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正在低頭胡思亂想的時候,又聽見賀中玨的聲音:“你還在這里干什么?”
“我餓了。”孟夏抬起頭看著依舊一臉怒容的賀中玨,怯怯地問,“我月信來了,你還生氣嗎?”
賀中玨聽了愣了一下,猶豫一會走過來,看孟夏的褲子,便道:“還不快點去處置了?!?
孟夏臉一紅,趕緊去了。
賀中玨見孟夏的月信又來了,略松了口氣,重新坐下來,只是剛一坐下來,孟夏就跑了回來道:“月信又沒了?!?
賀中玨聽了愣了一下,雖然極不情愿接受這個實事,但他還是知道懷孕是女人的一道坎,弄不好為此丟了性命的女人特別多,而且孟夏年紀小,和自己一直對這床遞之間的事都懵懵的,弄不好就是…就是上了徐書同當,沒想到徐書同竟是個比自己高尚不到哪里去的人。
不管怎么樣,賀中玨再不舒服,再難受,還是不想孟夏就此丟了性命,當然他也沒那胸懷容下孟夏肚里的東西,忙讓守歲去叫郎中來。
孟夏有幾分不解地問:“王玉,你不舒服?”
賀中玨沒說話,孟夏見賀中玨不理她,著實餓得慌,又道:“我要吃東西。”
“吃什么吃,一天就知道吃,餓著!”賀中玨恨恨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心里罵著徐書同,孟夏一撇嘴,眼淚就充盈了眼眶,賀中玨卻當沒看見。
孟夏哼了一聲,便要離開“房間”,賀中玨也哼了一聲恨恨地道:“你要敢離開,我就打斷你的腿,都怪我…怪我以前太縱容你了。”
孟夏除了餓不得,心里一直有種煩躁和不安,聽了賀中玨這話,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不知道是徐書同家里的事折騰累了,還是剛才賀中玨那一扔,摔著了,渾身都不對勁,連與賀中玨鬧的精力都沒有,便蜷在屋角。
孟夏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守歲帶著郎中來了,郎中進來給賀中玨行了禮,剛要問賀中玨那里不舒服,賀中玨沖屋角的孟夏駑了駑嘴,郎中趕緊走到孟夏面前,給孟夏把了脈,有些吃驚,然后趕緊稟道:“主子爺,她是個女子?!?
“爺還不知道她是個女子嗎?”
“她有身孕!”
賀中玨聽了手中的茶杯一下捏得粉碎,郎中又道:“不過有小產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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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產?”賀中玨扔了手中的碎片道,“小產好呀!還省了爺功夫了?!?
郎中聽得一頭霧水,賀中玨見郎中杵著不走,又問:“有性命危險嗎?”
郎中點點頭道:“有快三個月了,如果象這么拖著,只怕會拖出事來。”
賀中玨聽了一愣問:“你說什么,有快三個月了。”
“從脈象看,應該是快三個月了,主子爺,容下官再問問這女子的月信?!?
“先不管什么月信不月信了,你趕緊告訴爺,這個胎兒保不保得?。俊辟R中玨一聽孟夏肚里的胎兒都快三個月,一算也知道那胎兒跟徐書同沒有任何關系。
郎中不知道賀中玨前面要打胎兒,后面要保胎兒,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好一會才道:“下官如果馬上為這女子開藥,女子服用三日,再臥床好好休息幾日,應該可以保住,只是不知道爺您的意思是…?”
賀中玨立刻就笑了起來:“保,保,當然是保,你趕緊開方子煎藥,保住這胎兒,爺重賞你,如果保不住,你以后都別在爺面前出現?!?
郎中一見是保,立刻道:“爺,下官這就開藥!”說完就和守歲去開藥方子。
賀中玨趕緊走到屋角,把孟夏一把抱起來道:“丫頭,你…,你…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孟夏暈暈的,大約是聽明白自己好象有身孕了,怪說不得這段時間,自己渾身上下都不對勁一樣,原因是這個原因,只是她一時鬧不懂賀中玨前后截然不同的態度,本來這賀中玨似乎是不滿意自己懷孕的,可是眨眼又變得特別中意自己懷孕,當然在這之前,賀中玨一直就在做生孩子的事,應該滿心想自己懷孕,一想到懷孕,孟夏的心全亂了,本來就煩躁,更為煩躁。
賀中玨卻不管孟夏煩不煩躁,抱著孟夏在房間里興奮地走來走去道:“夏,什么一個半月,一個月統統取消,我要立即接你到身邊?!?
孟夏聽了立刻道:“我不!”
