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到麗莎這麼一喊,就連忙都聚了過去。
爲了省電,我立刻將手電筒關了,放進包裡。麗莎手中有蠟燭,有一處光亮就可以了。可就在這時,麗莎手中的蠟燭燒到了盡頭,她一下將手中剩下的一點蠟燭頭扔了出去。頓時,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我剛想去掏包裡的手電筒,就聽“啪”的一聲,周圍立刻亮了起來,仿如白晝。再一看,是亞當斯打開了一盞野營燈。
“操,**有好東西不早點拿出來?”老鬼說道。
“我這不也是爲了節省嘛。”亞當斯說。
我示意他們別吵了,趕緊研究地面上的圖案要緊。
亞當斯將野營燈靠近了些,我們五個人也立刻圍了過來。原來,這是一塊類似於壁畫似的浮雕,大小有一米見方。可是,我們五個人看來看去,愣是沒看出是什麼圖案。各自都苦思冥想,沒看過這圖案,更沒能參透這浮雕裡的玄機。
我感到奇怪,這浮雕爲什麼刻在地上?我站起身,又仔細看了看這圖案。它不像是一整幅,倒像是一幅畫的一部分!想到這,就立刻讓大家退後。
他們被我這麼一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趕緊退後。我立刻將這塊浮雕四周的雜物清理了,然後吹去周圍的灰塵。果然,又發現了第二塊、第三塊……這時候,老鬼看出了我的道道,就立刻過來幫忙。前前後後,我們就找出了十二塊這樣的浮雕。
這十二塊浮雕呈三列四行(3x4)排列,左上角有一塊空位,大小正好和一塊浮雕一樣大。我試著推了推緊靠空位的那塊浮雕,竟然能推動!我頓時恍然大悟,這不是我們小時候經常玩的滑動拼圖嗎?難怪給它裝在地上。要是放在牆上,這一米見方的石頭,由於重力因素,指不定得多重呢。
一知道玩法,我們幾個人頓時來了精神,都加入到了解謎行列當中。亞當斯個子最高,就由他來舉著野營燈照明。麗莎和帕梅拉解謎,我和老鬼來滑動石塊。麗莎她們指指點點,我們是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推著石塊跑,忙的汗流浹背。可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拼好。
我們倆累得筋疲力盡,就停了下來。老鬼說:“要我說,乾脆把這些石塊全部拆下來,再給它裝上去得了,省得跑來跑去的麻煩。”
“要是能拆就好了,你拆一個我看看。”我說。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亞當斯發話了,讓我倆按照他說的路子走。我和老鬼就起身按照他說的推,還別說,三步兩步就有那麼點意思了。前後不到五分鐘,整個圖案就雛形畢現了,居然是個獨眼海盜!大約又過了五分鐘,我們將最後一塊浮雕石頭推到位的時候。“咔嚓”一聲,東邊的一面牆上,出現了一道開口。
我們頓時歡呼雀躍,相互抱了起來。老鬼連忙說:“高手,你怎麼早不出招啊?早這麼幹,我們也省得多受這份苦啊!”
亞當斯說:“我也是剛看出道道來,玩這種遊戲,最怕的就是腦子裡沒有完整的原圖。一旦有了這全圖,拼起來就快了。你們在拼的時候,每走一步,我在腦子裡就已經走十步了。”
就在亞當斯大談滑動拼圖心得的時候,麗莎突然大叫了起來,“老鼠!”
