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李世輔回頭過去,望向劉。
沒有劉點頭,李世輔也不可能現(xiàn)在就結束戰(zhàn)斗,除非將眼前的敵人全部殺光。
“桑杰啊,你去問問,他們投降不?”
雖說劉想過利用這個部落來立威,可是自打桑杰出現(xiàn)之后,劉就知道,那個想法怕是已經(jīng)可能了吧,畢竟桑杰也算是吐蕃第一個來投誠的人,多少還是要給點面子。
“投降,他們一定會投降的!”
劉冷淡的表情,讓桑杰不知怎地,一顆心就是緊張的不行,連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的劉發(fā)火。見劉沒有表示,桑杰也不管自己此時的身份,就從李世輔身邊打馬而出,直奔那些失去了斗志,呆立不知所以的吐蕃戰(zhàn)士。
“跪下,跪下!”
“蠢貨,見了李將軍還不知道跪下!”
“是劉大人開恩,你們才能活命,知道么?趕緊謝恩,謝恩啊!”
桑杰一面說,一面重重的甩動手中馬鞭,那馬鞭一下又一下的‘抽’響,光是聽那聲音就知道,桑杰那是絕對沒有手下留情,奇怪的是,他的行為并沒有遭到那些士兵的反抗,反而是在桑杰的怒斥之中,越來越多的吐蕃士兵,選擇了扔下武器,向劉家軍投降!
可以說,戰(zhàn)斗到這里就正式結束了。
作為劉家軍進攻吐蕃的第一場戰(zhàn)斗,無一傷亡,當真是一個開‘門’紅。而在這場戰(zhàn)斗之中,新式的燧發(fā)火槍以及火器營的將士,得到了實戰(zhàn)的檢驗,至少就目前的表現(xiàn)來說,還是達到了劉得預期。
一萬人的部落,能夠在戰(zhàn)時征發(fā)出四千戰(zhàn)士,這在漢人聚居城鎮(zhèn)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由此可見,游牧民族在侵略‘性’上,天生就強過農(nóng)耕民族,這個道理,劉也是早就清楚,但當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那些不足十五歲,或者是超過五十歲的死者,卻是讓劉家軍的將士,感覺到一陣的心寒,在漢民為主的國度里,這樣的情況,怕是永遠都不會發(fā)生。
戰(zhàn)斗結束之后,桑杰所在的部落還殘余平民六千,以及桑杰自己供養(yǎng)的戰(zhàn)士千余人。不用劉或者是李世輔開口,桑杰已然讓所有的戰(zhàn)士放下兵器,集合等候發(fā)落。
“這個桑杰,有點意思,你說,若是讓他將這個部落的平民都遷徙到益州附近,然后讓他把所有青壯戰(zhàn)士留下,隨我們一起作戰(zhàn),你說,他會不會同意呢?”看著那桑杰的行動,劉低聲跟身邊的李世輔商量。
“大人,想來那個桑杰應該會同意的,哼,此時他還能有別的選擇?不過這些所謂的戰(zhàn)士嘛,說實話,末將是看不上的!”李世輔眼神掃過那些被集中起來的吐蕃士兵,除開桑杰的以外,還有那些在劉家軍刀槍之下得以活命的幸運兒,此時這些士兵表現(xiàn)出來的‘精’神風貌,跟劉家軍相比,當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看不上是一回事,去,把桑杰叫過來,我要親自跟他說話!”
劉倒是不介意李世輔的直爽,畢竟李世輔只是個單純的將領,而劉呢,從某種意義來說,他已經(jīng)從將軍,向一個元帥,或者是統(tǒng)治者的方向發(fā)展。
身為元帥或統(tǒng)治者,要‘精’通戰(zhàn)陣,至少是一個優(yōu)秀的將領,但反過來說,一個優(yōu)秀的將領,卻未必能夠成長為一名統(tǒng)帥,一個統(tǒng)治者。
“大人,可是小的,小的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
抹著額頭上的汗水,桑杰小跑著來到劉面前,口里的氣息未定,卻是不敢稍等就向劉下禮。
“桑杰啊,本官沒有殺這些俘虜,可是對的起你了?”
“那是,那是,多謝大人開恩,多謝大人開恩!”
“既然如此,那我想問問,你下一步,是如何打算的啊?是帶領這些人繼續(xù)在此生活呢,還是.”劉也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意圖,他是想看看,這個桑杰,究竟有沒有培養(yǎng)的價值。
雖說對于吐蕃人來的,桑杰就是個叛徒,但當站在劉的立場上,桑杰這樣的人,可就是有功勞的人了。
“大人啊,從咱們吐蕃的傳統(tǒng)來說,如今這里所有的人,已經(jīng)屬于大人了!包括我桑杰在內(nèi),大人希望我們當中誰是奴隸,誰就是奴隸,誰不是奴隸,那誰就不是奴隸.”
