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撾,一萬基普(KIP)兌八元人民幣,而一美元兌基普約為8400-8470左右,雖然美元和老撾幣有時略有調整,但老撾貨幣兌換人民幣是不變的,所以,我們并沒有兌換人民幣,相應的,將其中的十五萬兌換成了美元。
我們住在豐沙里區域的孟馬代,此處靠近中國江城,而且周圍崇山峻嶺,便于掩飾我們的行動,因此我們在這花極低的價錢租了一處房子,房子是遠離喧囂的,這便給了我們一個方便。
在共同商討下,我們五人進行了分工,周立這小子精明,被分配到邊境找到中間人秘密尋找走私路線;而走私原材料和半成品進境,被書生和阿坤兩個興奮地接受了;阿娜依執意要跟我,沒辦法,我先讓她尋找一個老撾人作中間人,學習老撾一些簡單的語言,阿娜依在學校時,同時也精通英語,這給我們省卻了不少麻煩,在這龍虎出入的地方,讓我這半調子英語專家倒學到了不少無關緊要的東西。
同時,同是亞洲人,我們扮作老撾人倒沒有什么特別的困難,以老撾華僑倒沒什么漏洞,只是對于老撾語言的一些舉止行為讓我們費了不少神。
老撾是一個歷史悠久、文化古老的多民族國家,全國共有68個民族,劃分為三大族群:老龍族、老聽族和老松族。去老撾人家里做客,要準備禮品,禮品要包裝美觀,一般的禮品有花籃、水果籃、食品籃、工藝品等。客人應從前門進屋,進屋前要脫鞋,席地而坐,男的盤膝,女的并膝側坐,但要注意腳指不能對著別人。客人只能在客廳,不能進入內房。老撾民族成分龐雜,各地各民族的服飾也不盡相同。城市的男子多穿制服或西裝,女穿無領斜襟上衣,下穿紗籠。老撾農村的各民族,大多數人穿自己縫制的衣服,衣著比較樸素。老撾人吃飯一般都用手抓,只有吃羹湯時才用勺子。
當然還包括一些其他的,比如老撾人的婚姻習俗,奇怪的生育習俗,喪葬習俗,姓名稱謂,還有一些老撾的傳統節日以及政治節日。
我們也取了相應的名字,比如阿娜依叫做索卡,而我則叫做巴塞。值得注意的是,老撾還有一些古老的家族,分布在不同的地區,首都,南部,中部,姓氏都有嚴格的規定。
很快,我們找到一個中間人昭拉薩馮。他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精干男子,喜歡穿著黑色西裝,只是樣子過于猥瑣。這昭拉薩馮明顯是有錢不掙是笨蛋的類型,當聽到我們需要槍支時,一臉的苦瓜色,但看到花花綠綠的鈔票時,眼睛都放出了光。看來在任何地域任何背景,人們還是逃不了對金錢的誘惑。
盡管有風險,但當利潤大于風險時,還是大多數人把持不住,這撈偏門的昭拉薩馮果然有些門道,在我言辭和金錢利誘下,很快就弄來了兩把稀罕的槍和足夠的子彈。
一枝M500轉輪手槍,一把勃朗寧BPS-SP12號霰彈槍。
產自美國史密斯-韋森公司的M500轉輪手槍是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槍,而不是許多人認為的沙漠之鷹,它的名氣來源于它的大口徑,此槍為即12.7毫米,發射威力極大,而且昭拉薩馮弄來的這把槍還裝了消聲器。
也不知道這昭拉薩馮哪來的門道,勃朗寧BPS-SP12號霰彈槍是為滿足連續射擊需要專門設計的,由比利時勃朗寧公司生產,并已裝備比利時及其他國家的警察部隊使用,裝備警察的器械讓他弄來了,不由讓我一陣唏噓。
接下來就是比較輕松的事情了----練槍。
練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練好就比較難了。阿娜依在我的一番鼓勵和勸說下,打出了第一槍,但強大的后座力讓她險些直接把槍震掉,而她也差點癱坐在地上,經過多次的練習,她沒什么改進,倒是我好象對這方面有天賦,槍法的準確度和精神集中程度,反應程度有很大的關系,這對怪胎般的我倒沒有什么難度,而我明白日后我是肯定會在相當長的時間段內浴血拼殺的,練不好就是生命的威脅了。所以我們練習得極為刻苦,從近距離慢射擊不動物體到遠距離射擊再到不同距離不同角度的拋物射擊。俗話說,熟能生巧,這話說得沒錯,在我們近乎Lang費子彈的情況下,在昭拉薩馮盯驚訝看怪物般的眼神下,我的槍法在兩個月內,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境界,而在朝夕相處中,阿娜依和我之間的芥蒂也越來越明了。
