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么要引誘他?他身上又有什么東西是值得魅漓出手的?“九秘,還是…天極門?”想到這兒,茗辰忍不住地打了個寒噤。
如果是前者的話還好說,畢竟這次涉及到九秘不僅僅他一個,還有魂獄。
九秘這塊香餑餑,這異界五域萬族的修士誰不想咬一口,現(xiàn)在紋卷的皆字秘還未完全顯現(xiàn),就已經(jīng)是暗潮涌動的局勢,要是哪天皆字秘真的出世了,那天下各族各家各門,只怕會爭斗得頭破血流。
所以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魅離將自己和九秘聯(lián)系起來,并沒有什么。
畢竟他雖承得有尚姜前輩之名,但的的確確是個一武修廢物,可近幾日卻周旋在魅族三大系之間,其中那夜的襲殺又涉及到魂獄傳信使,并且他兩次場合上談及九秘。
這樣一想,的確,作為上一任魅族女主的魅漓,不把居心叵測四個字和他聯(lián)系起來,懷疑他對魅族所守護的秘密有所圖謀都難,除非對方是個腿長無腦的大傻妞。
但如果是因為他而使得魅漓察覺到天極門的話,那么,茗辰這次的麻煩可就大了。
他要是暴露了,自己的生死倒還在其次,反正他自己也沒幾天好活的了,死不死也就最近一段時間的事。
只是,他要是暴露了,以門中的規(guī)矩,但凡涉及此次任務的門徒,都必須清除干凈,不得留下任何痕跡。
這也就是說,包括鸞香水榭在內(nèi),這段時間但凡是和茗辰有過接觸的,只要是天極門的,全部都必須死,一個都逃不過門主的必殺令。
天極門永遠不會管你是不是天賦異稟、所居何位、功高幾許,只知道,但凡有一點對本門不利的,就得斬草除根。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走一個的事,茗辰在門中的這些年里,早就屢見不鮮。
為了穩(wěn)妥起見,茗辰必須想辦法弄清楚,魅漓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底細。
“可是,不管魅漓是不是真的知道,她從一開始好像的確是對自己的身世沒什么興趣。
要是有興趣的話,光從她覺察到自己無氏的身份,就可以殺意怒起,擺出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出來,更不用提她后來又覺察到了自己和蒼狼族的淵源。
而既然對方都沒有問,如果自己再故意試探,那豈不是有點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嗎?”
而正當茗辰思前想后,左右為難時,魅漓說話了。
“想了這么久,你想好了嗎?可有想繼續(xù)聽我說下去的心思。”
茗辰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你可知道,三大初天之決?”魅漓問道。
茗辰依舊點了點頭。
“看來,尚姜那老禿驢沒少教你,連這種東西你都知道。”
茗辰目瞪口呆,心中念道:“先前說到他這半個師傅時還好好的,怎么平白無故地就罵起來了,難不成他倆…,有些什么不成?”
其實也不怪茗辰這么想,尚姜年輕時,可是個萬花叢中過的、徹徹底底的風流男修,還時不時還和別的女修搞過什么雙修,只不過現(xiàn)在收了性。
而魅族女修,又是一個個天生媚態(tài)的世間尤物,魅漓和他都是同一個時代中的翹楚,有些什么不可說的花前月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只不過,這次魅漓的話的確是冤枉他了,關于三大初天之決,并不是尚姜對茗辰說的,而是茗辰自己在天極門的藏經(jīng)閣中發(fā)現(xiàn)的。
不過茗辰可不想給他申辯,嘴上低聲絮叨道:“他這半個師傅要是和魅漓只有花前月下還好說,要是兩個是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說不定魅漓還會遷怒于他。到時候,怕他走不出這古井,來不及去見瀲舞最后一面,就已經(jīng)成了為他半個師傅風流債買單的替死鬼。”
他這一生,都是爛運附體,不過有的時候,茗辰的嘴是真的靈,怕什么來什么,怕自己背他師傅風流債的鍋,哎,這鍋說來就來,而且猝不及防,差點摔掉他的下巴。
只見魅漓轉了轉眼珠,冷冷地說道:“他連這個都和你說了,那他那些個明里藏,暗里躲的俏佳肝兒,有沒有和你說呀?”
