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殊有廖先生的電話, 他們在電話里沒詳談,約了在巫師公司見面,預料他們的會面不會愉快, 林冬來表示自己也想去, 于是兩人相約準備次日一起出發。
回家后, 他們拿出紙筆, 詳細計劃第二天該如何跟廖先生交涉, 對方會做出怎樣的反應,以及可能出現的情況,盡量做出充分準備。
程天殊用筆在紙上畫了兩個圈:“不排除一個可能。廖先生也許占卜出我們要去找他, 甚至也已經猜出我們是為了什么事去找他。”
值得一提,在電話約見廖先生時, 程天殊并未說所為何事。
“畢竟他精通占卜之術。”林冬來覺得大有可能, “不過既然他同意見我們, 就說明這事可以談談。”
“也許是個埋伏,比如我們一進公司, 瞬間被嘩啦啦一群人包圍住。”程天殊故意危言聳聽。
但林冬來不中計:“拍電影呢?”
“.......你就示個弱唄。”程天殊沒趣,不談事了,拉著他一起坐到沙發上。
之前因為欺瞞之事而觸怒了林冬來,程天殊還挺小心翼翼,結果救了他后, 對方主動示好, 兩人關系突飛猛進, 程天殊有些不適應的同時, 覺得丟份, 竟然不是由自己主導!
于是就從別的地方主動。
“感覺怎么樣?”把對方按在沙發上,程天殊學著百度出來的知識, 低頭用嘴唇印著林冬來的唇,緩慢而有力。
效果雖然說不上太好,但至少比以前進步,林冬來瞇起眼睛以示鼓勵。
唇吻良久,程天殊才伸舌出來輕輕一舔,恰逢此時林冬來微微張嘴,于是兩人在不經意間舌尖相觸了。
這一觸,才當真嘗出應有滋味,荷爾蒙像攜裹著電流似的從相觸的舌尖開始席卷蔓延,一路攀爬,酥癢滲入心尖肺葉,甚至后腦頭皮發麻。
“嗯.......”林冬來溢出聲音,一下勾緊了他脖子。
雙方都心跳不止,順勢照此法好生親吻一番,覺得如此甚好。都是二十多歲的男青年了,現在才都宛如情竇初開,不過大家彼此彼此半斤八兩,所以也沒拿這事調侃。
不知道為什么,以前明明做過更私密的舉動,但現在關系確認后,連親吻都很純情,覺得這樣就十分舒服,摟著親著就已像墜入云端。
當晚,全家都知道他們徹底確認戀愛關系了。
林媽媽和林爸爸帶頭祝福,而林秋果則一直捧著臉,對著他哥傻笑:“嘿嘿~”
過了一會兒,又捧著臉:“嘻嘻~”
被她笑的渾身發毛,林冬來揪住她辮子:“老妹兒,您有話說話,別這樣行嗎?”
“哎呀,我不是想著.......”林秋果湊到他耳邊,臉紅扭捏著悄聲道,“你們今天第一天在一起,晚上又住一個房間,豈不是算新婚.......之夜。”
這一說,林冬來耳朵騰地紅了,咬牙低聲道:“說啥呢!不害臊。”
“哎呀,總之.......嘿嘿~”
林秋果這才不好意思起來,不說了。
但林冬來被她這一番“嘿嘿~”來“嘿嘿~”去,不免有些坐立難安,畢竟程天殊有些時候著實比較沖動,自己也不是多有定力的人,難免干柴烈火、擦槍走火、天雷勾地火啥的。
主要不想第二天見廖先生的時候,自己竟然是一瘸一拐、雙股戰戰的。
于是,晚上兩人睡覺,程天殊要他過來一起睡的時候,他果斷拒絕!
程天殊好委屈:“你他媽給我過來!”
“我他媽就不!”
“過來!”程天殊動手了!
林冬來靈活躲過第一次撲擊,卻沒躲過第二次,被程天殊像押犯人似的反扭起來,送至大床上。
“哥,這么刺激的嗎?”林冬來慌得不行!搞什么強制愛,別這樣,會興奮的。
程天殊推他一把,使他跪坐在床上:“乖乖坐好!”
“哦......什么?”
他看見程天殊掀開被子,從被子里拿出一個小盒子。絲絨的,酒紅色。
不由得有點愣,這是干啥?
“法寶。”程天殊垂眼,摸摸他的臉,旋即跳上床,跪在他面前,打開盒子。
竟是一枚戒指,鉆戒。
林冬來結巴了:“這、你這.......”
