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的心寬慰一下,不過就算隨時可以進宮看大豆豆,那與把大豆豆帶在身邊,卻又有本質的區(qū)別,不過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於是恨了賀中玨兩眼,便點頭道:“好吧,成交!”
賀中玨立刻笑道:“既然你與你男人已經談妥當了,那就別不舒服了,陪你男人出去走走。”
孟夏立刻警惕起來:“王玉,你不許說話不算話的。”
“你男人是那樣的人嗎,幾時說話不算話過。”賀中玨嘿嘿一笑道,孟夏覺得賀中玨這話還真是往他自己臉上貼金,就他賀中玨,有幾次是講話算話的。
於是孟夏下了牀,然後專心等著賀中玨給她在外面安排處宅子,孟夏私下認爲那“四同”客棧住著就挺好,只是想想那“四同”客棧怎麼都是日進斗金的地方,給自己和大豆豆住一時尚行,長期住著,那不是太可惜了。
孟夏病著可以推掉一切宮裡的活動,這一下地了,那就叫病好了,不管怎麼講,她好歹是賀中玨登基正兒八經封的三個女人中的一個,雖然孟夏不太清楚這個夫人是屬於哪個級別的,但也是有封位的,於是三月到了徐惠妃的大壽,自然就有人通知於幾時去賀壽。
徐惠妃這大壽可是賀中玨登基後的第一個壽誕,那在宮裡宮外都是一等一的大事,於是那整個後宮都忙碌起來,孟夏真希望賀中玨趕緊給自己把宅子安排好,她可避開這樣的大事,只是看樣子那宅子不是說一日兩日就可以佈置出來的,孟夏只得靜下心來給徐惠妃準備壽禮。
徐惠妃這壽誕是說到就到,孟夏按著規(guī)定的時辰去了徐惠妃的宮殿。
到那兒早就人滿爲患,不過人多卻很有秩序,大家按著內侍唱到的名字,進去給徐惠妃賀壽。
孟夏不知道賀中玨被安排在幾時,她與大豆豆是安排在方玉雪、鄭靈之後。
有大豆豆在,孟夏的賀禮根本就不重要,那大豆豆行了禮,說了壽詞,就把徐惠妃樂得嘴都合不攏,孟夏想這一殿上,除了徐惠妃與賀中玨,應該沒幾個是發(fā)自內心喜歡大豆豆的,但除了徐惠妃,那大豆豆卻沒少收讚美之詞。
之後進殿的是徐昭一家,孟夏在兩個月後終於又看到了徐澤儀,他板著一張死人臉,是人都看得出他心情很不爽,也不象以前那般穿紅著綠,可能他心裡想一身縞素,但因爲這是徐惠妃的大壽,他爹孃也不許他如此穿著打扮,便穿了一身銀粉的衣裳,與他並肩進來的一個女子,倒是嬌美可愛,應該就是徐澤儀的新娘子,劉明的閨女,穿著一杏紅的衣賞,想想人只是算剛剛新婚,本就應該穿紅著綠,有沒有與徐澤儀燕爾,那就只有他們才知道了。
大豆豆一見徐澤儀,那是小臉都帶滿了興奮,等徐澤儀等人獻了壽禮敬了壽詞,退到一邊,大豆豆就立刻衝徐澤儀眨眼睛。
孟夏不得不用手輕輕拍拍大豆豆的頭,怕人說大豆豆身爲太子在這樣的場合下不知禮儀。
大豆豆只好衝徐澤儀做了個鬼臉。
皇親國戚完事,就是滿朝的文武大臣,這儀式一直到下午,快到晚上,才入了座。
皇親國戚們自然在一殿,儀式一結束,那個個都鬆怠下來,飲著茶等著那壽宴大戲開始。
大豆豆看見方玉雪與鄭靈坐在賀中玨左右,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很不解地問孟夏:"娘,爲什麼她們挨著爹坐,娘卻不能挨著爹坐."
孟夏趕緊低聲道:"豆豆,不許胡說."
大豆豆噘著嘴恨恨地道:"每次都是這樣,每次有爹的地方,就有她們,還讓豆豆叫她們娘,豆豆偏不叫."
孟夏摸摸額頭道:"一會皇奶奶問話,你千萬不要亂講."
大豆豆很不情願地嗯了一聲,他本來就是一個孩子,對這一殿都不感興趣,而自己爹不能親近,自然更沒興趣,在孟夏身邊坐了一會,見忙著拍徐惠妃馬屁,又有各種目的前去獻媚的人多,徐惠妃也分身無暇,注意不到他這裡,便自己在一旁玩了起來.
孟夏略坐一會,覺得大殿太熱,她是太子的生母,自也有些奉承她的,只不過權貴們的眼光還是在被封爲貴妃的方玉雪、鄭靈身上,因爲在權貴們的眼睛裡,只是正常的女人,都會生孩子,只是孟夏比她們早生幾年而已,如果方玉雪或鄭靈生下孩子,這太子究竟是哪一個還是未必的事。
孟夏正厭煩的時候,聽內侍報:“庶民賀中珉請求爲太后娘娘賀壽!”
