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虎臉上泛起一抹璀璨的笑,撐在門框上的大手移過來想摸我的頭發(fā)或者臉頰,總之不管是什么部位我豈能讓他碰到?!頭一側(cè),身子往里一縮,他落了空,然后他看看自己空懸的大手,發(fā)出低沉的調(diào)笑聲,“行啊,美女見多了,沒見過這么有性格的,顧寧,我喜歡你!”
我去!登徒浪子見多了,頭一遭跟這樣無恥的男人面對面!
“縮腳!”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冰冷的嗓音像從地窖里發(fā)出。
“美女想恃美行兇,就會過度了哈?!甭詥〉纳ひ衾飵е佌伾普T,凌奕虎紋絲不動地居高臨下凝著我。
媽的!當(dāng)我的話是吃素的?!
我一抬腳就想用高細(xì)鞋跟去踩他鞋面,早有防備的他迅速一縮腳,正想說話,我飛快地“啪!”的一聲把門板合上了。
退回到化妝臺前坐下,思想小馬達(dá)又運轉(zhuǎn)起來,在這里遇見凌奕虎是偶然呢還是經(jīng)過刻意安排的?
據(jù)調(diào)查資料顯示,他大學(xué)畢業(yè)后一直留在英國學(xué)習(xí)管理凌氏駐海外的公司,鮮少回國的,此番現(xiàn)身是因為五妹凌美妍大婚在即嗎?
嗯,先拋開他出現(xiàn)的原因,我得想想他剛剛調(diào)戲我的企圖,他是受到凌伊龍的指使?
眼下情況已經(jīng)夠復(fù)雜,瓜藤糾結(jié)得像團亂麻,現(xiàn)在又摻進一個凌奕虎,真叫我頭疼啊!
不,不行!我得跳出紛亂的圈圈外,冷靜淡定,不管敵方想干什么都不要受到干擾,我進行我的復(fù)仇計劃,然后見招拆招!
咯咯!兩下敲門聲打斷我的神思。
“什么事?”我揚聲問。
“顧總,花已經(jīng)買回來了。”女保鏢報稱。
我順手在妝臺上抓了一條內(nèi)部工作人員出入掛證掛到脖子上,走去開了條門縫,見外面已沒了凌奕虎的影蹤,只有一女保鏢手上多了一束包裝精美的碩大花束。
“現(xiàn)在我們?nèi)フ箞觥!蔽曳愿劳?,由她們?nèi)齻€圍護著走向過道通往展場的出口。
出入兩旁小化妝間的車模和人員并不多,因為該去站臺的時點已過,但是路過安置showgirl和沒啥名氣的野模的大化妝間門前我們卻差點被撞到,那里魚龍混雜人來人往的很熱鬧。
此次車展展期稍短,只有五天時間,但勝在是廣州與佛山兩座城市同時開展,還一票通用,所以前來觀展的客人頗多。
一女保鏢在前開路,引領(lǐng)我走向馮真真的展臺,不知是我們一行四個女人一塊兒行動顯得搶眼,還是那碩大花束招惹眼球,抑或是我前段時間跟凌晨朗傳出緋聞被認(rèn)出來,客人們對我指指點點,散落各大展臺的媒體記者聞風(fēng)趕過來。
圍觀看展的客人居然讓開一條道給我們直達(dá)展臺邊,眾目睽睽下,我只微仰著頭看向臺上美艷不可方物的馮真真,她美好的身段在抹胸雪紡裙的襯托下更形凹凸有致,我要是個男人看了也會想流鼻血!
偏偏,她還時不時的撩發(fā),又低頭留意抹胸裙有沒有下滑,再自然而然的提拉上來,臉上的笑容因角度
變化而變化,沒有僵沒有做作的痕跡,一系列動作做得滴水不漏,簡直GOOD啦!
馮真真微微轉(zhuǎn)過身來,才跟站在臺下的我對視上,她晶亮的眼眸當(dāng)即發(fā)出星光,加深了一下笑容,我把握住這機會,從女保鏢手上拿過大花束,一步步走上小臺階登上展臺,給她送花。
瞬間,現(xiàn)場的閃光燈耀成一片海洋,招呼我倆看過去的聲音此起彼伏,我和馮真真都笑著面向群眾,任由他們拍照。
擾攘了十幾分鐘,我覺得已達(dá)到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便向臺下拱拱手,沿臺階下去,免得喧賓奪主,搶了馮真真的風(fēng)頭。
下臺剛站穩(wěn)腳步,十幾個媒體記者一涌而上將我和三個女保鏢圍堵住,嘜頭伸過來就是各種追問。
我微笑著等他們問得差不多了,才作回應(yīng),“我們家馮真真能登上媒體評分排行榜,我先在這里謝謝各位的鼎力襄助和捧場?!闭f著,朝他們躬躬身再繼續(xù)賣花贊花香,“馮真真很努力,對于肯賣力工作的藝人,我們慧星公司沒有理由不去力捧不去嘉獎,這就是我今天來探班獻花的原因?!?
“顧寧,你才二十歲,要打理一個中型娛樂公司你覺得自己行嗎?”一記者突然間高聲問道。
這問題帶著很強烈的質(zhì)疑??!我加深笑容直勾勾望向這位男記者,“行不行要交由時間來證明,我只做好自己該做的工作,況且慧星娛樂是一家已經(jīng)具有規(guī)模的公司,根基雄厚扎實,運作順暢,團隊精誠合作團結(jié)無間!”
