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肖遙向著路邊退后幾步,免得被雙方爭斗波及。
而那幾個巫神殿的黑衣人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弓箭,只見那神獸巨蜥猛地一張嘴,噴出一團白色氣體,似狂風般吹向飛來的弓箭,霎時間便將那些弓箭吹得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原來這神獸巨蜥如此生猛?!就算肖遙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瑤族土司一邊要倒霉了。
雙方都與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所以肖遙便安然躲在一旁,等著看好戲。
巨蜥在吐出白氣后,緊接著猛地向前一跳,十幾丈的距離直接自巨蜥腳下劃過,直接撞向了兩輛馬車。
“幽冥鬼火陣。”鐘家那個中年人淡定說道。
中年人話音剛落,便見所有鐘家子弟的紅色斗篷上頓時燃起一團綠色火焰,這些火焰眨眼間就連成了一片,組成一道火墻,攔在了巨蜥前進的方向。
那只巨蜥似乎有些畏懼這些火焰,在火焰墻不遠處不時吐著芯子,繞著火焰外圍四處游走,似是在尋找攻擊點。
而這時,便聽那鐘家人道,“你們不要寄希望與它了,它是不敢硬闖這幽冥鬼火陣的。就算是神獸,也不過是個畜生。畜生就會有害怕的東西,而我鐘家的幽冥鬼火恰好就是絕大多數畜生懼怕的東西。”語氣中帶著無比的自信。
“哈哈,是嗎?你們不要高興地太早了。我們既然敢來這里攔下你們,自然做了萬全的準備。”
為首黑衣人說罷,從腰間取下一個包袱,黑衣人將包袱向空中一拋,霎時間漫天飛舞著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小飛蟲,直撲向那些士兵和鐘家的人群。
這些飛蟲先是撲向那些沒有綠色火焰保護的士兵,士兵受到飛蟲攻擊,頓時四散躲避,直接將鐘家人的火墻沖亂。
“神獸乃是巫神坐騎,阻擋者死。”黑衣人大喊一聲,再次驅動巨蜥。
沒了幽冥鬼火陣的阻攔,巨蜥猛地一個加速跳躍,便沖入了人群。不斷有人被巨蜥撞飛,有的直接被巨蜥一爪拍成重傷。
肖遙不禁暗自瞠舌,估量著,就算現在的自己,對上這只巨蜥,只怕也討不得什么好處,若是沒有小家伙相助,估計也只有逃命的份兒了。
而那些士兵的彎刀砍在巨蜥身上,根本連鱗片都砍不透。見狀,那些雪山城的衛兵立刻開始四散奔逃。
鐘家的人卻并不慌亂,慌亂中不斷縮小人墻,雖然也有鐘家人被巨蜥撞飛,但是剩余的人仍然不慌不忙的將幽冥鬼火擺在了外面,再次將自己的人和兩輛馬車圍在了中間。
不過這一次,巨蜥似乎不再畏懼那幽冥鬼火,直接向著鐘家人圍城的圈子就沖了過去。
估計是剛剛的那些士兵激起了巨蜥的憤怒和兇性,不再有任何的畏懼。
而鐘家人面對兇性大發的巨蜥,依舊沒有絲毫畏懼,仍是站在原地,不曾后退一步。
當巨蜥的前爪眼看就拍到了一個鐘家子弟身上之際,肖遙清晰的看到從第二輛馬車內突然閃出一道人影,一只晶瑩如玉的手臂直接拍在了巨蜥的身上。
便聽見咚的一聲,這龐然大物竟直接被擊退兩步。而剛剛被那人影手掌擊中的地方,赫然留下一個深深地手掌印,鮮血頓時從手掌印中流了出來。
黑影打退了巨蜥,并未在場中停留,又是一個閃身,飛回了車內。就算肖遙都沒能看清那個人的面容,只看見一身白衣。
巫神殿為首黑衣人見到如此一幕,臉上顯出驚駭神色,急忙問道,“閣下是何方神圣?來我們苗疆想要做什么?又為何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
一連問出三個問題。
而那白衣人進入車后,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而鐘家那中年人卻是說道,“九殿巫神,我勸你們還是識相點,盡早退開吧。車里的大人不是你們憑借這畜生就可以抵抗的。我們并不想和巫神殿為敵,而且也承諾絕不會傷害你巫神殿這位弟子,只是想請他去城里問清一些事情罷了。”
巨蜥受了剛剛那白衣人一掌后,開始不斷咆哮嘶吼,但是卻不敢再貿然上前。顯然是吃了剛剛那一掌的虧,受了不輕的傷,有了些忌憚。
肖遙自問還沒有這份功力,能夠一掌重傷巨蜥。而且看這人的身法武功,決不在鬼仆之下,難道是鐘家的大高手到了?