“夏,你男人已經很依著你了,但這事卻含糊不得,一點含糊不得,你現在不到三個月,你男人都擔心別有用心的人造謠,如果再一耽擱,身形隱不住了,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本來對要不要跟著賀中玨一直拿不定主意的孟夏,聽了賀中玨這話,知道賀中玨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就徐書同那么優秀的一個人,就因為是個私生子,周遭的人是如何惡心他,潑他臟水的,在朝堂上肯定也是抬不起頭,所以他不愿意出仕為官,如果自己真有了身孕,那沒有賀中玨,這孩子就算生下來,是不是也應該算是私生子。
孟夏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守歲端著藥進來道:“爺,這藥煎好了?!?
賀中玨伸手接過藥,守歲自然已經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又知道賀中玨的心意,遞了藥,趕緊說了幾句恭喜的話,賀中玨忽道:“這事,暫時不許講出去!”
“是,爺!”
“那個郎中你得專門叮囑,還有以后給你夫人切脈,都由這個郎中來操辦。”
“是,爺!”
“好了,下去吧!”
守歲趕緊退了下去,賀中玨才端著藥對孟夏道:“你男人親自給你喂藥,你可要乖乖地給你男人喝!”
孟夏一聞那藥,就皺起了眉頭,賀中玨便叫了一聲:“守歲,拿椰子糖來?!?
守歲趕緊遞了進來,孟夏還是不肯喝,賀中玨便笑道:“臭丫頭,不喝,你男人可就用別的法子嘍!”
孟夏有些不明白地看著賀中玨,賀中玨端起藥道:“想知道法子,你不喝,你男人就用嘴喂!”
孟夏趕緊用最快的速度把藥碗搶到手,然后一股腦就全喝了下去,喝下去,那肚里就翻江倒海的,孟夏一張嘴又吐了出來,吐了賀中玨一身,賀中玨忙吩咐守歲趕緊把郎中叫來。
那郎中倒是有法子的,說孟夏這是肚里沒東西,肚里本來就不舒服,所以一喝藥,自然就會吐,給孟夏吃了一些喜歡的東西,然后再喝藥,孟夏這次倒真沒吐出來。
不管孟夏心里怎么擔心徐書同家里的事,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在賀中玨的監視下,她不得不每日喝藥,然后臥床休養。
那郎中剛一宣布說保胎成功,賀中玨一輛馬車就把孟夏接進了王府。
再等孟夏回過勁來,一看賀中玨把她放的地方,正是當初嫁入王府的那個后院,大約因為大修的進度加快,那油漆都尚未干透。
不過眼下這后院與孟夏當時嫁進來卻很不一樣了,除了油漆沒的干透,自己曾經待過的那間房子已經修葺一新,院子里除了自己爬的那棵古樹尚在,移來不少的名花異草,還多了兩棵桂樹,這會子已經枝繁葉茂了,看到這兩棵桂樹,孟夏想起了長州院子的那幾棵桂樹,可惜自己沒有如愿聞到它們的花香,但愿自己可以聞到京州的花香吧!
還讓孟夏吃驚的是,自己翻出去的那個缺口處,開了一道門。
這個似曾相識又完全陌生的院子,讓孟夏不安,從這里逃出去的她從沒想過有一日還會再回來,再回來又有怎樣的命運等著她。
孟夏正在東張西望的時候,換過衣服的賀中玨走了進來問:“喜歡這里嗎?”
孟夏才回過神來,賀中玨并不知道自己曾經代二小姐嫁過來,就住在這里,不過因為不安,所以她點點頭道:“我怎么覺得自己好象來過這里?!?
賀中玨笑了一下道:“是嗎,講講,為什么有這樣的感覺?”
“我好象是在夢里來過這個院子,我在夢里見過這棵樹了?!?
賀中玨又笑了,看著孟夏,孟夏又道:“不過在我的夢里,這里很舊,沒有這么新,這里也不是道門,好象…好象有一個很大的缺口…”
賀中玨的笑沒了,好一會才調侃道:“弄不好夏真在夢里來過這里,難不成是來與你男人幽會的?”
孟夏到底怕對二小姐不利,不能把這事挑明,避開賀中玨的問話道:“王玉,這就是你家嗎?”
賀中玨點點頭道:“是,是我家?!?
“你家這么大…”孟夏看著院子假假地問,“你的父母都健在吧?”
“我的父親沒了,那日你已見過我的母親?!?
孟夏才想到在紅屋里,惠妃來過,她是躲在屏風后,從屏風的縫隙看見的,于是不自然地一笑道:“是,聽你的母親講,你家應該是個很大的家族,你應該有結發之妻,還有…”
“這個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在這里安安穩穩地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