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找回來了,紅安沒有詳細說,紅景以為只是楊平幫忙了,也沒太在意,招呼著他去吃飯。
葉遇春看別人吃飯都三五一群的圍著,就連何年,都湊過去了,他自己一個人在桌子旁吃,干巴巴的。
想找個人和他一起吃,左右看了看,只有一個紅景,還在那邊的推車旁。
“三哥和阿澤呢?”
在這幾天,混熟了,他的稱呼就和紅景的一樣,只是對紅景,一般不稱呼,惹她急了就叫姑姑、師公。他問著,人就過來了,看紅景用的不是秤,是個沒見過的奇怪東西——一個支撐桿,一邊是秤盤,一邊是一個搖杠。
他又問:“這是什么?”
“你讓我回答哪個問題?”紅景看了他一眼,哪個都沒回答,說著手里的藥草:“這是給李大娘配的藥,一會兒,你和我三哥一起送過去,就說是你配的。”
葉遇春奇了:“為什么?”
“你哪來那么多問題?自己沒帶腦子?”紅景瞪他,怎么越來越皮了,她把一旁的藥杵一拎:“你今早是不是沒練功?晚上補回來。”
他頓了一下,想要說什么,看到紅景手里的藥杵已經(jīng)抬頭,急忙往后躲:“是,我晚上補!”
怕了她的藥杵了,打到身上生疼,沒挨過不知道,挨過記得特別清!
何年和那些工人倒是聊的火熱,紅景忙完去盛飯的時候,還聽到他們的笑聲。端著飯碗去棚子里找紅安和阿澤,正聽到一句:“你別太過分,就算你之前是什么公子少爺,被人捧著長大的,但你現(xiàn)在,就得像我們這樣。”
她腳步一頓,這是說什么呢?
“像你們這樣?”阿澤略帶疑惑的語氣,跟了一聲嗤笑:“是種地,還是出力氣?”
紅安怒了:“你有什么能力吃什么飯,難不成你真要讓我小妹養(yǎng)著你啊,你看看現(xiàn)在,你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哪樣不是我小妹給你的?你就心安理得?”
“哥!”
紅景急忙出聲打斷,進來把飯碗給他們:“吃飯呢,說點什么不好,這事又不著急,阿澤體內的毒,我還沒解呢。”
知道紅安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但是沒想到他想的這么遠,什么心都操到了,反倒讓紅景有些尷尬,不知道阿澤會怎么想。
紅安咳了一下,“小妹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阿澤就要說我,哥你現(xiàn)在這么啰嗦,以后很可能是個管家翁。”紅景嘟著嘴,對阿澤眨了下眼,一邊說著一邊出來。
看阿澤的臉色,應該是沒在意,幸好沒在意,不然她都不好解釋了——阿澤以前也沒說過他到底什么身份,要真是問起,她該怎么說?看紅安走出來就往樹下去,她給葉遇春使了個眼色。
看著紅安一直盯著她,她想緩和一下氣氛:“哥,你可別說我……”
“還不說你,你知道你現(xiàn)在成什么樣子了嗎?村里人都怎么說你的你知嗎?你還這么不長心!”紅安今天火氣十足,忍了半晌了。
東西是那小臟孩給他指的路,箱子在柴堆上扔著,東西在人家屋里桌子上擺著,他去的時候,沒人,后來楊平才去,算是做了個見證,孟云鶴會收斂,也是因為看到楊平在場,但未必不會報復。小妹還這么不上心,他怎么會不氣不急!
紅景陪著笑:“哥,別生氣別生氣,嘴長在人家臉上,真要在意那才是生不完的氣呢,我會處理的,放心吧放心吧,他們不敢當著我面說的。”
葉遇春拿著藥過來,這次倒是眼力勁兒十足了:“三哥,給李大娘配的藥,你送去還是我們一起送去?”
“對了,哥,這才是你的正事,那些閑話莫要理會,”紅景對葉遇春伸了個大拇指,推了他一把:“我也差點忘了,人家何年還是客人呢,我倒是一點不見外讓人直接幫忙了,你趕緊去送藥,我去看看何年。”
說著急忙過去工人那一片:“今天的飯吃的怎么樣?飽了嗎?何年你受累,我還真沒把你當客人。”
何年笑道:“這樣挺好的,我也沒幫上什么忙。”
蓋房子也是大事,但紅景這邊……他剛才問了一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是只幫忙的,都是被紅景出錢雇來的,也是仁義的很。只不過,她的風評不太好,這對于姑娘家來說,可是很嚴重的,她卻恍若不知的樣子,這讓他對她更是好奇——這姑娘當真不是話本里的江湖人?
他又用這種眼神看過來了,紅景只當不知,問了問工頭現(xiàn)在的進度,就去收拾鍋灶了,東西不太夠,她也沒辦法再搭個棚子了,而且還得去找木工——沒讓三哥和阿澤自己上山里弄,那就得找人去弄。
現(xiàn)在可不僅是房子,還有這一邊的地,已經(jīng)量好了劃分了,她也得趕緊收拾著,準備冬種。
收拾了灶臺,紅景去找農(nóng)具,阿澤從棚里出來,雖然剛才和紅安說的時候不在意,但他之后也想了,確實不能只靠紅景一個人,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會做什么,得摸索嘗試。
紅景剛拿了鋤頭,他就接過去了:“我來。”
“你會嗎?”
這不是問的,就是否定,他手上細嫩,有繭的地方,也不是拿農(nóng)具會磨到的,還沒有紅景手上繭厚呢。
他卻很自信:“你會我就會。”
“你肯定不會,別嘗試了,換一個。”紅景伸手要拿回來,他卻不放:“不試怎么知道不會?”
“什么會不會的?”惠林葉又來了:“我來給你做電燈泡了,你這里還沒木材吧,我讓人弄了些過來,你讓工頭看看能不能用。”
“電燈泡?”阿澤聽到了一個陌生詞,重復了一下:“是什么?”
紅景急忙岔開:“你真是及時雨,我缺啥你送啥,這以后我怎么還?你還準備什么了,一次說完吧,我會記得更清楚。”
“貪心不足。”惠林葉笑她:“你啊,趕緊醞釀一下給我哭,東西我準備可多了,你都能用上。”
她這兩天沒來,也是沒閑著,幾乎都準備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