我們幾個人都被她嚇了一跳,我剛想說,老鼠有什麼可怕的。回頭一看,我的個親孃,那老鼠太特麼大了。有小豬崽那麼大,起碼得有二、三十斤!在野營燈的照耀下,那巨鼠原形畢露:尖尖的嘴巴里,齜著長長的獠牙;兩隻眼睛猩紅猩紅的,甚是嚇人。
我們被嚇得連忙了跑散了開來。
可能是動物都有趨光性,那巨大的老鼠直奔舉著野營燈的亞當斯而去。我一看,亞當斯這回麻煩了。要是讓著東西咬一口,估計當場就得斃命。形勢危急,我立刻抓起牆角的鎬頭(一種農用器具)就想衝過去。可一眼看見帕梅拉,以極快的速度一下躥到亞當斯面前,飛起一腳,就將那巨大的老鼠給踢飛了。
這力道大的讓我和老鬼都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麼瘦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爆發力,肯定是練過。
那老鼠摔到我身邊的牆上,“吱喲”一聲,這一下摔得極重。本來以爲它一命嗚呼了,沒想到,它立刻爬起身來,“吱吱”的大叫著,無比地憤怒。躍起身,極快地向我衝來。
我頭皮一緊,迅速地一個鎬頭打過去。只聽“吱吱”的慘叫聲,那老鼠被我打中了。鎬頭穿過了它的身體,濺了我一身血。老鼠掙扎了兩下,就斷了氣。
老鬼離那個打開的石門最近,就用手電筒往裡照。可是在我剛把那巨鼠打死,就看他瘋了一樣的往回跑。邊跑邊喊:“快跑!快爬到高的地方。”
我們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妙。而且聽到那洞裡傳來“咚咚咚咚”的聲音,就連忙往高處跑。我用手電一照,我的親媽,居然有成千上萬只黑老鼠往我們這邊衝來!這些老鼠的個頭和平常的老鼠差不多大小,但數量多的讓毛骨悚然。那不只是鼠羣,簡直像潮水般涌了過來。
原來,剛剛那隻巨鼠不是憤怒,大叫是想搬救兵。那巨鼠可能是它們的首領,這一聲令下,鼠羣傾巢而出。
麗莎在我身後,看到這場景,就像見了鬼一樣。“啊、啊”地大叫著。那聲音,差點把我的耳朵給震聾了。我立刻伸手把她的嘴捂住,就她這麼個叫法,非得把鼠羣給招過來不可。
眼下形勢緊急,鼠潮洶涌、來勢迅猛。不要說麗莎這麼個女孩子,無論換了誰,看到這場景,都得嚇個半死。看著這麼多的黑老鼠,我的後背也不禁陣陣發麻。
我放眼看去,我們幾個人都是不約而同地爬到了這地下室的立柱上。這幾根立柱都是木頭做的,看結構不是起支撐的作用。上面打滿了粗粗的釘子,應該是用來掛東西的。這種釘子,倒是方便了我們。
再看那鼠羣,有一部分領先到達了這裡。一看它們的“首領”已經死了,頓時就好像是受了刺激,整個鼠羣都在“吱吱”地叫著,好像變得更加兇殘了。我心裡不由暗歎,原來這些老鼠也是有感情的。
同樣的,那些老鼠接著亮光,看到了趴在立柱上的亞當斯。我一看不好,立刻大叫了一聲:“亞當斯,快扔掉你手中的燈!”
亞當斯一聽,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將手中的野營燈向鼠羣裡扔了過去。雖然這野營燈溫度不高,但鼠羣還是頓時炸開了鍋。野營燈四周的老鼠立刻逃離了開來,那場景就像是在水裡扔了塊石頭,激起了漣漪一樣。
雖然亞當斯已經及時扔掉了野營燈,可是他已經暴露了自己。那些老鼠又不傻,明確知道他的位置所在,更何況野營燈並沒有立刻熄掉。鼠羣立刻調整方向,奔著亞當斯所在的立柱涌了過去。
亞當斯一看這場景,立刻大叫:“oh,shit,你們他媽別光衝我來啊。冤有頭、債有主,殺你們老大的是那個傢伙!”
說完,亞當斯就往我這邊一指,那些老鼠當然是聽不懂人話的。但我還是仍不住罵道:“你這該死的美國佬,真他媽不夠意思。老子救了你,你還把老子給賣了?”
“我說的是實話嘛。”亞當斯說。
在我身後的吳麗莎這時候著急了,說:“哎,我說你們鬧夠了沒有?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爭辯這個?現在趕緊想辦法脫身。”
被吳麗莎這麼一說,我們立刻閉了嘴。這個時候,亞當斯扔出去的野營燈眨巴了兩下,突然熄滅了。四周的環境,再一次陷入了黑暗當中。我立刻想去掏包中的手電筒,可是又怕找來鼠羣。一時,陷入了兩難的地步。
人是奇怪的動物,無論是在雪盲中,還是在黑暗中。眼前只要是沒了目標物,就會無形當中給自己施加壓力,感到緊張、感到害怕,所以纔有那麼多人怕黑。不由分說地,衆人又陷入一陣小小的恐慌中。
黑暗中,聽到亞當斯那殺豬似的叫聲:“方雨、老鬼,趕緊想辦法就我!他媽的這羣畜生快要把我吃了。”
聽到亞當斯這麼一喊,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仔細一聽,就聽到亞當斯那邊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我一聽,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老鼠是不會爬高,可是它們有鋒利的牙齒啊。此刻正在咯吱咯吱地啃咬亞當斯所在的木頭柱子!
這鼠羣規模這麼大,又有尖利的牙齒。只有腰粗細的木頭,能支持到什麼時候。估計也就三五分鐘,就絕對給嚼的稀碎。到時候,亞當斯要是落入鼠羣,那後果、那場景,簡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