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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再興以為劉給高寵來的密信,主要是沖著柴胡而來,不過高寵卻不是這么以為的,只因為高寵很清楚劉的‘性’格,劉根本不用公器‘私’用,更不會拿緊急軍情來開玩笑。更多訪問:щ.?。
故而楊再興這么說,高寵臉上卻是半點笑容都沒有,走回營帳里撕開信封,迅速掃過信后,臉上的一雙劍眉頓時變成兩道臥蠶。
“師傅,怎么了?”
楊再興察言觀‘色’,感覺高寵的神情不對。
“韓世忠叛離大宋,加入我們了!”
“那是好事是啊,師傅!”楊再興一聽這個消息,整個人差點沒有跳起來!韓世忠啊,那可是正兒經(jīng)的大元帥啊,這樣的人物都認可他干爹劉,豈不是證明將來這天下,必定是劉的天下?
甚至于楊再興還很不滿足的問道:“師傅,韓大元帥不會是光桿司令來的吧?他的那些人馬呢?”
“十萬軍馬皆歸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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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這下子楊再興是再也忍不住了,發(fā)出一聲嚎叫,惹得小‘玉’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望向他,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太‘棒’了!十萬兵馬,那豈不是說,橫掃天下,驅(qū)除金狗,指日可待?”
“再興,你把爭霸天下想的太簡單了!唉~”高寵一聲長嘆,將手中密信一把捏碎,低聲道:“人怕出名豬怕壯,樹大招風,如今的巴蜀益州,已成眾矢之的了!嗯,你干爹讓你回去!”
“讓我回去?”
剛剛高寵說到“樹大招風”的時候,楊再興也從興奮之中冷靜下來,正細想,干爹此時應該作何打算,突然聽說劉要自己回新都城,一時半會兒沒明白其中道理。
“朝廷派出大軍,要圍剿巴蜀,殲滅新都!統(tǒng)領大軍的,正是大元帥岳飛,他的大兒子岳云,乃是正印急先鋒!”
“啊!應祥!”
不得不說,劉來的一封密信,著實是前前后后讓楊再興驚訝不少!這也是楊再興身上少年心‘性’沒有盡去,否則也不會如此一驚一乍。心‘性’修煉絕非一躇而就,哪怕楊再興心智甚高。
“難道說,干爹是想讓我回家去說服應祥么,難啊!”
沉‘吟’片刻,楊再興不住搖頭起來,就這當口,柴胡也來了。
“啥事啥事?”
一面伸手去‘揉’小‘玉’腦袋,‘弄’的堂堂一個狼王“發(fā)型”凌‘亂’,一面咋咋呼呼的柴胡,開口問道。
“要回去了.”楊再興的情緒略微有些低落,不僅是因為劉要他返回新都城,更重要的是因為岳家軍如今正式成為敵人,也就意味著楊再興跟岳云之間,快要友盡了。
可能是因為楊再興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腦,落在那柴胡耳朵里,卻像是要他回新都城一般。柴胡心中可是有鬼的,他自然而然就聯(lián)想到,一定是王重陽到了新都城,沒見著他,劉才會四處散發(fā)命令,要將他找回去。
這要是回去了,指定是沒有好下場的,一想到可能被自家?guī)熜重熈P,而且又要過上那種枯燥的生活,柴胡就感覺自己腦子都快要爆炸了一般。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么回去了!反正師兄也不可能打死我,跑吧!”一想到這里,柴胡頓時不由自主的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回去,不能回去!”
“怎地不能回去?”
楊再興也是心事重重,壓根就沒有想到柴胡這話所指的人,愕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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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就不能!不能就是不能!”柴胡也急了,大聲嘶吼起來,他如此一鬧,倒是將高寵和楊再興‘弄’得很茫然。高寵倒是點頭了,“是啊,我若是回去,就要跟朝廷兵馬作戰(zhàn),刀劍無情,子彈不長眼睛,殺自己人,我實在是下不去手,幸好,信中沒有讓我?guī)П厝ィ疫€是繼續(xù)留在這里,跟段正譽聊天,跟吐蕃人廝殺來的痛快!”
“我也不是能回去!回去之后不啻是‘抽’筋扒皮,那日子太難過了!高將軍,高叔叔,啥時候你跟段正譽聊天的時候,把我?guī)希盐規(guī)习桑 辈窈男摹浴揪头浅H耍@種時候哪里還的顧得上別人感受,自顧自的說道。
唯有楊再興,英氣勃勃的雙眉緊皺不散。
高寵有不能回去的理由,柴胡剛剛跑出來,既然劉命令之中沒有提及,那就等他在此處散散心也好,唯獨就是他,干爹之命,不能不聽!
然而楊再興心中卻又是沒有底,岳家軍來了,劉要他回去,是要去說服岳云臨陣倒戈?楊再興覺得自己沒有這么大的能耐,雖說他跟岳云之間‘私’‘交’甚好,兩人跟張憲等幾個年齡相仿的,還偷偷的拜天地,結(jié)為異‘性’兄弟,可岳飛,那是岳云的親爹啊,哪有為了結(jié)義兄弟,出賣自家親爹的?別說是親爹了,就算岳云要他出賣自家干爹劉,楊再興那也是決計不干的!
