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花園之後,費爾.楠柯把風(fēng)衣脫下來,反穿在身上。現(xiàn)在,他的白色風(fēng)衣變成了黑色。他運起輕功,一路疾行,來到高速公路,攔下一輛出租車。
“先生,請問您要去哪裡?”開出租車的是一位有著黑色頭髮的中年男子,看年齡似乎也就在三十歲左右。
“噢,請等等,我先看一下。”費爾.楠柯開啓了變形手機的“磁監(jiān)控系統(tǒng)”。
從手機屏幕上,他看到了一個黑衣人。黑衣人在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上縱跳如飛,時而像巨鳥,時而又像靈猿,速度快得簡直不可思議。這人的輕功很不一般,功力也不會在我之下,可是,我“飛鯨幫”的弟兄中沒有哪一個功夫能及得上我的一半。難道此人是血族?他怎麼會佩戴有磁歐石戒指?費爾.楠柯一邊思索,一邊飛快地操縱按鍵。
先前在花園裡,當(dāng)洛克說出有人跟蹤那句話時,費爾.楠柯也已經(jīng)聽到了聲音,同時,他發(fā)現(xiàn)手指上的磁歐石戒指亮度在增強,這就說明此人的身上也攜帶有磁歐石戒指。費爾.楠柯暗想:如果此人是“飛鯨幫”的弟兄,就應(yīng)該來向我報到,他不但不現(xiàn)身,反而有意在躲避我,好像不敢見我一樣,一定圖謀不軌。因此,他故意岔開話題,裝作不知道。他一邊走,一邊開啓變形手機的“磁監(jiān)控系統(tǒng)”。他發(fā)現(xiàn)黑衣人在安氏府邸竄來竄去,並且鬼鬼祟祟的,就像在尋找什麼東西一樣。
直到宴會散了,從餐廳裡涌出來許多人。黑衣人才縱上屋頂,溜之大吉。費爾.楠柯簡單地交待血獵幾句後,就急急忙忙地出來,他要追蹤並且調(diào)查黑衣人的身份及去向。
司機扭過頭,疑惑地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年輕人。年輕人正垂頭擺弄手機。他的膚色很白,鼻樑挺拔,有著一頭時髦的黑色捲髮。這應(yīng)該是一個歐亞混血的年輕人,想必第一次來E國,還不熟悉地形,正查找地圖吧。於是,司機耐心地等待著。
很快,費爾.楠柯開口道:“麻煩你送我去太子橋。”
“什麼,太子橋?不不不,我不去!”司機瞪著驚恐的眼睛,顫聲道,“對不起,先生,您還是下車吧。除了太子橋,任何一個地方我都可以送您去。”
“爲(wèi)什麼?”費爾.楠柯很驚訝。
“先生,您是外賓吧。您有所不知,太子橋附近鬧鬼,據(jù)說有吸血鬼出沒,已經(jīng)有多人遇害。”
“太子橋,有吸血鬼出沒?不會吧,我天天看新聞,怎麼沒聽到過?”費爾.楠柯很驚訝,因爲(wèi)他天天上網(wǎng)看N市新聞,電視臺並沒有播放有關(guān)此類的新聞。
“真的有哇!這種新聞不會報導(dǎo)的,通常都被政府給壓下來,因爲(wèi)政府怕傳出去會引起市民恐慌。”司機一副驚惶失措的樣子。
費爾.楠柯奇怪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有一個表哥,是N市警署的一名警司,是他告訴我的。”
“噢,原來是這樣。”費爾.楠柯安慰道,“你不用怕,也不必駛進去,你只要送我到橋頭就可以了。車費我給你加十倍。”說著,甩出一沓美鈔。
