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二,我一提王玉,你看你那張臉,急得都快紅了,至于嗎,你如果答應我,以后你成了事,把王玉的上半夜讓給我,我就告訴你一樁驚天的大事。 ”
“什么成事不成事,你少在這里胡言亂語。”
“喲,喲,喲,小樣,你裝吧,這王玉明擺著就是要干一番大事的,如果他干出了大事,你把他把住了,這不是你要成的大事,看把你緊張的。”
孟夏看著桃櫻,那眼神就是:你說還是不說!
“告訴你事前,先問你樁事。”
“你真羅索!”
“如果你不是想謀大事,他不是挺中意你的,也挺放縱你的,就你那性子,也是個吃不得虧的人,你干嘛不帶著你那兒子一走了之?”
“薛桃櫻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怕我在這里,礙著你了!”孟夏也抓起一把干果有一搭沒一搭地問,桃櫻立刻喲喲叫了幾聲道,“孟老二,我這話是為了你好,你有什么礙著我的,你不在這里,我一樣勾引王玉,你在這里,我也不會避諱,我是為你好!”
桃櫻見孟夏眼神不善立刻又道:“好,好,當我沒問,知道你這么走肯定不甘,就你孟老二,那么個要強的人,怎么可能敗給我等這些你沒拿正眼瞧過的人呢?”
“如果你沒事,恕我不奉陪了!”
“好了,告訴你吧,這事我可是費了牛鼻子老勁才打聽到的,是從方玉雪那挺不喜歡你的丫頭那里打聽到的。”
“就那丫頭,她能知道什么。”
桃櫻吃吃一笑道:“孟老二,你挺能裝的,那丫頭說你和她是同行。”
孟夏沒說話,吐了個果核扔到旁邊的水晶盞里,桃櫻又道:“那丫頭還說,以前你是被她管著的,是方玉雪屋里做粗活的丫頭,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不過是利用了方玉雪的身份,攀上了王玉。”
孟夏對自己的身世倒沒什么可隱瞞的,賀中玨看過她的賣身契,知道她是相府的一個婢女,只是這應該是方玉雪忌會的事才是,因為與方玉雪在尋王府見面的時候,方玉雪是裝做不認識自己的,而占兒講這樣的話,不是打了方玉雪一個耳光,是主要是戰兒這話里還說自己利用了方玉雪,那何止是打方玉雪一巴掌,分明就是把自己代嫁的事隱約講了出來。
這段身世,孟夏倒沒想隱瞞,只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最終倒成了件不能說的事,當然在相府當婢女,并不是什么光彩的的經歷,所以孟夏聽了不自在地笑了一下道:“表嫂,你想說什么?”
“以前你說你是婢女,是被主人家放出來的,我一直以為你是私逃出來,沒想到你手段還真多,居然是利用方玉雪把王玉勾搭上了。”
“表嫂,嘴長在她們身上,她們想怎么說都成,如果你沒事,我得去用早飯了。”
“喲,孟老二你算了吧,這都幾時了,你還沒吃早飯嗎,那丫頭昨兒死了!”
“哪丫頭?”孟夏一時沒有明白過來,桃櫻嘖了一聲道,“當然是方玉雪身邊那個挺高傲,又挺喜歡多嘴的丫頭。”
“占兒?占兒死了?”孟夏本想小懲占兒一下,沒想到昨兒還跟著方玉雪來自己面前耀武揚威,今兒就死了,“死了?怎么死的,病死的?”
“讓王玉給打死的。”
孟夏心里清楚這占兒大約是因為什么死的,還是眨了幾下眼睛:“王玉怎么想著打死她。”
“那丫頭眼睛都長在頭頂,也難怪嘛,相府出來的大丫頭,平日連我們都不放在眼里,王玉好歹也是個男人,自己的女人被這樣一個丫頭糟蹋,實在看不下去了,尋了個借口就把她給打發了。”
“你吧,就會自個兒的臉上貼金,王玉會因為這個打發了那丫頭?”孟夏搖搖頭,那占兒是挺不招人喜歡的,倒底被她欺侮過六年,那是活生生的欺侮,但這活生生的突然沒了,孟夏心里還挺不是個滋味的,只得隨口問,“到底是因為什么緣故?”
“在書房處置的,王玉身邊那些人,個個都守口如瓶,鬼知道是不是王玉想霸了人家,那小賤貸嘴是臭了點,但哪見過這陣張,肯定拒從,王玉惱羞成怒,干脆霸王硬上了弓,把人給糟蹋了,又怕那個本來就口無遮攔的小賤貸出來亂講,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桃櫻做了個咔嚓的抹脖子的動作。
孟夏想大約只有桃櫻能編出這樣的段子,拿眼斜了桃櫻好一會才道:“按你這么講,就這么個品性的男人,你成日里糾纏著,值嗎?”
