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趕緊移開谷瑾瑄按著膝蓋的手,只見膝蓋上通紅一片,隱約可見滲出了血絲。謝銘一邊輕輕揉了揉,一邊安慰道:“沒事沒事,只是擦破了皮。”
“我來?!饼埲f山拿開謝銘的手,自己則伸手輕輕按在膝蓋上,施展魔氣。
“軒子,在看什麼?還不過來,瑾瑄摔了一跤?!敝x銘朝著前面楞站著的杜軒喊道。
谷瑾瑄也擡起頭朝前面望去,只見這杜軒居然不過來關心問候一下,卻是傻站著盯著遠方。
這樣想著,谷瑾瑄便覺得委屈,眼中只是在打轉的熱淚,瞬間便傾瀉而出。
“別哭,別哭,沒事兒啊,小傷,不打緊的。”謝銘焦急地安慰道。
杜軒盯著遠處看了會兒,卻是皺著眉頭,困惑不解。
“好了,沒傷著骨頭,就擦破了皮?!饼埲f山收回魔氣,笑道。
謝銘一邊給谷瑾瑄擦了擦眼淚,一邊把她扶起來,道:“還能走嗎?要不,我揹你下山吧。”
下山?谷瑾瑄本能地便朝前方仍舊望著遠處的杜軒。
一看還傻站著的杜軒,謝銘就來了氣,喊道:“軒子,你愣在那幹嘛?沒看見瑾瑄摔倒了!”
杜軒回頭瞥了眼,又轉頭再看了看遠處,輕嘆一聲,方纔小跑過來,在谷瑾瑄身旁蹲下,看了看她那通紅的膝蓋,問道:“還能堅持嗎?”
謝銘白了眼“冷血”的杜軒,反問道:“都這樣了還怎麼堅持,趕緊下山!”
不通人情的杜軒瞪了瞪謝銘,爾後還是轉頭望著谷瑾瑄,道:“你要下山嗎?”
杜軒如此板著臉說這話,哪裡有關切之意。
谷瑾瑄撅著嘴,執拗地站起身,道:“不?!?
說著便推開衆人,大步繼續朝前走去。
杜軒望著倔強的谷瑾瑄,嘴角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你還笑?瑾瑄這麼小,還是長老的女兒,不像我們賤命一條無所謂?!敝x銘看著杜軒,氣就不打一處來。
龍萬山拍了拍謝銘的肩膀,道:“只是皮外傷,走慢點就是了。”
謝銘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也知道這皮外傷沒什麼太大影響?;蛟S是,關心過了頭吧。
沒走幾步,謝銘突然問道:“杜軒,瑾瑄摔了一跤,你幹嘛傻愣著不過來?。刻澣思疫€叫你軒哥哥呢?!?
龍萬山皺著眉頭不解地側頭望了眼謝銘,這小子怎麼當著谷瑾瑄的面說這話呢。
果然,谷瑾瑄本就不佳的臉色,此時更加難看了,眼中似乎隱隱又有些晶瑩的東西。
杜軒依然走在最前面,頭也不回道:“剛剛我發現,好像有人跟蹤。”
“?。 敝x銘和龍萬山大驚。
特別是謝銘,他可是親身經歷過被人追殺的情景。此時竟然又聽聞有跟蹤者,一邊緊張地四處打望,一邊慌忙道:“那,那我們還不回去,怎麼還往山頂走啊?”
龍萬山後來也聽謝銘繪聲繪聲,並略帶誇張地說起過那次遇刺一事。此時也難免有些緊張,況且還有個毫無反抗之力的谷瑾瑄,便也道:“是啊,我們趕緊下山吧?!?
谷瑾瑄卻還不太明白,爲什麼杜軒這話突然讓謝銘和龍萬山緊張擔憂不已?
不過,卻也明白了,杜軒剛剛沒有第一時間過來,不是不關心自己而是另有發現,便問道:“爲什麼下山啊?還有其他人跟著我們爬山也沒什麼啊。”
“瑾瑄,你不知道。”謝銘解釋道,仍是一臉的緊張,“上次就有人暗中埋伏,刺殺軒子,幸好我們跑得快啊。這些人可不是來爬山,而是來殺人的!”
“??!”谷瑾瑄驚訝道,卻也有些難以置信,這可是魔谷。
杜軒瞥了眼謝銘,道:“別嚇瑾瑄,那人已經走了?!?
“走了?”謝銘仍有些不放心地四處張望著,“那我們也趕緊下山啊?!?
龍萬山則眉頭緊蹙,問道:“就一個人?”
杜軒點了點頭,道:“就一個,而且不是武修者?!?
頓了頓,杜軒又蠻不在乎道:“只要不是武修者,誰來也不怕。再說,這是魔谷,若是有武修者進來,谷主和長老他們也肯定會知道的。”
聽到杜軒這樣說,謝銘才放心了不少。確實,若是魔谷弟子不懷好意,那還真不怕,只要有杜軒在就行了。
龍萬山想了想,猜測道:“我們爬山都好幾個月了,也沒見誰跟蹤啊。該不會是,二長老不放心,派人保護瑾瑄的吧?”