見男記者張嘴想再問,我搶先一步又說,“好了,還是把展臺交給觀眾吧,我先回應(yīng)到這里?!闭f完,由三個女保鏢護著開出路來,往后臺通道走去。
大部分媒體記者還是不甘心地一路追隨一路追問,我都笑著擺手不回應(yīng),走進通道口之后,他們被守在那里的安保員攔住不得內(nèi)進。
好不容易來這一趟,怎么都得跟馮真真和蘭姐一塊兒吃個午飯再回去公司,我直往馮真真的小化妝間走,冷不丁,六號房的門開了,胡文斌從里面走出來。
頓時,我和他都面面相覷。
“誒?寧寧!你來這是?”胡文斌拔高的聲調(diào)里有著刻意的雀躍。
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上蒼早已安排好我要與他在這里相遇!我趕忙掀開笑意,“斌哥,你也來探班?”
“對對,我們威拓旗下的大模站臺,我來捧場助興!”胡文斌反手往化妝間里指指,反問,“你來探誰的班?。课艺J(rèn)識嗎?”
他裝蒜,我不會咩?我笑著回應(yīng),“哦,公司新近力捧的藝人,叫馮真真?!?
“馮真真,哦是她,我看過車展動態(tài),她排行榜第一啊,前途無可限量,你很有眼光慧眼識才嘛!”胡文斌打著哈哈。
我認(rèn)真地向他解釋,“我跟真真在美國留學(xué)的時候就認(rèn)識了,她樣貌出眾,是吃這行飯的料子。”
胡文斌眨眨眼睛,還沒開口說話,不遠(yuǎn)處就傳來一把磁啞的男性嗓音插話道,“斌哥,原來你跟這美女這么熟啊。”
我一怔,稍稍收回笑容,側(cè)過頭去盯著凌奕虎,這男人在我身邊陰魂不散的,說他沒有所圖鬼才相信!
“奕虎?!”胡文斌面露意外,側(cè)身面向他問道,“你什么時候回國的?”
冷眼看胡文斌的表情變化,感覺他不像在裝,好像真的很意外見到凌奕虎!
看來他們不像串謀好的,倒是各自為政。
凌奕虎一直保持著側(cè)身倚墻的動作,一雙長腿還以慵懶悠閑的交疊,整個人看上去有點吊兒郎當(dāng),卻也相當(dāng)撩人。
凌家三兄弟各有各的風(fēng)姿魅力,凌伊龍妖孽俊美,凌晨朗跟他的名字一樣豐神俊朗,凌奕虎是介于前兩者之間的俊逸,玉樹臨風(fēng)般。
我在思量,目光自然就會落在凌奕虎身上不住打量,他淡淡定定波瀾不驚地接受我眼神洗禮,好一會兒才似笑非笑地回應(yīng)胡文斌,“凌晨剛抵達(dá),朋友來站臺我就跟著來湊熱鬧,有緣認(rèn)識了顧寧?!?
胡文斌聽他說出我的名字,便意味深長瞥他一眼,再調(diào)回來看著我,“正好,我在隔壁的大酒店包了個房吃午飯,兩位就賞臉陪我去吧?”
擺明這是鴻門宴,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去看看他們接下來耍什么花招,我還復(fù)什么仇呢?!
繼凌奕虎說好,我也施施然答應(yīng)了。
借口先回化妝間補妝,其實我哪有妝好補,一直只是抹點唇彩,然后清湯掛面。
去洗把臉,用濕巾抹著水漬,我禁不住又想,凌奕虎如果在大庭廣眾下擺出一副努力追求我的姿態(tài),我要怎樣應(yīng)對才算得宜?
凌晨朗會怎么想?不會以為是我主動去招惹凌奕虎的吧?
唉,得小心為上!
我打電話給蘭姐,說了自己跟胡文斌和凌奕虎碰見約吃飯的事兒,電話還沒掛,女保鏢敲門來報,“顧總,胡總請您去隔壁大酒店的包房。”
我答應(yīng)了聲,低聲囑咐蘭姐稍后帶站完臺的馮真真也過去湊熱鬧,然后結(jié)束通話,動身帶著女保鏢們步行去緊鄰展館旁邊的大酒店赴餐約。
報了胡文斌的名字,由服務(wù)生帶到包房門前。
把女保鏢留在門外,我自個兒敲門進里邊,胡文斌正給凌奕虎倒完茶,見我步入兩人便笑著起身迎接,招呼我坐下。
來到中式餐廳的旋轉(zhuǎn)餐臺邊,我忽略凌奕虎遞來的邀請目光,選在胡文斌身旁落座。
胡文斌對于我刻意的親近好像很受用,眼角眉梢的戒備散了一些,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單臂伸來擔(dān)在我這邊,低低的嗓音說著齷齪黃段子當(dāng)做笑料來調(diào)劑氣氛。
凌奕虎一手端著茶杯,俊逸的臉上泛起一層迷離,眼神飄渺地淺笑著,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胡文斌那些烏煙瘴氣的話。
我兩只手捧過茶杯,垂下眼瞼,真是無聊啊……可怎么都得受著,沒指望那誰的狗嘴能吐出象牙來。
廢話說得差不多了,胡文斌話鋒一轉(zhuǎn),問我,“寧寧,上次跟你談的開拍網(wǎng)絡(luò)電影的事,你決定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