“孟老二,這你就不懂了吧。”
孟夏真不懂,更不懂的是自己居然有一天可以心平靜氣和薛桃櫻坐一處討論賀中玨的不是,那桃櫻忽又說了一句:“對了,大茂表弟現在還好嗎?”
這句話讓孟夏覺得天都變了色,不過發現天似乎真的陰沉些,一抬頭就看見賀中玨站在窗邊,原來是他把外面的光線遮住了。孟夏便知道桃櫻這句話是不懷好意了,她是故意說的,說的就是為了給賀中玨聽。
桃櫻笑嘻嘻地說,看見孟夏的眼睛定住了,也就扭過頭,看見賀中玨,立刻笑得花枝招展地站了起來,隔著窗就要往賀中玨身上撲道:“王玉,奴家就知道在孟老二這里能等到你。”
賀中玨忙伸手攔住撲到他身上的桃櫻問:“你剛才都說本王什么來著。”
“王玉,奴家剛才講你和我大茂表弟的壞話來著。”
“你都講本王些什么壞話?”賀中玨沒提孟大茂。
“方娘娘房里的占兒姑娘死了,死在你書房的,于是奴家就猜是不是你把人家霸王硬上弓了,然后就毀尸滅跡了。”桃櫻沒有絲毫要隱瞞剛才她的臆想的,說得那個唾液橫飛,賀中玨不得不抹了抹臉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離本王遠點。”
桃櫻一下勾住賀中玨的脖子撒嬌道:“王玉,奴家偏偏就中意你這樣的手段,你對奴家也來個硬上弓唄!”
孟夏只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卻聽賀中玨道:“薛桃櫻,就你,還需要硬上弓嗎,你就是脫光了躺在本王面前,本王都不稀罕上你,不過本王對你卻中意使另一招。”
“哪一招?”桃櫻對于賀中玨如此糟蹋人的話,連害臊都沒有,含情脈脈又迫不及待地等著賀中玨說出一招讓人血脈噴張的招術來。
賀中玨便一字一句道:“就是后面那招毀尸滅跡。”
“死人!”桃櫻不滿地用手拍打起賀中玨,賀中玨忙用手擋住道,“沒事安分地待在你自己屋里,別到處亂跑,快滾!”
“死人,死人!”桃櫻又拍打賀中玨好幾下,才氣恨地離開了。
桃櫻走了,賀中玨才在窗邊坐了下來,孟夏噘了一下嘴,把腦袋別到一邊,不肯說話,兩人就這么坐著。
魯婆子見了急得真搓手,趕緊把大豆豆抱了進來,往孟夏那兒一指,大豆豆立刻撲到孟夏身上叫了聲:“娘!”叫完看見窗外的賀中玨,那張小嘴立刻就裂開了,伸開手就開心地叫了起來,“爹,爹,馬馬!”
賀中玨伸手把大豆豆抱了過去問:“豆豆想騎馬馬呢?”
大豆豆點點頭,孟夏才知道魯婆子每日把大豆豆抱到書房,不是看書寫字那么回事,顯然大豆豆在賀中玨那里連馬都騎了。
賀中玨摸摸大豆豆的小臉蛋道:“那爹帶你去騎馬馬,好嗎?”
大豆豆那小腦袋立刻點得象小雞啄米一般,然后拍著兩只小手叫了起來:“馬馬,馬馬!”
賀中玨便抱著大豆豆離開了孟夏的房間,魯婆子一見急得真搓手,她原本是放大豆豆去和稀泥的,是想大豆豆把不說話的賀中玨和孟夏和好,結果卻是賀中玨被大豆豆叫著去騎馬了。
等賀中玨走遠了,魯婆子才走上前道:“夫人,你不應該這樣,王爺來了,你應該...”
“我應該象桃櫻那樣嗎?”孟夏沒好氣地道。
魯婆子聽了便道:“那四姨奶奶做的又太過了,爺是瞧不上的。”
“他瞧不上,我看他是挺喜歡的。”
“夫人年紀小,這種女人,爺喜歡也就是喜歡那一時新鮮。”
孟夏哼了一聲,認為在賀中玨心里,那桃櫻反而還勝過方玉雪。
那魯婆子又道:“那四姨奶奶是上不了位的,爺不過是圖個樂子,所以夫人完全不必為她費心,夫人的心思更應該...”
這話孟夏認同,就桃櫻那風騷的樣子,賀中玨要真要立她起來,怕比自己還讓天下人笑話,不過...,孟夏真的是頭疼,過這樣的日子,自己真不該從無名鎮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