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搶過笛子,放在嘴邊就吹,可無論她如何用勁都吹不出聲音,賀中玨立刻得意地道:“還是讓你男人來教你吧。 ”說完把孟夏抱到腿上,孟夏是真心想學,所以兩人很快就偎到了一處。
孟夏從軟轎下來,就看見桃櫻、鳳琴、綠蕉已經來了,還有那清清、若媞也來了,都在在偏廳聚了,等候消息,不過這五個人很自然地分成了兩撥,孟夏便不太想進那偏廳,只在偏廳外站了。
剛開始五人有些生疏,所以都警惕著,並不說話,但等的時辰一長,那綠蕉先出了聲:“四姐姐,爲什麼夫人明明叫孟夏,現如今又叫瑤瑤?”
孟夏不由得把手帕揪緊,這綠蕉真是處心積慮地想把自己變成風口浪尖,桃櫻聽了不屑一笑道:“綠蕉,你年歲小,這其中之妙處,你就不懂了。”
綠蕉十分不解地問:“姐姐,這和妙處有什麼關係?”
“你和王玉沒同房過?”那桃櫻這話很挑釁,聲音不小,大約是衝著那清清和若媞示威,表示她和賀中玨是同過房的。
“姐姐,這話怎麼...”綠蕉的聲音是細若蚊蠅,桃櫻又道:“咱們那男人的毛病,你還不知道,他經常睡不著覺,就喜歡人用那地方搖著他那話兒才睡得好,她會搖唄,所以王玉就給她改了個好名字,搖搖,搖搖,搖得舒服唄!”
孟夏一下沒聽明白,卻聽見鳳琴唾了一口,好一會大約那清清、若媞和綠蕉都回味過來,全都呀呀地呸了好幾聲,孟夏才反應過來,這桃櫻又在給她潑髒水,孟夏真恨不得立刻衝進去,扇這桃櫻幾大耳光。
不過有丫頭走進來了道:“夫人們請吧,這邊請!”
大家就說著孟夏的噁心話跟著那丫頭往裡走了,孟夏哼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這次二小姐請大家來,把地方設在玉湖邊上一個木樓上,那清清和若媞本要先上,桃櫻卻不甘地一下擠到兩人前面,清清和若媞都撇了一下嘴,白鳳琴搖著扇子也趁這檔擠到前面去了。
清清和若媞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不知道禮儀尊卑的人,都一跺腳趕緊上了樓。
綠蕉小可憐般地站著,等大家都上去了,她纔上去。
孟夏走在最後,已經開始往樓上走的綠蕉,趕緊停下步叫了一聲:“夏姐姐!”
那桃櫻哼了一聲,然後非常不懷好意地衝鳳琴一笑,鳳琴也抿著嘴,要笑又笑不出來,那清清和若媞立刻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孟夏。
孟夏無視幾人作怪的動作,拎著裙上了樓,發現二小姐和鄭靈都還未到席,便尋了個位置坐下來。
那清清與若媞說著官家的小姐們的事;那桃櫻與鳳琴開著些不入流的葷玩笑,玩笑都與賀中玨多多少點有些關係;於是綠蕉那個小可憐就落單了,漂亮的大眼睛左右看看,就在離孟夏不遠的地方站定。
幾人等了小半柱香的樣子,終於聽見鄭靈的笑聲,然後那依舊打扮得豔麗的鄭靈和方玉雪就並肩走了進來。
鄭靈一走進來就誇張地叫了一聲:“雪姐姐,她們都來了,倒是我們姐妹還來晚了。”
那清清、若媞趕緊站起來給方玉雪和鄭靈行禮,綠蕉也趕緊跟著效仿,桃櫻、鳳琴到底見識過一次,也都站了起來,孟夏也趁著人多行了禮。
方玉雪便道:“妹妹們都起來吧!”
孟夏站起身,用眼偷偷打量著方玉雪,昨兒賀中玨讓方玉雪等的時候可不短,方玉雪是個心思聰穎之極的人,肯定知道賀中玨爲什麼這麼做,孟夏都不知道賀中玨維護自己,自己應該喜還是悲還是...
方玉雪的臉上與尋常一樣,讓人看不清喜怒,當然在相府的時候,方玉雪就這表情,如果不是跟著她時間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而孟夏總有種感覺在這種平靜之下應該是波濤洶涌,只是不知道這她第一波會不會淹的就是自己。
鄭靈便笑道:“雪姐姐,你看她們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偏那個個的臉繃得象殭屍一樣,雪姐姐溫和又好處,跟個菩薩似的,雪姐姐,你說她們都害怕個什麼勁。”
方玉雪微微一笑道:“清清,你們見著本宮,都害怕嗎?”
清清忙擺擺手道:“娘娘,沒有,沒有的事。”
鄭靈笑道:“那你的臉怎麼白得跟鬼一樣。”
若媞便道:“靈姐姐,你不知道清清姐這臉色是給人氣的。”
“哦,給人氣的,給誰氣的?”