阿娜依從一張善良純白的紙張漸漸印上了我的烙印,追隨一個越獄殺人犯她肯定一時不能接受,但在隨后的接觸中,她慢慢意識到我并沒有她所意外中的那么冷血,相反,我很好溝通,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我被追殺,她甚至會認為我是一個優秀的顧家男人。同時,對當日劉嫣的報復知情的阿娜依,也慢慢了解我,了解一個冷漠但脆弱的男子,一個迫于命運下悲慘徘徊的男子。盡管我對過去的事情只字不提,阿娜依卻覺得她似乎已經了解這個男人,似乎認識他很久,而她,卻猶然不知,她已經慢慢陷入這個極大的旋渦中了。
意外的我和那中間人昭拉薩馮的微妙關系。昭拉薩馮原本是一個老撾商人,雖然做著不正經的生意,也從刀口槍下走過,但是由于某些變故,使他奮斗近十年的成績毀于一旦。他忽然明白自己必須建立自己的強勢,可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必須循序漸進,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他接觸到了一個金三角的中間人,或許是惺惺相惜,那中間人竟然把自己的業務介紹給了其他人,自己回老家休養了。基礎不穩固的昭拉薩馮急于擴展自己的勢力,但他缺少資金,所以他能同并不熟悉了解的我們做交易,也難怪他會那么快地弄來槍械。對他來說,和客戶的第一合作必須是真誠和效率,所以他才對我們的合作如此上心。
而他的作為也得到了我的肯定和好感,在后來的合作中,他慢慢認識到我是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隱隱覺得我是一個能做大事的人。很快,我們確立了長期的合作,條件是,他提供槍支、金三角訊息,包括他提供給我們的走私路線和買家賣家,而我們給他所需要大把的金錢。
值得一提的是,在逐漸的摸索中,也在阿娜依強悍經濟頭腦的指揮下,同時在中間人的幫忙下,原材料的走私非常順利,這讓沒什么資金投入的我們大賺一筆,而這條路已經漸漸走入正軌。目前我們的資金已經高達一百五十萬美金。但我隱隱覺得這還還是不夠,而走私這路并不長遠,它總有個飽和點,這樣的路徑又始終是風險極大的,一旦被發現就是萬劫不復,它并不同于金三角的毒品販賣,毒品販賣是一個巨大的網絡機構,被抓卻傷筋不動骨,還有數不清的幕后候選。
而成品進入老撾的走私卻一直不順利,走私線路的隱秘開通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第一批貨物甚至被政府發現沒收。幸運的是,書生這小子精明,第一時間被發現就逃之夭夭,在后來昭拉薩馮的指點下,我們才找到一處安全的線路。
可到了老撾境內,更不好辦,在老撾的強勢打壓下,各個勢力都不敢明目接受貨物。單獨一個勢力又恐怕不能長期吃下,加上我們是新來的一幫,原本的勢力肯定會加以排除,甚至從中作梗,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大膽的,那勢力吃人不吐骨頭,將價錢壓得極低,差點讓我們路費都沒掙到。
這次是我打算做的最后一單,周立、阿坤、書生帶著幾人已經進入了邊境,正在等待脫手,豈料,一個電話讓我如落冰窖。
“林老大,”周立焦急的聲音傳來,“貨物被截了,他們肯定知道我們沒什么背景,不但說要搶我們的貨物,還要拿錢來贖人!”
“什么!”我怒了,“你們在哪?我馬上就來,從我嘴里搶吃,滅了他們!”
“等等,”昭拉薩馮急忙阻止我,“巴塞先生,先了解情況再說,”
“恩,是的,”我強忍火氣,知道自己魯莽了,“先問清楚他們的勢力分布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