“這……”司機猶豫了,他膽子小,不敢把車開去太子橋,但又禁不住金錢的誘惑。他數(shù)了數(shù)這沓美鈔,整整有三千五百美元,夠自己及家人一年的花銷了,嗯,看來這個年輕人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既然人家公子都不怕死,我怕什麼?爲(wèi)了一家人的生活,值得冒險一試。司機點點頭,答應(yīng)了。
難道有血族傷人性命?維爾,你也太囂張了吧,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費爾.楠柯坐在出租車裡,心片刻都沒有平靜過。
從出租車下來後,施展出“清淨(jìng)門”的輕功,費爾.楠柯縱上樓頂。由於有傷在身,他不能連續(xù)施展輕功,否則內(nèi)力受損,傷勢也會加重。
費爾.楠柯釋放了“無影鬼索”。他的右手腕上套著一件飾品,它的外形看起來就像女性佩戴的手鐲,平時被風(fēng)衣的袖子掩蓋著。其實,這是一個精密的金屬儀器,裡面儲存著一種金屬,是金色的,叫“歐立哈坎”。藉助磁歐石的能量,“歐立哈坎”不僅能變形,而且強度和韌性會增強。
費爾.楠柯的靈魂能量體經(jīng)由大腦會發(fā)射出能量波,在能量波的驅(qū)動下,“歐立哈坎”會隨著他的思想變幻形狀,有時變成一把刀的形狀,即“修羅血刃”,有時又會變成鏈條狀,即“無影鬼索”。
“無影鬼索”的頂端有一個爪,可以自由開合,並且任意變幻形狀和大小。藉助“無影鬼索”和輕功,費爾.楠柯輕而易舉地攀上臨近一棟樓的樓頂。“刷刷刷”,他在樓宇間縱跳穿梭,如履平地。那速度,相當(dāng)快,即便被眼神好的人看見,也會以爲(wèi)是一隻出巢的夜梟。
費爾.楠柯抄近路往“半月堂”趕去,因爲(wèi)黑衣人是在太子橋附近消失的,而“飛鯨幫”在東南亞的分部“半月堂”就設(shè)在太子橋附近。難道有血族滲透進了“半月堂”?他又想起薩利赫的話來“你越是信任的人,往往越容易背叛你。想當(dāng)年,浪老幫主慘死,還不是因爲(wèi)幫中兄弟告密?”難道是刑偉勾結(jié)血族意欲將我從幫主的位置上拉下來?刑偉呀刑偉,你辜負(fù)了我對你的信任和器重,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痛楚的神色。
不久,費爾.楠柯來到“半月堂”,他站在樓頂四處張望。這是一個由一些樓宇組成的建築羣。最前面的那一棟是辦公樓,有七十幾層,上面用E國文字書寫著四個燙金字符“廣宇大廈”。現(xiàn)在,辦公樓的燈還亮著,想必是有員工還在加夜班。
刑偉的公開身份是N市海事局的一名高級官員,同時,又是一名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
對於刑偉的辦事能力,費爾.楠柯一向大爲(wèi)讚賞。四大天王中,尤其以刑偉的業(yè)績最爲(wèi)突出。在整個“飛鯨幫”中,“半月堂”所創(chuàng)下的利潤幾乎佔據(jù)了50%。唉,我有三年沒來“半月堂”了,想不到,“半月堂”在刑偉的操持下不僅業(yè)績突飛猛進,規(guī)模也日益龐大。可是,他爲(wèi)什麼要背叛我,難道真的如古語中說的那樣“人心不足蛇吞象”?
費爾.楠柯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在樓頂?shù)母魺釋友e坐了下來,然後開啓了變形手機的“磁監(jiān)控系統(tǒng)”。但是,他沒有看到刑偉。奇怪,這麼晚了他竟然不在“半月堂”,他究竟去了哪裡?
