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亨,受死吧!”
就在劉引導著金彈子跟狼騎兵纏斗的時候,岳家軍那邊,也沒有停止征討的步伐。
作為岳家軍的主心骨,岳飛在兵法一道上的造詣自然不低,他心知肚明以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在襄陽長久的待下去,故而唯一所做的事情,就是殺敵,削弱偽齊國的軍事力量!
所以他幾乎是將自己麾下的將士都派出去了,東征西討,但凡是偽齊國的軍隊,他都不會放棄,能殺光就殺光,今日殺了總比來日被他們殺的好!
而作為偽齊軍之中的一支重要不對,鎮汝軍,就是一個突破的重點,對鎮汝軍岳飛也是很上心,直接派出了自己麾下很看重的將領,牛皋親自領軍,希望能夠一鼓作氣的破了鎮汝軍。
在后世關于岳家軍的傳紀小說之中,牛皋這個人都是被當做一種喜劇角‘色’而存在。然而事實如何呢?
其實牛皋根本就不是一個喜劇人物,只是‘性’格直爽,年歲增長天‘性’卻不減的人而已,他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一舉一動直指本心。當然,在漢文化之中,成年人仍舊保留著這樣的‘性’格,那是不太招人待見的。
不過正是因為牛皋的這種‘性’格,才讓牛皋這一生,終究得了一個善終。
‘性’格是‘性’格,本事是本事,那柴胡也是直指本心的那種人,最終卻是被清虛散人看上眼,帶走親自調教去了。至于說牛皋,雖然咩有沒能遇上清虛散人這樣的伯樂,但自身的成就確實不低,一生之中遭逢大大小小無數戰役,但仍舊是贏多輸少,基本上沒有大的敗績。
除開他自己武藝高強、兵法有度之外,還是跟他的‘性’格有關,像他這樣的將領,確實是很受下面將士們的歡迎,更容易上下齊心的程度。
牛皋率領‘精’兵去殺那鎮汝軍,不用說當然是身先士卒,雙锏在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當真是殺的鎮汝軍哭天喊地,只恨自己爹娘少生了一雙‘腿’。
一戰破敵,追殺數十里,到最后,鎮汝軍四分五裂,那軍統制薛亨身邊,竟然只有數十騎親兵跟隨,任由他們策馬狂奔,卻始終無法擺脫牛皋的追索!
在牛皋相對單純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拿下薛亨!只因為這是他“岳家哥哥”下的命令,若是不能將薛亨的人頭摘回去,他牛皋就無顏以對岳家哥哥,所以薛亨拼了命的跑,牛皋就拼了命的追!
并不是所有人胯下都能騎上神駒,也不是每一匹戰馬都能日行千里,戰馬始終也是一種生物,也會累!
疾馳數十里之后,無論是薛亨,還是牛皋,雙方的戰馬體能都消耗殆盡,逐漸放慢了腳步,任由如此催促鞭打,都不會再有半點效果,而這個時候,牛皋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放聲大罵薛亨,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能夠跟上來的親兵并不多,不過就是十多個而已,還不足薛亨身邊親兵的一半數量。牛皋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薛亨卻是注意到了。
眼瞅著戰馬也不可能繼續前行,而牛皋又如同吊靴之鬼無法甩掉,那薛亨將心一橫,勒住戰馬撥轉馬頭,拎起手中的鬼頭刀,就沖牛皋殺了過來!
主將一動,親兵必然跟隨,三四十個薛亨的親兵此時也都是豁出去了,紛紛不要命的跟著薛亨殺了過來!
那薛亨雖說一路逃跑,但到現在心智未失,他看準牛皋身邊親兵數量稀少這個弱點,邊沖邊下令,讓一部分親兵去纏住牛皋親兵,其他人則是隨他一起去殺牛皋!
只要能夠殺了牛皋,剩下的那些岳家軍反而不足為慮,‘弄’不好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這人,但凡心中只要有了一絲的僥幸,就會自我催眠到自我毀滅!
此時即便有人站出來告訴薛亨,殺牛皋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幻想,恐怕薛亨都不會相信,只因為他已經被自己給催眠了,帶領著十幾個親兵,揮舞著手中的鬼頭大刀,他要一刀取牛皋的‘性’命!
所謂自尋死路,恐怕說的就是薛亨這樣的人。當牛皋看見薛亨不跑,反而向自己殺來的時候,心情當真就像是天上掉餡餅,而且就掉在自家腳邊那樣愉快,雙锏一揚,馬也不控了,就那么迎了上去!
牛皋的雙锏用多重呢?
這個具體的重量知道的人并不多,當然,能夠跟牛皋‘交’手的人當然會有體會,但跟牛皋生死‘交’戰之后還能活著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光是看外形,牛皋就如同半截黑鐵塔,很難想象這樣體型的人,力量會小到哪里去!
那薛亨也算是個人物,只不過面對牛皋,他還不夠看!