那為首黑衣人不甘心的掃了幾眼鐘家這些人,對著白衣人的馬車道,“前輩,我巫神殿和幽冥教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次你們鐘家進入苗疆無非是尋找無目蠶,而我巫神殿也沒有任何阻攔,因此還請前輩不要為難我巫神殿后輩弟子。”
“爾等可回巫神殿告知易天,我鐘仇此番來苗疆并非故意與他為難,因此也請他不要讓我為難。你巫神殿的弟子我鐘家不會動他一根汗毛,只是暫借一段時日。另外,還要奉勸你們,日后不要再隨意帶這種神獸下鳳凰山了。巫神殿果然還是沒落了,不復當年風采。連神獸的獸王蠱都失傳了,著實可悲。”
馬車內終于傳出了那白衣人的聲音。
而這聲音聽起來卻是忽高忽低,似男似女,時老時幼,根本聽不出這白衣人的年紀和性別。
聽到白衣人的回話,那為首黑衣人先是一愣,而后緊緊盯住那馬車,似是要將那簾子看穿。
“想不到鐘家的紅袍天師,居然親自趕來苗疆。您的話我一定帶回巫神殿,首殿巫神易天大人想必也一定十分想要和您見上一見。”
黑衣人對著馬車不卑不亢回道。然后又看了看那盤明,說道,“你們盤氏,先是聯合五柳派,現在又來抱鐘家大腿,盤城主,也請你轉告瑤王,易天大人等著他到鳳凰山給個解釋。哼!”
說完,飛身跳上巨蜥后背,另外三名屬下也跟著跳了上去。再次傳來一聲奇特的哨聲,便見那巨蜥調轉巨大的身軀,飛速的狂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隨著巫神殿幾人的離開,肖遙突然意識到了一點,只怕自己連同其他旁觀者,要有麻煩了。
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
果不其然,巫神殿的人剛剛離開,鐘家的人就直接將周邊的馬隊和肖遙圍在了當中。
那個盤明見到鐘家人此舉,臉上有些陰沉,說道,“鐘兄,不必如此吧。”
而那個鐘家中年人卻道,“盤兄,事關重大,我們不能有任何閃失,如果讓五柳派知道了這件事,可就麻煩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此刻絕對不能有婦人之仁。”
還不待這些馬幫的車夫和衛隊們開口說話,便見鐘家的子弟已經拿著彎刀沖了過來。
立場不同,環境不同,行事方式迥異。肖遙兩世為人,對這種事并不陌生,甚至前世在異國執行秘密任務時,也曾干過這種不留活口的事,所以此刻倒并非認為鐘家人是喪盡天良,濫殺無辜。
有些事,一旦走漏了風聲,便會產生軒然大波,甚至會死傷更多的無辜之人。
只是肖遙實在不爽這種被人說殺就殺的感覺。
一個躍身,就閃到了沖來的鐘家子弟前面,雙手向前探出,十道劍氣分別從指尖一齊射出,頓時便將十個鐘家子弟重傷。
見狀,其余鐘家子弟大驚,紛紛卷起紅袍,緊張的盯著肖遙,不敢貿然向前。
“你們快走。”
肖遙對著身后的一群車夫道上一聲,硬著頭皮當上一回救世主。
早已被有些嚇傻的車夫們聽到肖遙的話,立即瘋了似的撒腿向著四處跑去。關系著自身性命,個個跑得飛快。
“好厲害的劍氣,想不到如今的劍宗還能有如此厲害的傳人。不知道小兄弟是哪個劍派的傳人?”
馬車內,再次傳出那個鐘仇的聲音。他對于那些車夫的逃跑倒是沒有任何的在意,而其他鐘家人也懼于肖遙的威懾,不敢輕易行動。
“在下并非什么劍派傳人,不過一山野村夫罷了。只是有人要殺自己,我又怎能坐以待斃。”
肖遙緊盯著那輛馬車,卻是不緊不慢隨口回道,卻已暗中凝聚著真氣,警惕著那鐘仇突然出手。
“你的劍氣已十分凝練,既然你不愿說出師承,那就不要怪我以大欺小了。”
詭異的聲音剛剛說完,那個白衣身影就再次從馬車內閃了出來,直接飛向肖遙。
這個鐘仇一襲白衣,一根白色絲帶將長發束于身后,臉上戴著一個白色面具。
肖遙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這樣的人必須給他一點厲害嘗嘗。肖遙雙手合十,各手指相互交叉握緊,僅剩一對食指并攏直伸,一道劍氣自兩指間噴薄而出,直射向白衣人心口。
這是肖遙剛剛就一直在準備的六脈合璧,既然自己已經決定要和此人來一場生死搏斗,自然不要有任何留手。
自肖遙這道劍氣從指尖射出,瞬時便在周圍卷起了一道旋風,然后就是一道耀眼白芒直射鐘仇。
只聽那鐘仇輕咦了一聲,身體凌空一頓,雙掌合十,然后一只手掌向前猛地一揮,便聽轟的一聲氣團爆炸聲響,肖遙的六脈合璧劍氣竟被他生生震散。
而這個鐘仇也是被震退四五步后才強行止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