孟夏聽內侍如此稟報特別地不舒服,特別憋悶地慌,就以賀中珉的性子,應該不會主動來給徐惠妃賀壽的,一定是賀中玨安排的,難不成賀中玨又是用綠蕉來威脅賀中珉的,看樣子今晚的壽宴又註定是場不平靜的夜晚!
沒有一會身穿布衣的賀中珉被內侍引了進來,孟夏看見有些日子沒見的孟大茂也跟在賀中珉身後,孟夏眼一潤,立刻聽到有旁邊有人小聲道:“這是以前的布王爺,他後面的人可大有來頭。”
“什麼來頭?”
“那可是當今太子爺生母的親兄長。”
這話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孟夏頓覺好些目光齊齊射向她,這個大殿,她沒有想到賀中玨會在這樣的場合安排孟大茂出席,當然這種出場,覺得不會是什麼體面光彩的事,說句不好聽的話,她之所以生下賀中玨唯一的血脈,卻只能封個夫人,跟這關係極大,也就是說無論她生多少個豆豆,有個孟大茂,她就不可能在方玉雪和鄭靈面前擡起頭來,對於這件事,她有自知之明,用不著賀中玨在這樣的場合提醒她!
孟夏不想看衆(zhòng)人如何戲弄折辱賀中珉與孟大茂,悲憤中,扭頭髮現(xiàn)大豆豆竟然不在身邊了,忙用尋了出去。
孟夏走到外面,看大豆豆正爬在花壇邊,魯婆子正在勸說:"太子爺,好了,別玩了,手弄髒了!"
大豆豆叫了一聲:"我不要你管!"
"太子爺不聽話,老婆子就去告訴夫人了."
"好了!好了!"大豆豆終於從花壇邊爬了起來,魯婆子忙伸手抱起大豆豆道,"太子爺,咱們要把小髒手洗乾淨."說完吩咐人趕緊打水來.
孟夏見魯婆子帶大豆豆去洗手了,便沒出聲,直等到魯婆子給大豆豆把小手洗乾淨,抱著走過來,大豆豆一看見孟夏就開心地叫了一聲:"娘!"
"豆豆怎麼跑出來了."
"豆豆不喜歡那裡,出來玩!"
"咱們回去吧!"
孟夏抱著大豆豆回到大殿,不知道剛那賀中珉和孟大茂受了何等的折辱,這會都坐下了,賀中珉一如以前,臉色蒼白,孟大茂表情不象在孟家寨,也不象在無名小鎮(zhèn),和在布王府見著時,那表情差不多.
孟夏一不經意才發(fā)現(xiàn),四年了,孟大茂真的發(fā)生了質的變化,孟大茂一直做爲頂級戰(zhàn)犯被關押著,自然不知道孟蘭蘭爲他生下一女,只是孟夏不知道要不要把這消息告訴他,而告訴他又有什麼意義,賀中玨真能如他所答應的,放過孟大茂,也許有意義,如果照他對賀中珉的所作所爲,孟夏很懷疑賀中玨能放過孟大茂,如果賀中玨不放過孟大茂,那告訴孟大茂,不外乎是增加他對生的眷念,已經走到這一步,眷念又能如何?
因爲孟大茂的出現(xiàn),孟夏的腦裡亂哄哄的,再一回過神,發(fā)現(xiàn)大豆豆又不在身邊了,拿眼四處尋去,卻見大豆豆趴在桌下,而正在方玉雪的桌下,孟夏立刻用眼睛瞪著大豆豆。
大豆豆一擡頭看見孟夏瞪他的眼神,趕緊從方玉雪的桌下爬了回來,孟夏低聲訓道:“你爬那兒去幹什麼?”
大豆豆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幾下,卻沒有說話,孟夏不由得又低聲訓道:“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太子了,如果讓人看見你趴桌下,你娘又得被你皇奶奶訓了...”孟夏話還沒說完,忽聽方玉雪驚一聲:“這是什麼?”那人飛快地站起來退到一邊,旁邊的內侍趕緊上前,把方玉雪面前的東西抓了起來,竟是一條半尺來長的蚯蚓,方玉雪指著那蚯蚓好半晌才往徐惠妃面前一跪道,“求母后爲臣媳做主!”
孟夏不由得用手輕輕拍了拍大豆豆的小腦袋低聲道:"你呀,你呀,你這個小惹禍精!"
大豆豆小腦袋上的一雙大眼睛忽溜溜地轉來轉去道:"可是豆豆沒有抓到這麼大的呀!"
孟夏還沒明白,那秀娘已經趕緊跪在方玉雪旁邊道:"太后娘娘,老奴剛纔看見太子爺趴到這桌,老奴只以爲是太子爺頑皮愛玩,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