鬼頭刀跟牛皋右手的大锏撞在一起,火星四濺之后,薛亨竟然握只不住,飛出去直接砍翻了薛亨的一個親兵!
兵刃脫手,薛亨心中這才猛然一驚,人也頓時清醒過來!只不過這個時候才清醒,已然是太晚了,牛皋左手的大锏毫不遲疑的就從上砸下來,因為身高的差距,牛皋這一下砸的可是順手之極,周遭之人之聽見“咣當”一聲,那薛亨甚至還來不及發出慘叫,連頭盔帶腦袋,就被牛皋這一锏,砸了個稀爛!
“主將!”
試圖圍攻牛皋的親兵,見薛亨盡然沒能在牛皋手下走過一招,雖說也有點報仇的心思,然而卻沒有那種實力!接連兩三個親兵上去,都被牛皋輕松砸死之后,那些個親兵只能再度兜轉馬頭,各自逃命!
不僅僅是圍攻牛皋的親兵,就連去堵截牛皋親兵的那些偽齊兵,見勢不妙也都是紛紛逃竄,牛皋也不再去追趕,只能朗聲一笑,讓人將薛亨的首級割下來,收兵回去復命了。
聽說牛皋破了鎮汝軍,親自斬下鎮汝軍統制薛亨的腦袋歸來,岳飛大營之中自然是人人喜上眉梢,即便是這兩天沒有離開中軍大營的高寵,也特意來向牛皋道賀。
身為主帥,岳飛自然是要褒揚牛皋一番,不過他也知道牛皋的‘性’格,并不在意這些噱頭吧腦的東西,倒是高寵‘私’下里找牛皋偷偷喝了一瓶好酒,讓牛皋開心的不行,直說還是高寵最了解自家。
不過在軍中喝酒,那可是岳家軍的大忌,因為兩人不小心消息走漏,免不得被岳飛叫去狠狠的訓誡了一番,隨后牛皋就被岳飛打發出去,繼續攻打殘留的偽齊軍,倒是將高寵給留了下來。
“大帥,你不會是還要懲戒我吧?”高寵苦著一個臉,那瓶好酒雖說是他拿出來的,但是大部分都被牛皋那廝給喝了,那廝嘴巴大,喉嚨粗,喝酒不像是喝酒,倒像是在倒酒一般,如果不是高寵動作,力氣大,指不定一口都喝不上,說起這個事兒,高寵心中還郁悶著呢。
“我留你下來,并非是說喝酒的事情,小懲大誡,我相信高寵你也不是那種無視軍法的人!”岳飛治軍嚴謹,錯非這次牛皋立下大功,兩人也僅僅是偷偷喝了一小瓶酒,此時斷然不會如此輕松揭過,不過岳飛將高寵留下來,還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高寵。
“我聽說金彈子要御駕親征襄陽,你可知為何其大軍至今未到?”
“這個。”高寵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口中連忙答道:“此時末將的確不知啊!”
“不知?”
岳飛虎目之中閃過一絲笑意,拍拍手,就有親兵將一個小校模樣的人給架了進來。那人雖說渾身上下看不到什么傷口,但‘精’神卻顯得很萎靡,進來之后先是看了岳飛一眼,啥表情沒有,然而再看見高寵時,頓時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嘴皮子!
雖說到最后這小校還是沒有出聲,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如何不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暴‘露’出來了。
“高寵,你要是再說不知道,這個‘私’通外地的家伙,可就要軍法處置了!”岳飛的聲音轉冷,那小校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畏懼來,兩眼不由自主的盯著高寵。
“唉,這件事情,其實是誤會,誤會,既然大帥已經抓了高雅,那我就說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知大帥是否可以先放了高雅?”
高雅,這名字一聽,就跟高寵脫不開干系,然而即便是高寵開口求情,岳飛臉上仍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冷冷道:“不行!先說個清楚明白,若真是于我朝廷無害,于我大軍無害,于我南宋百姓無害,也沒有違背我軍規,自然可以放人!”
“厄,大帥,其實金彈子真的已經來了!”
高寵輕輕一拍腦‘門’,這一年多兩年的時間在岳家軍之中效力,對岳飛的‘性’格也是有了個相當的了解,他知道岳飛言出九鼎,只要是說出來的話,幾乎就沒人可以讓岳飛改變主意。
所以他知道,除非自己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否則高雅就死定了。
雖說高野算是他高寵的親兵,為他高寵死也很正常,但他作為主將也好,高家莊的主家也好,勢必不能眼睜睜看著高雅去死,如果真是那樣,將來他高寵也就別想帶兵了。
“高寵,你說金彈子已經來了,那在何處?難道是你將其隱藏起來了不成了?”
“大帥,您這是說哪里的話,我干啥要幫金彈子隱匿行蹤,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朝廷,為了吾皇啊!”
“那你細細說來!”
岳飛一聲低哼,大馬金刀的坐下,兩眼直視高寵,就要高寵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