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之土的書房,杜羽木被召來此。
春風得意風生水起的杜羽木,并沒有因為杜府全力更迭而備受打壓,反而一如既往地得到重要。此刻,杜之土單獨召見杜羽木,也令后者頗為自得。
如杜羽木預料般,杜之土和藹勉勵,希望他能為杜府奪下許久未曾染指的盟主之位。當然,也告誡他,若是遇到實力偏弱者,切莫拿出全部實力,但也不可輕敵。
接著,就在杜羽木以為這次召見結束之際,杜之土突然問道:“羽木,若是你在比武對決時遇到杜軒,該當如何?”
杜羽木微微一怔,旋即便道:“杜軒不過區區魔修者,不足為慮。”
“不錯,是不足為慮。”杜之土含笑點頭,但似乎并未將話說完。
杜羽木仔細思量片刻,然后試探著輕聲問道:“拳腳無眼,若是傷了他,也只能怪他自己技藝不精,實力不濟。”
“哈哈。”杜之土先是愣了愣,接著開懷笑道,“拳腳自然無眼,而武修招術更是難料,你確實無需顧忌太多。否則,若是心懷仁慈,恐生變故。”
“府主放心,羽木定不辱使命!”原本有些忐忑的杜羽木,頓時放下心來,得意地拱手應道。
杜之土滿意地點了點頭,頓了頓,卻是故作輕嘆,然后看似隨意地說道:“去年你的兒子小毅周歲宴上,老夫似乎覺得,杜軒好像與令蕓有些,有些不太尋常。”
杜之土此話一出,杜羽木那張笑臉頓時凝固,接著慢慢變綠,沉聲問道:“府主,您可是知道些什么?”
“羽木啊。”杜之土見狀,趕緊起身拍著杜羽木的肩膀,安慰道,“你別激動,老夫也只是隨口說說自己的感覺罷了,并不知道他們真有什么事兒。”
杜之土又擺著手,連道:“算了,不說不說了,杜軒跟令蕓也只是以前差點兒定親而已,這么多年不見,他們之間肯定不可能有什么事兒!你就別多想了。”
“府主。”這種事情,杜羽木哪里能不多想,急道,“您告訴我,他們到底怎么個不尋常了?是不是擠眉弄眼?是不是眉目傳情?”
“哎!”杜之土長嘆一聲,為難道,“羽木啊,你就別再問了。定然是我老啦不中用啦,胡思亂想了,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回去安心歇息,好好準備盟主比武大會吧。”
“府主!您就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吧,不弄明白的話,我,我哪里能安心歇息!”杜羽木臉色焦急,甚至忍不住上前抓著杜之土的手臂。
杜之土望著杜羽木,猶豫片刻,最后還是點頭道:“好吧!”
“去年,小毅的周歲宴上,老夫看見杜軒和令蕓相望一眼,似乎兩人眼中有些不同尋常,兩人就好像相識多年的老友,兩人的面色也都是極為驚訝的。不過,這種異樣轉瞬即逝,他們兩人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兩人此后再未相視哪怕一眼。”
“而且,杜軒此后便不怎么說話,即便武門長老主動搭理,杜軒也只是簡單應付。這點,你應該能想起來。再說,剛開始令蕓不是不愿出門見客嘛,沙王宗與我杜府交惡自然是原因之一,但這杜軒,怕也是原因之一啊。”
“噢!”杜之土接著話鋒一轉,道,“羽木,這也只是老夫憑空猜測而已,你可別放在心上。如今盟主比武大會在即,可不要受其影響。你更不要去找杜軒的麻煩,因為這并無任何證據。”
杜羽木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其內心早已是翻江倒海,憤怒不已。若不是杜之土最后一句,杜羽木早就沖進杜軒的宅院,對其嚴加拷問。
“府主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杜羽木拱手說道,“如果沒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杜之土點了點頭,面上滿是關切,囑咐道:“明日一早便要出發,早些回去歇息吧。此事到底如何,等盟主比武大會結束,你再細查也不遲。”
“是。”杜羽木應道,躬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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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王宗。
嘭!
王峰右手緊緊拽著一封信件,左手猛地一掌拍碎身旁的方桌,氣呼呼道:“竟然回到了杜府!竟然不當魔谷谷主!谷主都不當,他是要干什么!”
“宗主,那杜軒小兒辭去魔谷谷主,定然是要讓杜府當上東盟盟主啊。”王崎在一旁說道。
“還用你說!”王峰怒吼道。
被這一聲怒吼,王崎嚇得趕緊后退小步,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如今王峰正在氣頭上,說什么都只會招惹一通罵。
“離盟主大會不過半月,如何能殺得了杜軒!”