“俏佳肝兒?”茗辰硬是反應了大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四個字的意思,等他好不容易開了竅之后,腿一歪,差點就把下巴摔在了地上。
這四個字,也太有點……,那啥了吧!
魅漓的話,明顯是到送命題,答得不好,很可能茗辰馬上就要被收拾。
這些年收了心的尚姜可算是正經(jīng)得一無是處了,平時那一幅苦喪著臉的模樣,險些讓第一次見到他的茗辰以為眼前所謂的人族智者其實是六根清凈的個大和尚,要不是有一次有一個女修突然闖進了他們住處,不帶喘氣地坐在大門外將他以前的風流事數(shù)落了三天三夜,茗辰還不知道他這師傅那‘道貌岸然’的樣呢。
不過顯然,三天三夜的數(shù)落也說不盡他師傅的風流事。否則,怎么茗辰怎會不知道原來他師傅和魅漓也有過一段?
茗辰心想,要是這次能從魅漓手里面逃出,他一定把他師傅‘請’出來,當面給他那些個小俏佳兒謝罪。還有往后出行少帶寒鴉,搞得自己的這張嘴,說什么來什么,好的不靈壞的靈。
“回前輩,師傅他老人家強調(diào)苦修修身,所以我經(jīng)常外出,且一去就是兩三個月,所以他老人家的事,我這個做徒弟的也不是很清楚。”
茗辰知道,他現(xiàn)在要是說他師傅清心寡欲,恪守自身,魅漓肯定不僅不會相信他的話,還會覺得他有意隱瞞,和他師傅一個本性。
所以急忙和他師傅撇清楚。苦修修身的意思是走出象牙塔,外出闖蕩。
所以茗辰整句話的潛臺詞就是,“我難得和他老人家見一次面,他背著我干了些什么事我并不知情,你別再問我。”
他這招果然有用,洛痕看他的眼神緩和了不少,雖然還是冷冷的,但沒有了先前那種明顯的敵視。
轉了這么一個大彎,終于把話題從他師傅的身上轉回來了,還好虛驚一場。
魅漓說道:“好吧,暫且不說他了,接著說大無象咒吧。”頓了頓,“咦,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人族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小俏佳兒也不例外,遇到春心蕩漾的事,就算太一級的宗師,也會犯傻。
茗辰不緊不慢地答到:“剛才前輩說到了三大初天之決。”
“嗯,既然你知道了三大初天之決,那想必也知道了大無象咒,就是這三決中的第一決。”
看茗辰點了點頭,洛痕繼續(xù)說道:“那你知道其實這世間的一切‘法’,都是源自于這三大初天之決嗎?”
茗辰搖搖頭,顯然不知道。
其實茗辰所知道的三大初天之咒,只限于魅漓問的第一個問題。那是他偶然一次在門中胡亂翻閱一些奇書雜文時看到的,不過上面一筆帶過,沒因沒果的,好像是刻意隱瞞一般,單單留下一句:“三大初天法咒,大無象咒,排其一。”就沒有了。
因為涉及到自己,茗辰之后想找到更多關于三大初天法咒的記載,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查明大無象咒的來源,說不一定查明來源就有可能知道了解救的辦法。
可惜,接下來他翻遍了天極門十八樓藏經(jīng)閣,也沒有再找到關于其的任何記載。
可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當魅漓說一切‘法’都是源自于三大法咒時,茗辰的心才如受到重擊般蹦了蹦。
茗辰很少會有這種心境上的起落。除非,自己所聽到的事,是自己完全沒有預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