一直想不通的杜軒,頓時便豁然開朗。
這倒是極有可能,谷瑾瑄這麼小,谷閆不放心也是理所當然情理之中的事。若是說不懷好意之徒,那也不會只有一個人。
況且,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谷瑾瑄摔倒的時候露出馬腳。如次細細想來,暗處之人倒還真有可能是谷閆,或是她派出的弟子。
“走吧,沒事。”杜軒這樣想著,便徹底放心了。
謝銘想了想,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畢竟,在魔谷,應該是沒有哪個弟子會自不量力,還敢暗算杜軒的。
四人繼續前行,沒有人說話。因爲四人中除了杜軒,沒誰還有多餘的體力拿來奢侈浪費。
走著走著,天色也漸漸明亮了些,遠處羣山那邊,似乎有一抹羞澀的紅色在掙扎著跳出來。山頂上那獨有的一顆參天大樹也隱約著,看得見一圈模糊的輪廓。
終於,經過幾近一個時辰的爬涉,四人總算爬上山頂。
累極了的谷瑾瑄如當初謝銘和龍萬山初次爬山那般,一屁股便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杜軒滿意地看了眼地上的谷瑾瑄,笑道:“不錯,休息下,我們一會兒就下山。”
說完,便取出五彩檀木棒,到一旁修煉去了。
謝銘則坐在谷瑾瑄旁邊,鼓勵道:“瑾瑄果然厲害,一口氣就爬上來了,比我和龍哥都還厲害?!?
龍萬山也頗爲讚賞道:“嗯,按軒哥哥說的做,明年,你一定會通過武考的。”
終於爬上山頂的谷瑾瑄,此時心中也頗爲得意,也很有成就感,勞累和不滿也早已消失於無。
喘了幾口氣,便問道:“銘哥哥,剛剛你說以前有人刺殺軒哥哥,是怎麼回事啊?”
這件事可是謝銘最爲重磅的經歷,已經無數次添油加醋地跟谷中其他弟子吹噓過。
此時,自然也是得意道:“那還是我很久前和軒子爬山的事了!當時,我走在後面,軒子在前面。你也知道,這大清早的爬山,根本沒什麼人影。”
“可是,我正走著走著,突然聽見前面響起一片喊殺聲,各種魔法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我就想啊,肯定是前面軒子出了事!所以,我趕緊就大喊著往山上跑。”
谷瑾瑄張著小嘴認真地聽著,哪裡會想到魔谷之中竟還有這等危險之事。龍萬山可是聽了謝銘跟人講了好多遍,此時只得一旁乾笑。
“我跑啊,跑啊。突然!只見杜軒如猛虎下山一般,從山上飛奔下來,還時不時地向後面施展魔法招術,擊殺刺客。然後,沒等我反應過來,軒子一把提起我,就往回跑。”
“哎呀!把我腦袋都給轉暈了。不過等我回過神來,就看見後面路邊,草叢裡好多黑影。軒子一邊飛奔著,一邊回頭施展魔法。於是,我也趕緊拿著三光魔球對著那些黑影施展魔法,雖然我的三光魔球遠不如杜軒的五彩檀木棒,但好歹也能盡一份力,幫襯一下?!敝x銘添油加醋地說著。
“那後來呢?”谷瑾瑄焦急地問道。
謝銘喝了口水,繼續道:“後來我們一路跑,一路施展魔法,最後,一直跑到魔宮門口,我們才停下來?!?
“那刺客呢?”谷瑾瑄又道。
“跑了。”
“跑了?”
“是啊,被我們打跑了?!敝x銘理直氣壯地說道,“況且,他們也不敢在魔宮門口撒野。”
這時,已經將五彩檀木棒操練了數十遍的杜軒慢慢走過來,打斷道:“好了,下山吧,都巳時了?!?
“軒哥哥,你好厲害?!惫辱u恢復了力氣,臉色也好了許多。
剛聽完謝銘繪聲繪聲的講訴,此時也對杜軒更加崇拜。
杜軒輕笑兩聲,勉勵道:“以後你成爲武修者了,比我可要厲害百倍千倍呢。”
“嘿,瑾瑄,我也很厲害好不好,你怎麼不誇我呢?”謝銘講了半天,卻沒撈到半點兒好處,反倒是爲杜軒做了嫁妝。
“你也厲害,哈哈。”杜軒先笑道,“走吧,趕緊下山,時候不早了。”
下山可比上山容易多了,畢竟,這全是山路,沒有梯步。
上山的時候天空還只是微亮而已,可是下山,豔陽卻已爬上了天空,照亮了整個峽谷,照亮了整個大地。
谷中的大部分人,此時也不過剛剛用過早飯,準備開始修煉。要是有些偷懶的,此時或許纔剛剛起牀,睡眼惺忪著呢。
下山後,谷瑾瑄自然回去用膳,爾後便是在武門啓蒙師傅的指導下鍛鍊。而杜軒等人,自然是迅速用膳,然後前往魔修塔修煉。
看來,今日的午飯,是要晚一會兒了。因爲,杜軒可是雷打不動的,每日上午必在魔修塔修煉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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