不得不說,這個桑杰當真是機靈的很,他知道此時在劉面前,自己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別說那些駭人的火器,如同雷公般恐怖,光是李世輔麾下的那些弓騎兵,就足以將一頓飯的時間里,將這里所有人一個不剩的殺光。
一想到這個,桑杰就不由得渾身冷汗直冒!部落外的草地上,躺著的上千尸體血還未冷,桑杰絕不希望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員。
“唔,包括你桑杰在內(nèi),都是我的奴隸么?”
“大人啊,那是當然的!若是你愿意的話,還可以在每個奴隸的臉上,或者是額頭上留下屬于您專屬的標記,用烙鐵,烙鐵!”桑杰又抹了一把冷汗,連用烙鐵烙下奴隸印子這種事情桑杰都沒有保留,可見他是真的被嚇破了膽子。
如此一來,劉對桑杰就基本滿意了。
“我呢,也不打算在你們所有人臉上留下我的烙印吧!不過這片土地,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屬于我劉家莊了,這一點,桑杰你沒有異議吧?”
“沒有,絕對沒有!像大人這樣英明神武的人,天生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過去只是主人太忙,沒有時間來管理,如今天見可憐,主人終于想起我們這些被拋棄的可憐人了,當真是.當真是.”
那桑杰,當真天生就是個奴才樣,雖說明知道這廝是在演戲,但演個奴才,卻是活脫脫的入木三分,即便是劉,有時候都不好分辨這廝是真還是假了。
“被我遺棄了?嘿,那好,那你就穿我的命令,讓你這里的老弱‘婦’孺,盡數(shù)遷徙,前往益州府西方,我會安排人手在哪里接應你們,給予你們基本的生活物資,并且修建一座屬于你們的寨子。從今天起,凡是被我征服的吐蕃部落,青壯將會成為我軍隊之中的一員,可以跟漢人士兵一樣,領到同等數(shù)量的軍餉,吃跟我劉一樣的飯菜,但是,其家屬必須遷徙,你,可愿意幫我完成這個目標?”
劉的眼神驟然轉冷,死死的盯著那桑杰!
“這.。小的遵命!”
即便是桑杰,在聽到劉這個命令時,也是不由得有些猶豫。
就這個部落來說,原本的首領戰(zhàn)死,桑杰就是名正言順的統(tǒng)治者,他要這個部落何去何從,那是他天然的權利。然而,若是按照劉剛剛所說的條件,那也就意味著他桑杰,成了整個吐蕃的叛徒,成了劉的走狗。
成為走狗,桑杰并不擔心,畢竟這是自己的選擇,誰也不能責怪到他頭上,可若是徹底走上吐蕃諸部的對立面,成為吐蕃的叛徒,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吐蕃民風向來也是彪悍,桑杰開始擔心,終有一天,自己會被吐蕃給清算。
之所以他最終還是答應了劉的要求,那是因為相比被萬人唾罵,桑杰更擔心的是自己死于非命,自己的家人,因為牽連而遭受到殘酷的命運。
“好!那就從你自己的這個部落開始吧,兩天之后,我的軍隊就要開拔,到時候我希望,你能夠處理好這個部落的事情,否則的話.”
“請大人放心!只需大人指明地點,小的拿‘性’命擔保,那些老弱‘婦’孺,一定可以準時到達!”桑杰口中這樣保證,心中卻是在滴血!畢竟誰也不愿意輕易離開自己的故土,前往異國他鄉(xiāng),甚至是客死異鄉(xiāng),然而形勢比人強,如若不答應劉的要求,怕是不用等著客死異鄉(xiāng)了,眼下就得死!
“很好,桑杰啊,其實我還是很看好你的,你很聰明,而且識時務,其實本官此番領軍進入吐蕃,也不完全是為了跟吐蕃諸部發(fā)生戰(zhàn)爭,本官只是需要一條前往大理的通道,通道你明白么?”
“原來大理段氏才是這個惡人的目標,罷了,誰讓我當初貪圖李世輔的威名呢,這是我自己造孽,才會有今天!”桑杰心中暗暗埋怨自己,臉上卻是堆出笑容來,望著劉不住的點頭。
劉也不管那桑杰此時心中究竟在想什么,揮手就讓他下去,具體的安排自然不用他劉來‘交’待,李世輔或者是李世成,將會幫劉完成一切。
攻打,占領并且遷徙桑杰的部落,只是劉踏足吐蕃的第一步。
其實過去的吐蕃并不弱,甚至一度成為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只是如今的吐蕃,形如散沙,各人自掃‘門’前雪,像桑杰這樣的部落,被人滅了也就滅了,絕對不會有強大部落站出來,為桑杰部落討回公道什么的。
在劉的計劃里,并沒有向吐蕃全面開站的一環(huán),正如他對桑杰所說的那樣,他只是需要一個通道,一個前往大理段氏的通道。只不過這個通道,寬度略微寬了一些而已。
“回頭還得找這個桑杰好好的了解了解,此去攀西的沿路,還有多少個吐蕃部落,李世輔提供的這張分布度,實在是有些老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