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朝沖和梁弱水都找了上來。
放下死狗一樣的海老大,我低頭望了眼自己一身的血跡,不由皺眉。
鬼皇已經(jīng)消失無蹤,我身上的血液又不是自己的,那朝沖其實(shí)并不像表情那么憨傻,更遑論還有那個精明的梁家大胸女。
瞥到海老大的無頭尸體,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難道要把朝沖、梁弱水都傻了?
就在這時,我又聽見身后傳來輕呼聲。
“我擦,哥們你沒事兒吧。”
是老貓。
我扭頭去看,我擦,見了鬼了,老貓,你鼻子咋了。
老貓苦笑一聲,“還不是你那甲馬符開始不好用,加上天黑,路也不熟,就他么這樣了。”
“海老大!”
梁家大胸女好像就在附近了。
老貓這才注意周圍。
我連忙拉住老貓,說道:“貓哥,海老大被我弄死了,原因稍后解釋,先擋住大胸女,快!”
老貓瞥一眼我身后,說了聲小心,就朝大胸女的方向竄了過去。
“我擦,你丫哪跑?”
老貓這小子竟然虛擬了一個敵人沖了出去。不用想,這小子要開始忽悠那大胸女了。
有老貓?jiān)冢烙?jì)那大胸女暫時找不到這兒來了。
就剩下一個朝沖,不行就他娘的殺了吧!
就在我心狠時,那朝沖也不知死活地找了過來。
“哎?趙二十,海老大呢?”朝沖見我杵在這兒,不耐煩地嚷了一聲。
我背在身后的飛魚臂,漸漸彎成鉤。
“是朝副隊(duì)啊,你過來的太晚了,海老大他,已經(jīng)——”
“已經(jīng)咋的了?”朝沖一瞪眼。
“你看那邊吧。”我說。
朝沖順著我左手方向去看,頓時跟炸了毛的貓一樣,連忙沖了過去。
就算海老大的腦袋都被龍爪戳爆,但常年跟海老大身邊的朝沖還是認(rèn)出了那一具死尸是誰。
“海老大!”朝沖奔到死尸前,跪下去抱起了海老大,低泣幾聲,就在我準(zhǔn)備放下飛魚臂時,朝沖猛然轉(zhuǎn)頭沖我怒號一聲,“是誰干的?”
“是鬼皇那王八蛋。”我冷冰冰說道,盡量顯得憂傷。心里卻想,反正鬼皇不是好東西,魂飛魄散了還能給我扛一次雷,也算是不浪費(fèi)了。
“鬼皇,老子勢必要叫讓你魂飛魄散,永不入六道輪回!”
我擦,這一臉橫肉的朝沖在這一刻,就好像發(fā)了瘋的野獸,明明他經(jīng)常被海老大罵,沒想到,兩人的感情竟然這么好。
思忖到這兒,我又把飛魚臂攥住。
“你心軟了?”艾魚容輕聲道。
“也許吧。我突然想到,若我跟海老大、朝沖沒有矛盾——”我搖搖頭,心里說,“算了,海老大嘴巴和脾氣都又臭又硬,就算我不殺他,他也會想法干掉我,甚至知道了我能使用天龍炁,沒準(zhǔn)把我當(dāng)成小白鼠去。我倆之間必有一死。我不死,只能他死!”
艾魚容仿佛輕笑,說道:“你啊,自己都想得明白,還糾結(jié)什么?”
我說:“道理上如此,但人心總不是鐵做的,尤其是看見朝沖那哭喪樣——”
剩下的話也不用說了,艾魚容冰雪聰明,也能明白。
不再跟艾魚容交談,我的眼神有些失神。
突然,一道陰風(fēng)灌到眉心。
艾魚容連忙驚呼,小心!
甚至自主控制了飛魚臂,如鉤的龍爪死死抓住一張臉。
一張丑陋且惡心的鬼臉。
這鬼臉半張臉皮耷拉下來,還有蛆蟲在眼窩下鉆來鉆去。
被龍爪一掐,那鬼臉越發(fā)顯得扭曲,最后哇地一口噴出腥臭的綠液。
幸好我反應(yīng)的快,直接甩了出去,那腥臭的綠液一道弧線似的噴灑在一旁,滾落到地上,竟把地面噴出無數(shù)坑洞。
我擦,這液體跟尼瑪硫酸似的,還好沒噴在哥們臉上。
瞥了眼被甩出去后就已經(jīng)爆掉的丑鬼,我就把目光掃向了一臉懵逼的朝沖。
“喂,你沒事吧?”艾魚容問道。
我說沒事。而后只盯著朝沖。
“該死!你這混蛋的命還真是大!”朝沖說話時猛地砸了地面一拳,緩緩放下死掉的海老大,而后站了起來,眼神復(fù)歸狠厲。
“你是鬼皇的人?”朝沖問。
我搖頭。
“為啥?那你為啥要?dú)⒑@洗螅俊背瘺_追問。
“他不得不死。”我回道。
“不,該死的,必須要死的,是你這個王八蛋!”朝沖大喊一聲,再次沖上來。
他跟我在之前交手過,力量很大,超出常人,比皮大仙強(qiáng)。但要比半龍人形態(tài)的海老大弱了不止一線。
所以,他在面對我的龍爪時,只有死路一條。
咔嘣一聲,朝沖骨裂,隨后整條手臂廢掉。
頓時跪在地上,哇呀呀地喊叫著,似乎極為不甘。
我走過去,龍爪咯咯作響。
“趙二十,你有種就殺了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朝沖咧嘴逞能。
我微微蹙眉,面無表情道:“放心,你沒有做鬼的可能了。”
他娘的,就在你放出鬼東西暗算我的時候,我殺你就已經(jīng)沒有了猶豫。
咔嚓一聲,我扭斷了朝沖的脖子,順帶吸走他的游魂。
之所以沒問阮三的下落如何就掐死了朝沖,是因?yàn)槲抑溃瓦B海老大都竭力隱瞞的事情,恐怕還傳不到朝沖這種小輩的耳中。
小輩?
或許那個高出一個輩分的大胸姐還真能知道些什么。老貓?jiān)缇捅晃叶冢ヌ状笮亟愕脑挕5高@小子那邊能有點(diǎn)兒收獲。
我把朝沖和海老大并排碼在一起,準(zhǔn)備喚來韓千千,直接火化掉二人。
雖然是兩個戰(zhàn)營的人,不得不殺。但這最后一程,還是該幫就幫吧。
艾魚容知道我的心思,連連安慰。
嗯?
忽然,我連忙轉(zhuǎn)頭,卻看見柳盼兒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手里還拿著一柄長刀。
我的心突然一沉,暗忖,難道剛才的擊殺朝沖的事兒都被這柳盼兒看了去?
她要?dú)⒌粑遥?
我沒沖動,而是厲聲道:“柳盼兒,你要干啥?”
“啊!”柳盼兒突然扔掉了手中長刀,一臉哭腔地?fù)湎蛭遥摆w二十,真的是你嗎?我還以為,以為是壞人!”
柳盼兒在我的懷里哭,身子一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