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景臉紅了:“我是肚子疼了才知道的。”她能說一開始她就沒想到是蘑菇的事嗎?真是丟臉,虧得她還的學這個的!關鍵是她本身就中毒了,現在她頭重腳輕,只是看不出來罷了。
紅安捂著肚子,想問的話都說不完整了:“那你……”
紅景趁機把傷給露出來:“我已經放過毒了。”
包紮住了,不是新鮮傷口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說的一本正經:“每個人的體質不同,癥狀不同,用藥的分量也不同,等一會兒藥效起了就會好一些,三哥你記得去找人叫馬槐。”
她一時口快,還以爲紅安會說她不敬,沒想到紅安說的是:“誰是馬槐?”
“馬半仙的大名你們不知道啊?”
……
紅景給紅壯紅安看過之後,給紅安留了幾顆藥,交代了是給紅苗的,就跟著紅壯去他那院,看楊氏去了。
楊氏已經疼昏了,紅景先催吐,又細細診脈——都說楊氏身體不行,過門三年多沒孩子,現在這一看,大概不是楊氏的問題。
“咋樣了?”
紅壯前些日子被蛇咬了的時候,就是紅景給他治的,但當時他不太信,畢竟這個妹子他也是知道的,木納實誠,手藝是好,就是不會治病,但是這些天來,她倒是越來越像個大夫了。
“沒事,吐的差不多了,再吃些藥清清餘毒就行了。”紅景說著,忽然笑了:“大嫂這身體,三年抱倆都是少說的了,大哥加把勁兒啊。”
楊氏體態豐腴骨架大,幹活也是利落精幹的,剛過門的時候,也跟著紅景拿過幾天針,可繡花這事真的分人,她就不是會做繡活的,後來就再不繡了,和紅景關係不錯,畢竟做衣服什麼的,她都會著紅景幫忙。
紅景是知道這些事的,但沒時間來細看,今天這不是趕上了麼?
倒是紅壯還沒怎樣,楊氏羞的不行,剛吐過無力,但還是拉住紅景不讓她說。
“羞什麼啊大嫂,這很正常的事,我哥也得知道,可不是娶了媳婦睡睡就完了的,總的關心愛護,兩個人才能成爲老來伴,你底子好,只要注意著不吃生的冷的,對了,你月事的日子,是不是每個月都那幾天?”
“哎呀!景丫頭,你渾說啥呢!”楊氏惱了,直接沉了臉,背過了身。
“大嫂,這是我親哥,你是我親嫂子,我也不是外人啊,這要是別人我纔不這麼說呢,二哥面前我都不這麼說,要知道好男人太少,多少男人都不聽這個的,說什麼晦氣,這是晦氣嗎?這是福氣!”
紅景直接給她洗腦,順便把“月事”給她科普了一下。
楊氏紅著臉,看了一眼紅壯,急忙別開眼:“景丫頭,你剛纔說月事準的話,更容易有喜,是真的嗎?”
“對啊,有些人一次就中的。”紅景給她說的仔細,但這是悄悄話:“月事前七後八的這些天,不太容易害喜,但也是會的,我給你說說怎麼算,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紅壯坐在一邊,看著紅景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他聽不太懂,但小妹願意說,就說吧,好不容易纔話多些,對於媳婦,他當然看重,要是沒有楊氏這麼能看,他家裡現在也不會買得起五畝地,可是他自己的地呢。
看著紅景說完了,又過來讓他伸胳膊,他就伸了,想到上次,他還覺得高興:“上次我被蛇咬了,嚇的腿都軟了,要不是你解毒的快,我都不知道會啥樣呢。”
“後來馬槐不是給你看了嗎?”紅景收回手:“給你用的還是猛藥,要不是我攔著,估計你就虛了。咱們這兒有山藥嗎?”
“山藥?山上的藥?”紅壯倒是會在農閒時去山上打些野味。
紅景說了另一個名:“薯藥。”
“薯藥啊,有,家裡種的就有。”
“那就行,你連著吃幾天,每天吃一頓就行,補氣。”紅景說著起身:“大嫂,你記得多喝水,這兩天吃清淡一點兒,沒別的了。你們歇著吧,我回去了。”
“我送你。”
紅壯立刻起身,但肚子很不配合的響了一聲。
紅景笑了:“趕緊去茅房吧,我自己回去就行,改天我再來。”
……
外面東方天都發白了,紅景走過小路,就看到了馬槐的牛車。
紅壯家在紅苗家前面,房子都是一排一排的建的,兩家相隔不遠,前後排,斜對著。紅安夜裡去叫的隔壁王嬸家的門,王大壯跑的腿。
王嬸本來就看不慣李氏拿搬弄口舌的樣兒,走的也不近,她的兒媳婦也只是和紅景走的近,所以昨天採蘑菇就沒去,誰知道就出了這種事。
李氏大呼小叫的喊疼,喊了半夜,這會兒不喊了,因爲馬槐給她催吐了。
紅景用的法子是比較文雅的,但藥物配置要求高,她確實不多,而且李氏還有力氣喊疼,那還是等
馬槐正洗手,看到紅景進院了,就嘲笑:“都吃了毒蘑菇,你倒是活蹦亂跳的。”
“你哪隻眼看到我蹦了,跳了?我好好的走路不行啊?”紅景還沒找他問題呢,他倒先來嗆聲,那她自然不忍:“虧得你也是大夫,你看看我這臉色,是好好的嗎?中毒的又不是我這一家,我雖然藥不齊全,但救急還是可以做到的,你有空說我,還不趕緊去救人?”
“我也沒見別家來請,你怎麼知道不只你一家中毒?”馬槐眼神沉了沉,甩了甩手上的水。
“我二嫂說的,她是和村裡的人一起去摘的蘑菇,難道,只有我家這麼背,採到了有毒的蘑菇?”紅景已經想到他要走的套路,就先把話說了。
要真是馬槐用這個問題做文章,她也有法應對。
正說著,有人來叫紅景,說李大娘一家也中毒了。
馬槐立刻提了藥箱:“帶路。”
那人看了看紅景,有些意外,馬半仙說他要去?要知道馬半仙治好之後,要的比較多啊。
紅景沒想到這人搓了一下手指,她忍住笑:“馬大夫說要去,那自然是能看的,藥錢算我的。”
都這份上了,還想著錢?那她就做一次好人,看在二妮姐的面子上。