“保護你。”程天殊給他套到無名指上,“明天保不準有什么變故,你又控制不好魔法,這東西給你擋擋。”
原來不是求婚套路。林冬來卻蠻感動,抬臉咬住程天殊嘴唇,閉上眼睛。
程天殊關了床頭燈,把他撲倒。
兩人親了大半個鐘,都頗有些心猿意馬,但最后程天殊竟然生生忍住了,抱著林冬來,雙雙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林冬來就醒了,主要是心里有事。一想到要見廖先生,就緊張,生怕談判不順利,不得不來一場魔法大戰。
程天殊還在睡,手放他腰上摟得緊,顯示出占有的姿態,濃眉卻舒展著,唇角也帶點笑模樣。
“該起了。”林冬來推推他,抓著他手想掙脫開。
這一番動作,終于把程天殊給攪和醒了。
深邃的漆黑眼睛睜開,過了幾秒,出現了光彩:“早。”嗓音低沉沙啞。
林冬來眼睛發直:“.......早。”
“來,親。”程天殊湊上來,撅起嘴。
不是......你還跟我撒嬌?林冬來震驚了,還是不由自主貼過去,打了個啵。
“再來,親。”眼看著程天殊的腿已經架上來了。
林冬來喘息不穩,推開他:“算了算了,大清早的。”結果對方伸長嘴要過來繼續,兩人于是磨磨蹭蹭好久才起床。
林秋果要上學,已經在吃早飯了,看到他們從臥室出來,說:“早啊,嘿嘿嘿~”
“.......別理她,這孩子學傻了。”林冬來無比嫌棄。
到了巫師公司,進門的那一刻,在看到鄭喜表情的時候,兩人就意識到氣氛很嚴肅了。
鄭喜頗有些責難地看了程天殊一眼,不過他很快低下頭,什么也沒說。
兩人上了三樓。
三樓辦公室的門大敞著,廖先生不多寒暄,看到他們上來,就說:“可以幫我們瞞過那件事嗎?”
用的是請示意味的句子,但他的表情并不像在詢問人。
林冬來忙擺手笑說:“我們剛知道這事,就是過來問問情況。”
誰想廖先生理都不理他。
“令弟需要心理輔導。”程天殊淡淡道。
三樓的氣氛突然凝重,廖先生寒著臉,敲了敲桌面:"進來詳談吧。"
兩人互相看看,遲疑地走進去。門在身后關上。
水晶球的七彩光輝在房間里流溢,照得廖先生的面色忽晴忽陰,林冬來不自覺抓緊了程天殊的手。
"廖先生,我們也是無意冒犯,只是前段時間,有一條酒吧街消失了,那條酒吧街上有一個同志酒吧,當時在酒吧里的所有同志,不論是男同還是女同,都失去了與愛人有關的記憶,甚至被篡改記憶,成為了異性戀。"程天殊看了眼廖先生,"而我們又恰巧聽說令弟的情況,才冒昧將兩件事聯系在一起。還希望廖先生不要動怒,畢竟目前為止只是猜測。更何況,我們只是在尋找解決同志失憶的方法,并未有特別針對誰的意思。"
這段話他說的誠懇平和,和他平日里的說話風格不大一樣,林冬來不扭頭略帶驚訝地看他,但轉念一想,這家伙自己還經營了一個規模可觀的公司,完全不依賴上一輩,所以在處理事務方面,也自然是靈活的。
廖先生聽后,皺著眉:"我早就預見他會被白魔法師方面盯上,上次程天殊遇到的事,我只占卜出與黑魔法有關,也沒多想,現在看來,也跟我弟弟有關系。"
程天殊回想上次來見廖先生的情形,很是吃驚。
所以說,不僅酒吧街的事與他弟有關,自己公司差點面臨危機的事,也與之有關。
他說:"廖先生,我們也算是有長久合作關系的,令弟的事,我們只希望私下里解決,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這話讓廖先生更放了些心,顏色和緩不少,他說:"我弟弟這個人,偏執頑固,不好管教,這樣吧,下次見面,我把他叫出來,有什么問題可以當面解決。"
"只需把那些同志的記憶恢復。"程天殊說。
誰知廖先生再次面露不虞之色:"這話你們見他再談。"說罷起身送客。
對方的態度讓林冬來心生不爽,怎么換成我們低聲下氣了他想反駁,但擔心激化矛盾,讓本約定下來的面談當即被取消,但是不反駁又實在憋氣得慌。抓著程天殊的手不由攥得更緊,引得后者垂眼看了看他。
廖先生起身后,只是把他們送到樓梯口,并不跟著一起下去,兩個男青年肩并肩下樓,剛下兩級臺階,程天殊突然轉頭回看廖先生,眼尾閃過一絲凌厲,說:"希望你擔起做哥哥的責任,弟弟捅了簍子,不是遮蓋就能完事的,問題要從根本解決。"
說罷不等廖先生回應,扭頭便拉著林冬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