“自然是給那些不知禮數的人氣的。”若媞說著眼睛恨了桃櫻和鳳琴一眼,當然那一眼的餘光還把孟夏和綠蕉也給掃進去了。
清清便上前給方玉雪一行禮道:“娘娘,王爺地位尊貴,這府裡的人會越來越,那凡事也應該有個尊卑鐵序纔是,否則這不亂了套了。”
方玉雪聽了淡淡一笑道:“清清,大家都是侍候王爺的,姐妹們應該以和爲貴,當然這沒有規矩自然也難成方圓,至於妹妹們的位置如何安排,本宮自都會詢問王爺的。”
那清清和若媞一聽就興高采烈地行禮道謝,那桃櫻也趕緊一福道:“娘娘,我也有話要說。”
方玉雪看了語氣很衝,說話又無理的桃櫻一眼道:“這位妹妹且講。”
“娘娘,桃櫻認爲不僅那位置要定,那王爺每日在誰房裡也該定,否則有些會使用下三濫手段的人將王爺把著佔著,咱們一年到頭幾時才能見著王爺一面呀。”桃櫻講這話的時候,眼睛自然是看著孟夏,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你孟老二使著下三濫的手段了。
桃櫻那番直白話一講完,便惹來鳳琴等人的笑聲,方玉雪本來極爲厭惡桃櫻的無禮,聽了這話面色一緩道:“這位妹妹的話雖粗野,也有幾分道理,但是這位妹妹要相信王爺是最公正不過的人,不會這樣輕易就被迷惑的,本宮還是那句話,姐妹們要以和爲貴,侍候好王爺,王爺纔可以把全副心思都國家大事上。”
大家都齊聲應了一聲“是”,孟夏象被什麼哽著,卻又不得不嚥下去,那鄭靈忽笑道:“姐姐今兒請大家來,是有好事要商議的。”
清清與若媞立刻問道:“娘娘,有什麼好事?”
方玉雪便笑道:“姐妹們來自天南海北,都在王府過第一個中秋,所以本宮請姐妹們前來,自是商議中秋要如何過,才能讓王爺過來與往年不同,還能開心盡興。”
鄭靈便道:“姐姐,不如我們玩射鵠吧!”
那清清便道:“靈姐姐使不得,那怎麼是女子玩的。妹妹覺得還是玩文的好,這中秋了,鬥草做詩再好不過了。”
那若媞卻道:“沒有歌舞哪有節日的氣氛。”
孟夏一聽這不論文的武的還是舞的玩樂,似乎自己都不善長,一時間那汗水盡溼了衣衫,卻聽見方玉雪的聲音:“還有這位瑤妹妹,你可有想到什麼好主意?”
孟夏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這方玉雪是最清楚不過了,今兒搞這個所謂的商議,就是爲自己搞的,就是想看自己出醜,醒悟過來便卑謙地道:“娘娘,妹妹出自寒門,又未上過學堂,所以這些都不是妹妹所善長,到時候妹妹爲姐姐們出力就是。”
那清清立刻不滿地道:“娘娘,她這算什麼話,如果我等玩擊鼓傳花,難不成帶她?”
孟夏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妹妹不想不參與,妹妹負責擊鼓就是!”
清清非常輕視地看了孟夏一眼,孟夏報之微微一笑。
方玉雪看了孟夏一眼才道:“這樣吧,妹妹們把自己所想到的好主意,都寫下來,然後交與本宮,本宮再與王爺商議,選那適合姐妹們的玩樂。”
桃櫻便道:“我倒覺得王爺也一起參與,這玩樂才更有樂子。”
桃櫻的提議立刻得到鳳琴的附合。
孟夏見方玉雪看了桃櫻一眼,發自內心地希望桃櫻多說這樣的吸引方玉雪目光的話。
那桃櫻卻沒在乎這一眼,繼續道:“我還認爲今兒每人至少得想出一個法子,想不出來的不許離開這木樓!”
顯然桃櫻前面的話讓方玉雪厭煩,後面的話又得方玉雪賞識,那話一出,立刻得到方玉雪的肯定,馬上讓人送來筆墨紙硯和一個用鮮花編成的籃子,讓大家寫出自己想到的法子,折成紙鶴放在籃子中,再讓人送上點心、果子,於是木樓裡一下熱鬧非凡。
孟夏拿著果子,捏著筆裝模作樣地爬在桌子上,忽感覺身邊有氣場,不是賀中玨霸道而痞氣的氣場,也不是徐澤儀不講道理的氣場,這氣場要陰柔一些,扭頭一瞧,見是方玉雪。
孟夏忙站起來,衝方玉雪一福,方玉雪便和氣地問:“瑤妹妹,可想到什麼好法子沒?”
孟夏用袖子抹了一把汗笑岑岑地應道:“娘娘,妹妹是個沒有什麼學識的人,所以還沒想到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