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斑雜無力,一聽就是些吃瓜群眾找來了當地的警方。
我趕緊揮手,收眾鬼妖進入千機袋中,放出納貝里士,架起撒旦上了大鳥背,而后一飛沖天。
黑鶴魔神帶著我們飛上了埃菲爾鐵塔尖兒。
塔高風急,卻勝在清靜。
半個多小時,老天狗治好了我的內傷。
我便沉下心神,溝通韓千千。
不一時,面前刮出一股陰風,隨即,韓千千出現在我的面前。
“千千,拿破侖有什么動作嗎?”
韓千千四下掃視一眼,說道:“出了酒店,馬塞納就捧著那幅油畫急匆匆地趕回了凱旋門,片刻后又跑到了塞納河南岸的一個高大圓屋頂的古老建筑里!”
“榮軍院嗎?拿破侖的墓地就在那里!”
“他們是想——”
“不清楚,黃皮子的腚兒——放不出好屁,你再去監視,有什么情況及時向我匯報。另外,那個酒店沒法住了——”
韓千千點頭,又化成一道陰風離開。
我帶著撒旦騎著納貝里士飛下鐵塔,刻意避開圣院,避開塞納河。
天色已然大亮,我便收了魔神,架著撒旦行走在13區的大街上。
這個區又叫做唐人街。
很多人嘴里說著的都是普通話亦或潮州話。
穿梭其中,隨處可見華夏的建筑以及招徠顧客的幌子。
我找了一家潮州人開的大酒店里住下,拉上窗簾,我把眾鬼妖放出。
分別喂了些丸藥后,只留下阿卡迪亞在身邊,其他都被我收起。
“老狼,抓進時間恢復,晚上還要找拿破侖索回盧浮宮的藏品呢。”
交代之后,我便回臥房睡覺。一覺睡到下午四點,我起來洗漱一番,見阿卡迪亞和撒旦還在入定,便一個人出去準備吃點東西,回來時帶一些就是了。
大酒店二樓餐廳。
這里的吃客沒有老外那些假模假樣的虛禮,大家有說有笑,彷如就在華夏。
叫來服務生,點了護國菜,鴛鴦膏蟹,明爐燒大海螺,鹵水鵝,八寶素菜。
等待上菜時,突然身后襲來一道香風。
我驚訝之下,連忙出手。
“?。 ?
鈴鐺脆響一般,聲音在身后響起。
我扣住的,正是一軟弱如水般的小手。
扭頭去看,卻見到了一個熟人。
“是你?”
我連忙松開手掌,轉而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是誰?”女人笑顏如花,忽然有驕嗔一下,“我不是給過你電話嗎?怎么來到巴黎也不找我?”
沒錯,這女人正是我在長安結識的那個華裔記者,羅妮可。
“嘿嘿,這不是才到嗎?還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我笑呵呵說道。
“才到?”羅妮可大睫毛忽閃忽閃,說不出信或者不信,“你一個人嗎?”
我搖頭,“不是,還有幾個國際友人?!?
不等羅妮可再說什么,在他身后,三五成群地走過來幾個男女。
其中一個一臉干癟,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的油頭男人笑道:“妮可,這位是?”
羅妮可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隨即笑道:“主編,這位是我在國內的朋友,剛到巴黎!”
雖然嘴上說是朋友,可羅妮可卻輕輕挽住了我的胳膊,兩團柔軟幾乎壓得變形。
那主編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邀請道:“哈哈哈,小兄弟,我叫郭槐,不才區區報社主編——小兄弟貴姓啊,在哪高就?”
說話時,這位主編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話雖然客氣,卻難掩一絲不屑。
“我嘛,你叫我二十就行,小地方的一個紙扎匠。”
話一出口,那主編的眼神更加不屑,說道:“哈哈哈,二十,原來你還是個民間藝人啊,來來來,大家都是華夏人,相見即是緣分,一起樓上喝點!”
我本來沒工夫和這些人扯淡,但看這個主編就他么來氣,你穿著名牌、梳著大油頭,就高人一等,還不是人模狗樣兒?
羅妮可面向我,眼神之中也有懇求。
結合剛才的動作,我也想通了一些事情,看看時間還早,索性上樓看看這個主編怎么裝逼,之與羅妮可,我也算是幫人幫到底了,送佛送到西了。
樓上一個古色古香的大雅間里,郭槐招呼大家坐下,我這才有空打量其余人。
二男一女,其中一個老學究打扮的老頭,一個滿臉長痘的小青年,那女的,是一個胸大屁股大的妞。
“二十,你是來玩兒的?”郭槐的小眼睛就沒怎么離開過羅妮可的身上。
我暗罵一聲,老不正經,面上掛著笑,說道:“不是來玩的,我是來找女朋友的!”
“找女朋友?”那個長痘的小青年忽然笑道:“這可是國際大都市,你來這兒找女朋友?那不是注定要當一輩子單身狗!”
“小張,不要這么說嘛,好歹有理想是好事。”一旁的老學究扶著眼眶說道。
“二十,你多大了,想找個什么樣的兒?或許你可以去美麗城找找——”
你妹啊,當我不知道,美麗城是出了名的紅燈/區。
這胸大屁股大的女人諷刺人都高人一等。
我心中冷笑,尼瑪,一群狗眼看人低的貨。
這幾個家伙嘴里就跟蹦豆子似的叨叨沒完,坐在我身旁的羅妮可小聲抱歉道:“真不好意思——”
我微微搖頭,隨即橫掃眾人一眼,悄然放出了一絲右臂陰氣。
突然間,這大雅間的溫度驟降了好幾度。
那個長痘的小青年忍不住打個寒顫,就沖門外喊道:“服務員,過去看看,你家空調是不是壞了?”
老學究更是不堪,滿口假牙嘎達嘎達磕碰地直作響。
那女人又擠了擠身前的山峰。
只有郭槐面不改色。
因為羅妮可還坐在這里,只一瞬間,我便收回了陰氣,大雅間的溫度再次回升。
“草,又好了,真邪門!”小青年罵咧道。
我說道:“不勞幾位費心了,我已經找到女朋友了?!?
“誰?”小青年問道。
我嘿嘿一樂,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說著,我一把抓起羅妮可的手,故意秀給他們看。
“妮可就是我的女朋友!”
“妮可,真的嗎?”郭槐有些坐不住了,問道。
羅妮可也有點兒懵,我偷偷磕了一下她的腳,她馬上醒悟過來,說道:“啊,是啊,我們在長安時就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