整整過去了半個小時,手機屏幕上還是一片空白,周圍也沒有什麼動靜。費爾.楠柯感覺有些倦怠,心想:我是不是得了疑心癥?他看了看時間,再過五分鐘就是凌晨了。他正打算關(guān)閉“磁監(jiān)控系統(tǒng)”,小睡一會兒,突然瞥見屏幕上出現(xiàn)幾個人影。他把圖像放大後,看見了刑偉。
刑偉坐在一輛車裡,應(yīng)該是那輛勞斯萊斯,身邊有一個年輕的男子,不,應(yīng)該是兩個,因爲(wèi)另一個看不到全貌,只看到一個側(cè)臉。費爾.楠柯注視著手機屏幕。十分鐘後,刑偉在兩個男子的攙扶下由正門進來了。爲(wèi)了看得更清楚一些,費爾.楠柯從樓頂悄悄溜下來,躲在一樓的陰影裡,向外窺視。
刑偉的腳步有些踉蹌,他一邊搖晃著,一邊嚷嚷:“你們放開我,我沒醉,誰說我醉了?”
原來刑偉去飲酒了。費爾.楠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堂主,你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心裡不痛快,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一名男子說道。
“是啊,堂主有胃病,今晚又飲了兩瓶‘人頭馬’,我真擔(dān)心堂主會胃出血。”另一名男子說道。
呵,兩瓶“人頭馬”,想不到刑偉的酒量就像他的業(yè)績一樣突飛猛進!費爾.楠柯在心裡嘀咕著。他瞧了瞧那兩名男子,這兩個人他見過,就是上次他來東南亞時,被刑偉帶在身邊的那兩個貼身保鏢。他們都很年輕,看樣子也就二十歲左右。
“你們,給我走開!讓我醉死在這裡好了!”刑偉推開兩個保鏢,踉蹌幾步,“砰”的一聲,倒在亭子的臺階上。
“堂主,這麼晚了,讓屬下扶你回房間休息吧,你躺在這裡會著涼的。”其中的一個保鏢一邊說,一邊就要扶刑偉起來。
“你,走開!”刑偉一掌推出,“轟”的一聲,那個保鏢跌了出去。
“昊辰,你去,把我的劍拿來!”刑偉命令另一個保鏢。
“堂……堂主,這麼晚了,你……你要劍幹什麼?”那個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原來他就是沈昊辰。既然是他把“飛鯨幫”的船舶租給了庫鐸.米諾斯威爾船務(wù)公司,想來定是刑偉的授意。刑偉,我把你當(dāng)成親兄弟一樣看待,自認(rèn)爲(wèi)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可是,你竟然揹著我勾結(jié)英國人,這究竟是爲(wèi)了什麼?
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一道殺氣。一道金芒滑出了袖子,費爾.楠柯攥緊了“修羅血刃”。他很惱怒,甚至有一種想立刻將刑偉斃於掌下的衝動,但是,他還是忍住了。畢竟,刑偉是四大天王之一,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在沒有找出確鑿的證據(jù)之前,他還不能定刑偉的罪。
“本堂主這裡是很不痛快。”刑偉用手指敲擊自己的胸口,怒視兩個保鏢,“但是,本堂主還沒有脆弱到要自殺的地步。去,把劍給我拿來!我要練劍,不可以嗎?”
在刑偉的怒視下,沈昊辰拉起另一名保鏢,兩個人跌跌撞撞地走出亭子,朝費爾.楠柯所在的這棟樓奔來。
“堂主這是怎麼了?昊辰,堂主最器重的是你,你也最瞭解堂主,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會讓堂主心性大變。”
兩個保鏢一邊走,一邊低聲議論。
“唉,還不是因爲(wèi)幫主的事。”
費爾.楠柯聽到兩個保鏢提到自己,心裡很是詫異。他凝神細(xì)聽,生怕漏過一個字。
“幫主?是哦,聽說幫主來到了N市,自從上次見了幫主一面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聽說幫主的‘修羅血刃’百發(fā)百中,還有‘陰陽絕命腿’更是天下無敵。可惜呀,咱們這幫蝦兵蟹將福淺命薄,無緣一睹幫主的神技。”
“我跟你說啊,你千萬不要跟別人說。”沈昊辰拉著另一個保鏢,兩個人躲在樓道里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