楊再興思來想去,都覺得自己是沒法完成劉的任務,達不到劉的期望,整個人很快就變得沮喪起來,而他這種情緒的變化,并沒有逃脫高寵的感覺。
“怎么了?”
“師傅,干爹這是要我去說服岳云么?我,我覺得這不可能啊!”楊再興一身武藝都是高寵手把手教出來,除開劉以外,上一輩里他也就跟高寵最親了,哪怕就是當初一起回到高家莊的高‘玉’娘,也比不上。
“讓你去說服岳云?說服岳云干啥?你小子,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相比之下,高寵思考問題自然是更加成熟老道,一聽楊再興的話,頓時整個人也都樂了,輕輕拍打楊再興肩膀,笑了。
“啊?不是讓我回去說服岳云棄暗投明的么?那干啥只催我一個人回去呢?要說領兵打仗,我可是不如師傅你啊!”
“廢話!你干爹跟我什么感情,他能不了解我么?怎么可能調(diào)我回去跟岳家軍對陣呢?讓你回去,自然是有讓你回去的道理!”
“除開說服岳云之外,我著實是想不到我回去之后還有什么大的用處,還不如留在這里打土撥鼠呢,師傅你不愿意對陣岳家軍,難道我就高興跟岳家軍打仗了么?”
雖說已經(jīng)能夠獨當一面的將領,但是當著高寵或是劉面前時,楊再興偶爾也會‘露’出些小孩子心‘性’。比如此時,他就嘟囔著腮幫子,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樣。
“別廢話!軍令如山,劉沒教過你么?他沒教你,我也教過了吧,哪有這么多可嗦的!收拾東西,明日一早動身!”
“是!”
高寵既然說出是軍令,楊再興連忙站直了,整肅表情大聲回應。不過回應之后,他臉‘色’又恢復到苦寂的小模樣,可惜高寵不再理睬他,陷入自己的心思之中,以至于楊再興最終只能默默轉(zhuǎn)身,去找最好的玩伴,柴胡訴苦去。
要說楊再興的心思沉重,高寵又何嘗不是呢?
當初他之所以不愿意留在益州幫劉,就是不希望早早跟朝廷發(fā)生沖突,在高寵的心中始終牢牢的記住,他是一個漢人,同胞,不應該對自己的同胞舉起刀槍!這是高寵心頭的執(zhí)念,也是他始終無法釋懷的地方。
然而今天收到劉的來信,得知朝廷已經(jīng)派出大軍,試圖圍剿才剛剛開始展開羽翼的中央民國后,高寵感覺自己的信念有些動搖了。
同胞之間固然不應該自相殘殺,但就如劉曾經(jīng)所說的那樣,當一個家庭里,有人為了全家幸福而爭取的時候,一個不孝子要揮拳反對,該不該將這個不孝子打翻在地?
這個問題,讓高寵困擾了很久!
他其實是個很心軟的人,練功被高‘玉’娘驚嚇岔氣到殘疾多年,他心中沒有絲毫對高‘玉’娘的忌恨,反而更加疼愛這個妹妹,對自己的兄長高進,高寵也從沒有因為老爺子將所有家業(yè)都給其掌控而心有怨懟,只有感‘激’。
正所謂一面是心中堅持,一面是兄弟情誼,高寵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逃避,卻沒有料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當看完劉這封密信之后,高寵就知道,自己能夠逃避的時日已經(jīng)越來越短了,恐怕用不了多久,中央民國就會跟南宋朝廷全面開戰(zhàn),到時候就算劉能夠照顧他,難道他就能不顧其他人的感受了么,難道他就能夠棄高進、高‘玉’娘等人而不顧了么?
“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眼神‘迷’茫的搖了搖頭,高寵自言自語著,幸好此時他身邊沒有人在,否則一定會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這還是那個戰(zhàn)場上英明神武的無敵統(tǒng)帥么?
營帳之外,柴胡跟楊再興正在竊竊‘私’語。
柴胡一臉自責的對楊再興道:“兄弟啊,哥哥這次就不能陪你了!嘿,主要是我那個師兄在呢,要是被他抓回去了,你就幾十年看不到哥哥我了!所以呢,小別當新婚,等我去大理國避避風頭,等師兄耐不住‘性’子走了,咱們還能做幾十年兄弟呢!”
“重陽道長不是那么兇的人吧?不過這事兒也沒準,像我爹和師傅,兇起來好像恨不得把我打死!算了算了,我也不勸你了,我自己的事都還搞不定呢!你真要去大理國?”
“嗯!人家不都說,大理山水甲天下么,師傅曾經(jīng)說過,修道之人,就要看遍天下山山水水,‘胸’中有溝壑,天道自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