“如今的杜城始終有武門高手,如何還能再去偷襲!”
“前往武門的路上,又有杜之土等人一路同行,說不定也有武門高手,杜軒這小子據說又跑得快,如何能刺殺成功!”
“況且,如今只剩半月,明日便要啟程前往武門,哪里有時間刺殺這小子!”
“谷文這狗東西,當了谷主也不早些發文,竟然拖到今日!”
王峰此刻已然亂了方寸,在房中來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語著,甚至還將此事責怪到了谷文的頭上。
原本,王峰預計杜軒當上魔谷谷主,定會一直坐下去,因為魔谷谷主畢竟是一方勢力的首領,而他本人亦是魔修者。若是回到杜府,不單如今杜府是杜之土坐鎮,他杜軒根本沒有可能得到重用,而且他區區一個魔修者,也決然沒有可能坐上府主之位。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杜軒竟然愿意舍棄魔谷谷主的位置不要,甘心回到杜府,為杜之土做嫁衣。
在唐幫,唐海山同樣氣憤不已。當初王峰信誓旦旦說,杜府不會坐上盟主之位。可如今,杜軒就要代表杜府出戰了,以他可以斬殺道境武修者的實力,拿下盟主之位易如反掌。
而且,因為唐幫距離武門最遠,所以唐海山前往武門的時間其他各家較早。這條消息,也是在路上才收到,根本來不及做出刺殺杜軒的安排。若是倉促行事,在如今武門嚴盯的情況下,難保不會出現紕漏。
兩家無奈,只得先行到了武門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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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大會終于如期而至,東盟七大家族,以及魔谷齊聚武魂山。
此番前來武門的路上,杜軒明顯感受到些異樣。
首先,原本只是對杜軒冷嘲熱諷,想從其身上找到滿足感的杜羽木,如今卻已是真正的冷面,冷面中還飽含仇視,甚至是殺意。杜軒甚是不解,難道就因為自己也同樣代表杜府出戰盟主比武大會,惹得杜羽木嫉妒懷恨在心?
再者,便是杜子偉。一路上,杜子偉甚少開口,多是冷峻沉默著。就連杜鵬宇,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面色異常凝重。唯有杜之土,喜笑顏開,很是得意。
到達武魂山,杜軒見到了如今的魔谷谷主谷文。
在谷文的帶領下,此行來到武門的多達十數人,其中鐘楠,以及謝銘、谷瑾瑄,都一同來到武門。他們隨谷文來到武門,則是當初杜軒教唆的。
因為,杜軒想讓更多的魔修者,看到自己擊敗所有所謂的武修天才,為杜府奪下盟主之位。鐘楠謝銘等人,自然應該前來一睹屬于魔修屬于杜府的盛況。而谷文剛剛坐上谷主之位,當然也不會在這種小事之上與杜軒作對。
就在盟主大會舉行的同時,遠在武門千里之外的九一城,卻是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
九一城,是九殿乃至整個東盟最為繁華的城池,沒有之一。
城中器材藥材丹藥之類的鋪子不勝繁多,鐵匠鋪子拍賣之所隨處可見,酒樓客棧、煙花風月場所更是琳瑯滿目,遍布城中各條街道。
在一家普通的客棧內,各色人流將這里填得滿滿當當,喧嘩雜亂。
“我說杜之土那老家伙,才區區法道境,居然能擔當杜府的府主之位,原來是勾結了唐幫!”其中一桌的食客突然忿忿議論道。
“吃里扒外的狗東西,老子最恨這種家伙了。”
“不對吧,不是說他是與沙王宗勾結嗎?怎么變成是唐幫了?”
“管他是沙王宗還是唐幫,杜之土這種狗東西勾結他族,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
“你們說什么?杜府的現任府主是勾結唐幫才上任的?”很快,臨近的食客爭相問道。
“你還不知道呢?這事早就傳開了!”
“是勾結沙王宗!”
“杜府這幾年死傷的弟子,據說也是杜之土這老東西向唐幫泄的密。”
“說了不是唐幫,是沙王宗!你們哪里胡亂聽來的。”
“對,我們也聽說是勾結沙王宗。你們想想,原來杜府的很多城池里,不都有沙王宗的弟子。”
......
突兀地,不知從哪兒突然就傳出了這條驚天秘聞。杜府如今的府主杜之土,暗中勾結沙王宗或是勾結唐幫,出賣殘害同門弟子,并假借沙王宗和唐幫之手,方才謀得如今的府主之位。
甚至還有傳聞,杜城被襲,而且杜府失去了大半疆域,就是杜之土里應外合,趁機害死杜之木和其他長老,以鞏固其府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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