就得使用魔法。而使用魔法，就要穿女裝。
程天殊面部緊繃。
“又不好意思了？”林冬來開玩笑地說。此時他們已經站在臥室里了。
“都第幾回了，”程天殊冷笑，“我又不是大姑娘，害臊什么？嗯？”
“是哦。”林冬來討了個沒趣，以后真不能再跟他開類似玩笑了，惹不起惹不起。
他就很認真地觀摩了程天殊變身全過程。
粉紅的蕾絲裙再次穿在這個男人身上，蕾絲裙下健美的男性身/軀，違和又獵奇。
本應是尷尬之時，但林冬來突然指著程天殊喚了一聲。
程天殊舉著魔杖，側頭看他，臉色還停留在不自然的狀態。
“就說剛才怎么覺得怪怪的。”林冬來指著對方，“你身上不僅有屬于白魔法師的白色光圈，還有獨屬于黑魔法師的黑色霧氣！”
程天殊皺眉：“什么意思？”
于是林冬來說他之前也確認過了自己的特殊能力，能用肉眼區分黑白魔法，以及黑白魔法師：
“周身白光的是白魔法師，周身黑霧的是黑魔法師。頭頂白光或黑霧的，是中了魔法的平凡普通人。
而你，周身黑霧與白光交錯。”
他這能力也是偶然出現的，剛才進門的時候，還沒跟程天殊細講。
聞言，程天殊沉默了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既是黑魔法師，又是白魔法師？”
“.......聽起來確實有點荒謬。但我看到的確實是那樣的情況。”
“一個人怎么可能同時具有兩種屬性的魔法。”程天殊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的有多羞恥了，揪住林冬來，“你認真的？”
“當然了，很嚴肅。”林冬來平靜地注視著他，準確的說是觀察，他想不出來為什么程天殊身上同時存在兩種魔法屬性。于是他仔細地打量著對方，至上而下，苦惱地想著到底哪里出問題。
然而他們離得非常近，彼此之間只有二十公分的距離，鼻息交錯著拂過耳廓，發熱的身體在空氣中都能感受到溫度。尤其還是夏天，林冬來在家只穿白色二道背心，汗水薄薄的，鎖骨形狀好看，長臉，中等厚度的嘴唇，一雙眼也是長的，卻不小，認真看人的時候卻像是在讀情書。
程天殊的臉爬上點燥熱，極度不自在，別過頭道：“看出什么問題了？”
“我再看看.......”林冬來索性雙手搭在對方肩上，把著程天殊的肩膀，將他繼續仔仔細細地端詳。
程天殊：“......”
最后他忍無可忍，把林冬來一巴掌呼到邊上去：“研究微生物也沒你這么磨嘰的。行了，待會兒再說這個，先把回憶之境看了。”
確實剛才一無所獲，林冬來嘆口氣，心事重重，完全沒注意到程天殊已經坐到床上扯過被子一角，蓋住裙擺，把裙下的遮擋住。
回憶之境亮了起來，程天殊坐著，用魔杖指了指魔鏡，說出一個大致時間地點。
然而，回憶之境閃了閃，隨即徹底暗下去，不再有動靜。
“看來退出黑魔法團體的人，真和上次酒吧街的消失有關聯。”程天殊收起魔法，換回衣服，斷言道。
“為什么？”
“上次酒吧街的事，回憶之境也什么都看不出來。”程天殊搖頭，“不對，上次勉強還有些畫面，這次一個畫面都沒有。也就是說，退出黑魔法師團體的，不止一人。”
也是很有可能。
林冬來一邊思考，一邊讓程天殊給他教幾個基礎魔咒，說不定還能在日常生活中派上點用場。
不過在家不能亂用，林媽媽管的很嚴，家務不讓用魔法做，說是人不能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